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 陈眉横死街头,高晋假戏真做
作品:《港片:拜门基哥,出来混一定要狠》 晚七点二十,在医院给自己儿子灌输了半天人手哲理的陈眉打算离开医院。
回陀地去审一下当月洪泰的账簿。
作为一个闯荡多年的大佬,陈眉行事一向是谨慎至极的。
烂命雄作为他最得力的头马,自从太子辉被斩了手指之后,更是带着票打仔形影不离守在陈眉身边。
在西环那条过江龙的身上,陈眉敏锐的捕捉到了当年那些在港岛叱咤风云猛人的狠劲。
哪怕是他觉得陈伟翰再怎么样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心中却是不得不防。
走出医院,十几个打仔个个腰间卡着把手枪,簇拥着陈眉上了那台银色宾利。
烂命雄也跟着陈眉进入车后座,十几个马仔分别上了上面的三台丰田。
等到宾利打火开动,三台车一并跟着开出停车场。
只不过再严密的防守,对于有心人来说也全是破绽。
米国的总统,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子弹打穿脑袋。
更何况一个洪泰的老顶陈眉?
车在开出医院没有多久,便驶入了卫理道和窝打老道的交汇处。
在陈眉这台宾利即将通过交汇路口的时候,一台拉鱼的卡车忽然从卫理道一侧急驶而来。
吱呀——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卡车侧翻,满车厢鱼在路上蹦跶。
完完全全截断了正值高峰期的交汇路口。
跟在陈眉后面的那三台车,被强行卡断在后面束手无策。
烂命雄眉头一皱,一丝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头。
“停车!”
当即出口叫停了开车的司机。
“好!”
司机没有含糊,打了一把方向盘,一脚缓刹,稳稳当当把车停在路边。
“眉叔,事情好像有点不对,我看您还是……”
烂命雄话还没有说完,左侧的车窗哐当一声就被人砸烂。
紧接着一支手握着把手枪便指着车内,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陈眉的脑袋。
“给你三秒钟,下车!”
陈眉顿感心脏一阵收缩,没敢多想,正准备下了车再做打算。
现在这个点卫理道上车来车往,陈眉不相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做掉在路上!
除非要他死的人彻头彻尾疯了!
当陈眉动身的时候,站在车外的枪手开口了。
枪口指了烂命雄一下,道:“不是让你下车,你边上这个给我下来!”
烂命雄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了陈眉,陈眉没敢吭声。
只是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烂命雄咬了咬牙,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一下车,立马有另一个枪手不着痕迹的拿枪抵住他的后腰。
随后一台灰色小巴开了过来,车门一拉,烂命雄被推搡了进去。
指着陈眉的枪手拉开车门,坐到了陈眉的身边。
开口对已经吓到满头大汗的司机道:“继续开车!”
“老顶……”
司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陈眉瞥了这冷漠的枪手一眼,只得开口道。
“就按他说的做!”
司机发动车辆,战战兢兢问道:“开到哪里去啊?”
“去新填地,你老顶的陀地!”
枪手说着已经把枪口抵在了陈眉左边的太阳穴上。
随着车辆的发动,陈眉试探性的询问。
“这位兄弟,你们是求财的,还是西环来的?
如果是求财的,一切都好商量。
如果是西环来的,我可以和你们大佬当面好好聊一聊!”
枪手一言不发,只是把握在手中的枪支用力抵紧了陈眉的脑袋几分。
吓得陈眉再不敢做声。
他心中实在好奇,为什么这人把烂命雄赶了下去,又开车带着自己回洪泰的陀地是几个意思。
如果要杀自己,为什么刚才直接不动手?
陈眉越想越是不安,只得寄希望到了自家地盘,至少不会太被动。
在加士居道的一处公园里,陈伟翰安排的一个死士戴着副橡胶手套,坐在一台卡车的驾驶位。
他左边坐着的,正是钻石山的牛宗庆。
此刻牛宗庆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麻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疲倦。
车上的两人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交集。
叮铃铃——
摆在挡风玻璃前面的手提电话响了。
握着方向盘的司机摁下了挂断键,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卡车打着了火。
踩下离合,一脚油门轰的发动机嗡嗡作响!
