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你,凭什么?

作品:《怎敌她风情万种

    顾慈睁开眼睛,右手掌上传来一阵剧痛,一只满是污泥的鞋踩上她的手。


    她被绑架了!


    半个小时前,她开车回去的路上突然车子刹车失灵,车子撞毁在路上。


    就在她晕头转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把她从车里拎出来,强行带到了这个废弃工地。


    “你们到底是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此刻,顾慈被人按着抬不起头,她因为害怕声音颤抖。


    男人弯下腰来,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顾慈却见到了他隐在帽檐下森寒的眼睛。


    男人从一旁捡起一根钢棍。


    “顾医生,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不干,只是有人出钱买你一只右手,就让你得个明白。”


    顾慈心头一震,她是临床外科医生,毁了她的手等于是毁了她的前途。


    “漂亮倒是挺漂亮,可惜了以后是个残废。”男人粗粝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


    顾慈看着那根泛着寒芒的钢棍,她不敢想象那一下过来她还有什么未来,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毁在这里。


    “你们要多少钱?我……我前男友有钱,我前男友是江家少爷,我给他打电话,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


    “江家?”男人思考着她的话,似乎是觉得她是个弱女子,并未设防,遂移开了踩着她的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身边的两个人放开她。


    顾慈身上的禁锢消失,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男人拿出手机,示意她报号码。


    “133……327……不对,是357……”


    “别耍花样。”男人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有点忘记了,毕竟是前男友,我想想……”她担心受怕的样子并不会让人把她当成忌惮,她继续缓缓报着数字:“133357……”


    男人低着头输号码,就在此时,顾慈飞速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男人的脑袋……


    她就听见受伤男人爆了一句粗,身边的两人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那一瞬间,顾慈的手是麻的,脑子却是格外清醒,她趁乱第一时间往外跑。


    只有跑出去才有机会。


    “妈的愣着干嘛给我追!别让她跑了!”


    ……


    大雨将顾慈淋了个彻底。


    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是在一片黑暗中顺着有光的地方去,废弃工地地上到处是石子,她也不管不顾拼了命往前跑。


    顾慈终于看清了前方有光源的地方,原来是一辆车开着车头灯静静地停在那。


    那辆车停在雨中,贵气逼人,与这片到处是钢筋水泥的荒地格格不入。


    顾慈也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想为何会有一辆豪车出现在这,剧烈的喘息让她的喉间生出了干涩的血腥味,连到胸腔内都有股撕扯的痛。


    她离那辆车越来越近,就差十几步的距离了……


    突然,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顾慈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着已经要追上来的绑匪,心跳快得仿佛随时能跳出来。


    她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前面那辆车……


    就在这时,那辆车终于有了动静,驾驶座和副驾的车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人。


    顾慈看到有人下来,颤抖着冲那两人求救:“救命啊……”


    从副驾位上下来的男人没有理会地上的顾慈,而是撑着伞打开后座车门。


    顾慈眼前出现的是一双精致的男士皮鞋,雨水溅落在干净的鞋面上,平白无故的沾了尘埃。


    她抬起头,透过雨水遮挡视线的缝隙里,她看到的是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这才是江家嫡出的正牌公子,江祁云。


    顾慈只见过他一次,那时她还是江怀谦的女朋友,而江怀谦只是江家的私生子。


    绑匪追了上来,顾慈也不管别的了,伸手抓住男人的西装裤。


    “救救我……”


    江祁云站在保镖的伞下,随意地用鞋尖踹开她的手指。


    “救你,凭什么?”


    男人的声线平漠的近乎有些残忍,明明很冷,却是顾慈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一咬牙:“江先生,你救我一次,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闻言,男人喉间逸出了一丝淡淡的轻笑,似乎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江祁云蹲下矜贵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端详着她的长相。


    顾慈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的视线里,他狭长的深眸尾端微微上挑,眼里染着薄凉的讥诮,以及漫不经心的审度。


    “那你得知道,我可没有江怀谦温柔。”


    顾慈的嗓音颤抖:“只要我完好离开这,怎么都行。”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


    得到这个回答,男人拍了拍她的脸。


    江祁云站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已经追至几步开外的三个男人,丝毫没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老宋,就这几个,你行不行?”


    他这话是问的他身边的保镖,随意地就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行。”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只说了这一个字,把伞交给司机,手掌交叠,活动了下手腕,便快步走进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