舒然咳了一声哪里都觉得不自然，电话那边也很快传来魏虹的爆笑声。


    舒然有些恼羞成怒挂了电话。


    一抬头看到温谨廷似笑非笑的猖狂样，就知道魏虹这反应他没少出力。


    吃过饭舒然打算再到楼上躺一会儿的，却接到了李茹的电话。


    她在那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来：“你爸今天来了。”


    舒然顿在原地，想到舒锋国心脏便剧烈跳动，放在身侧的手不停的握紧。


    不论现在怎么样，当初被父亲当作交易的羞辱和背弃永远也忘不掉。


    舒然换了衣服，刚下楼看到周泽已经来了，正在和温谨廷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要出门？”温谨廷问她。


    “嗯。”舒然走下楼：“我想去医院看下我妹妹，最近一直在忙着上课拍戏好久没去看她了。”


    关于舒锋国的事情她并不想说太多。


    “我让周泽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舒然回着人已经走到门口，看得出来她很急。


    待门一关上，温谨廷就沉了脸色，凝着门口坐回到沙发上。


    “总裁，刚收到消息舒锋国去了趟医院。”


    温谨廷转了转手上的腕表，面无表情的吩咐着：“让人跟着舒锋国，看看他接下来会去找谁。”


    周泽应下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问着：“那舒小姐这边……“


    ”不用管，让她去见见家里人。”


    “是。”


    ————


    到医院的时候舒妍还在打点滴，见到她舒妍一下子就很开心，刚刚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就拉着她说个不停，问着她拍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趣事。


    舒然都很耐心的一一回答她，可李茹站在一旁明显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舒妍并不知道舒锋国来过的事，见李茹不开心便问着：“妈，是不是又有人来催债了。”


    也不怪舒妍这么敏感，这几年她们三个几乎天天都是过着被讨债的日子，就连医院那些人也来闹过不少次。


    “没有的事。”李茹连忙笑着走上前，摸摸舒妍的脸安慰她：“现在没有人再向我们要债了，事情都解决了你安心治病就好。”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李茹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自责的看了眼舒然。


    “姐姐。”


    舒妍叫了她一声，小姑娘明显又有些难过。


    “怎么啦。”舒然甜甜笑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是不是累了，你睡一会儿，我和妈妈出去聊会天。”


    舒妍很聪明知道舒然的意思，便没在说话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


    出了病房，舒然和李茹走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母女俩之间有些尴尬，除了上一次简短地谈话后俩人便没有再安静的聊过天。


    “他早上来的时候想见妍妍我没让。”李茹打破了沉默：“妍妍不喜欢他，他到妍妍面前也说不了什么好话。”


    舒然浅浅的应了声，问到重点：“不是说他又不见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舒然声音很平静，甚至是一种从心底里蔓延上来的麻木。


    每一次舒锋国回来都没有好事，第一次回来偷走了家里给舒妍治病的钱第二次回来把自己做成了一个物品，卖给了温谨廷。


    “你爸说他一直都没有走，因为你的事不敢出来见你，只好躲着默默关心你和妹妹。”


    “妈，”舒然皱了皱眉：“你信吗？”


    李茹顿了下，沉默不语。


    许久才开口回答她：“我知道你爸做的事对你伤害有多大，可好在现在看来温先生不是什么坏人。”


    “妈，”舒然看过去，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从心底里蔓延出如针扎般的刺痛：“您是在庆幸温谨廷是个好人，还是在庆幸我没有反抗接受了这一切？”


    像是被戳穿，李茹神情灰暗自责的低下头，眼泪掉下来：“妈妈对不起你。”


    舒然抬头，只觉得无力彷徨，“家里的那些债是不是温谨廷帮忙还的。”


    “嗯。”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茹支吾着，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可也不用她说舒然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


    她透过玻璃看到在病房里看书的舒妍，心里酸涩压抑，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睛，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慢慢滑落。


    她哽咽着，隐忍的控诉。


    “妈，你们到底还要让我欠他多少，三年真的够吗？我到底要怎么还！”


    ———


    李茹没有办法给她回答，她做的只有意志不停的哭，和没有任何作用的道歉。


    离开病房舒然走在医院大厅里竟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是孤单一人的，没有任何人能给予她真正需要的。


    舒然走到医院院子里，找了个长椅坐下，面对着树丛安静的独处。


    ‘你爸说他现在在找人帮忙，尽快的把钱温先生的钱还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他。’


    舒然想起走的时候李茹对她说的这句话，不由得苦笑着。


    这么多年了，母亲竟然还没有看清父亲的真面目，说什么信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的话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别吵了，我已经去看过他了，好得很，能吃能喝能骂人！”


    本来很安静的地方被人打乱，男人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电话，表情语气都是满满的不屑，舒然下意识的朝声音的的地方看过去，男人的视线也落了过来。


    在对视上的那一刹那，两人纷纷愣住。


    “蒋导，好巧啊。”


    蒋逸书把电话挂了放到口袋里，人慢慢的朝她走过去。


    看她一脸尴尬的样子笑了笑，模样有点吊儿郎当。


    “舒然，说实话。”


    “你是不是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