轰——
卡车自公园的临时泊车点驱驰而去。
不偏不倚,刚好撞上了陈眉那台宾利。
直接把这台宾利一侧撞瘪,死死卡在路边山地的护栏上。
卡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二话没说,摆摆手示意牛宗庆跟着他一起下车。
随后飞快的从座位下抽出把狗腿刀。
自驾驶室跳出,拉开宾利的驾驶室的车门,一刀便抹掉了陈眉这个揸车马仔的脖子。
看着楞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牛宗庆,这个死士终于开口了。
“别愣着了!一会有人过来了!”
说着便把刀往他手中一塞。
拉开后座车门,把另一个昏迷不醒的死士拉了出来,指了指同样昏死的陈眉,示意他赶紧动手。
牛宗庆咬了咬牙,攥着刀把的手已经捏出汗来。
但迟迟还是不敢动手。
“不是他,你两个儿子也不至于成为残废。
想想你儿子吧!”
死士的这番话,无疑给牛宗庆打了一剂强心剂。
牛宗庆大吼一声,一刀便结结实实砍在了陈眉的脖颈上。
有了第一刀的开始,第二刀,第三刀便接踵而至。
直到这个死士扛着自己的同伴上了另一台面包车,牛宗庆还在如同疯了一般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伯,就算是在那个更加混乱,更加无序的年代,也一直本本分分,胆小怕事。
哪怕是加入社团能在码头多分三成的筹,也从来不想去与社团有染。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拿刀砍人的一天。
砍得还是一家社团的龙头老顶!
直到有路人报警,差佬赶到现场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时。
牛宗庆已经无力的坐在车边。
从车内流出的鲜血早已干涸,围在牛宗庆身边,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坐化的老僧。
“pc3165呼叫总台,pc3165呼叫总台。
新填地西南渡船公园处发生一起命案,凶手已经被当场逮捕。
新填地西南渡船公园处发生一起命案,凶手已经被当场逮捕。
over!”
……
陈伟翰正稳坐在三角码头附近的一处海鲜坊,开一瓶干白,尝着份新打上岸的东星斑。
直到郭天文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了,陈伟翰才由衷的感叹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就是比自己提刀出门砍人舒服。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钟意出门抛头颅,洒热血。
那种出风头的事情留给小弟去做就行了。
熟念的拨通了一串号码,陈伟翰把电话打给了早已蓄势待发的高晋。
“高晋,洪泰的管数文肯定要去接太子辉出院,一会把戏演逼真点,一定要逼真明白吗?”
“了解,翰哥!”
在得到高晋简短有力的答复之后,陈伟翰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遥望维多利亚湾上的星星点点,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广华医院,太子辉这个扑街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老爹,这个时候正在病房里搂着个大波护士,没羞没臊的调情。
负责太子辉周全的几个洪泰仔正百无聊赖的守在走廊上抽烟,边抽烟边不停的看手表。
只骂交班的人怎么还不来。
大佬在里面忘情的泡马子,他们却要在外面苦哈哈的守着,闻着满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连个打发时间的消遣都没有。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不要抽烟……”
“滚!”
有个护士怯生生的上来提醒,当即被这群马仔粗鲁的吼了一声,恐惧的跑开了。
“我屌压老母,杀鸡成他们怎么还不过来?是被人砍死在档口了吗?”
方才吼走护士的洪泰仔再一次看了眼手表,不满地骂道。
“小声点,叫太子哥听到了,当心收你的皮!
忘记牛家兄弟的下场了吗?”
经过同伴的提醒,这个马仔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抱怨半句。
噔噔蹬蹬——
不远处的楼道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几个洪泰仔当即眼神一亮。
只当是来换班的人来了。
一个个翘首以盼的时候,发现来的确实是他们洪泰的人。
只不过为首的是他们洪泰的白纸扇——管数文!
不禁大失所望。
“太子哥呢?他在哪里?”
“文哥,太子哥在里面揸波揸的正爽呢,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一个马仔嗤笑一声,如是说道。
管数文已经着急上火,不管不顾就去推门。
边推边急匆匆喊道道:“太子!出大事了,还揸什么波,赶紧出来!”
推开房门,便看到屋内的狗男女已经相拥在床上,准备开始坦诚相对了。
“啊——”
女人一声尖叫,钻进了被窝。
太子也不由得恼火。
在看清楚闯进来的是自家管数之后,眉头一皱。
“文哥,怎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好不容易情调全被你搅合了。”
管数文抓起床头柜上的衣服,把女子的文胸抖了下去。
一把将衣服丢在太子的身上。
急切地喊道:“大佬,这里是医院不是妓院!
你赶紧穿衣服跟我回去,你老爸被人砍死了!”
“什么?!”
太子辉如遭雷击,话已经说不利索。
“谁……谁干的?”
“牛家兄弟的老子!妈的现在说不清楚,你赶紧穿衣服跟我回去先!
滚开啊三八!”
管数文越说越窝火,一巴掌甩在了还搂着太子辉的护士脸上,强行把太子辉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医院门口,太子辉如同丢了魂一般,任由管数文拉着自己的右手往前走去。
以至于拇指处的患口在淌血了,都没有察觉。
在洪泰一行人快要赶到门口的泊车坪时,一群坐在医院绿化带坛边上的人面色不善,个个整整齐齐的从怀里抽出把铮亮的砍刀。
“不好!”
管数文心中暗叫了一声,马上止住了脚步。
他在得知陈眉被砍死之后,即刻就想到了要顾全在医院里太子辉的周全。
太子辉要是死了,整个洪泰得彻底乱翻天!
眼下自己果然猜的没错,有人果然要对太子辉下手了。
“砍他!”
十几个刀手一并出动,瞬间便拦住了管数文一行人上车的去路。
他身边就带了几个马仔,算上自己在内,再加上一直在医院看护太子辉周全的五个打仔。
也不过区区九个人。
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还要顾全一个失魂落魄太子辉的周全。
管数文咬了咬牙。
当下吩咐道:“要么护住大佬周全回去领赏,哪个敢跑路,活下来家法也不饶他!
保护太子哥上车!”
几个马仔听到管数文的话,咬了咬牙,从腰间抽出那防身的短刀,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不敢有丝毫怠慢,管数文拉着太子辉拼命就往泊车坪那边跑。
正当那几台小巴近在眼前的时候,忽然从泊车场的车后面又走出八个刀手。
个个眼神犀利,面色不善。
“太子辉,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为首的一个拿刀指了指太子辉二人,随后八人一拥而上,举起刀便朝二人跑了过来。
“完了!”
前有狼后有虎,但管数文自然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
他掉准身形,拽着太子辉就准备再往医院跑去。
虽然他清楚两人已经不太可能回得去了……
“哪个敢动洪泰太子辉?!”
正当管数文绝望之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其猛地一怔。
下意识扭头看去,从花坛那边走出四个犀利的刀手。
为首的那个面容冷峻,正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拎起手中的开山刀。
带着几人便与追砍过来的八个刀手厮杀在一起。
气喘吁吁的管数文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犀利的身手!”
来解围的四人,一个个如同杀鸡一般,砍人只用一刀!
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把这八个刀手砍翻在地。
除了有一个刀手手上挨了一刀,其余三人个个完好无损。
一看就是砍人砍出门道的老手!
来的正是高晋,受陈伟翰所托,用这八个炮灰级死士在太子辉面前演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
“兄弟是哪个字头的?洪泰管数文多谢出手搭救!”
高晋拎着刀快步走了过来。
只是开口答道:“管数文,带太子哥上车再说!”
一场惊魂未定,直到小巴驶入了洪泰的地盘,管数文才长松了口气。
看着不苟言笑的高晋,再度开口询问道。
“这几位兄弟好厉害的身手,到底是哪个字头的?为什么要救我们?”
高晋把带血的砍刀丢在车上,从口袋里摸出盒烟。
掏出一支点上。
答道:“我们是烂命雄从太国请过来给太子哥做保镖的,昨天晚上刚到的港岛。
今天正准备和烂命雄过来报道,没想到这个扑街把我们晾在这边等了半天。
对了烂命雄呢?”
管数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答道:“不知道,他下午跟老顶过来,也许已经遭遇到不测了!”
高晋瞬间变了脸:“那怎么办?他钱还没付给我们!”
管数文不禁错愕,连忙问道:“烂命雄答应给你们多少钱?”
“我们四个人,加起来是三千港纸!”
高晋说着摆出一条食指在管数文面前摇了摇,强调道:“你别误会,这是一天的价格!”
“好说!钱都由我来付,你们还是按烂命雄的安排,保护好太子哥的周全。”
管数文点头,这几个人的身手,他刚才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他敢拍胸脯保证整个洪泰都难得找出几个像这样犀利的好手。
眼下顾住太子辉的周全最重要,钱都是些小事情!
管数文直到现在脑子都有些缺氧,他下意识觉得有必要查查这几个人的底子。
但又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毕竟刚才在医院门口砍杀他们那八个刀手,是实打实被高晋砍翻在地。
他管数文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去怀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