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龙天声音颤抖，“我当时在远方有事要做，当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况且，就算我回去，也不过是多死一个罢了。”


    龙天忧伤地望着气喘如牛的康恩，道。


    “这些年，我一直修炼提升自己，为的就是找他们报仇，当年的那七个人，我已经灭了五个。”


    “那最后两个呢！”康恩眼睛血红，像头嗜血的狼。


    “晨儿，你现在看看大伯我，只剩下一个地榜修士的功力，我还能做什么呀？”


    屋中陷入沉默，半晌，北野武打破了沉默。


    “康恩……额或者说，龙晨，你现在既然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不应该再为永生会卖命，否则你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父亲？”


    “永生会哪里有错，值得你们这样诋毁。”


    康恩抬起头，执迷不悟。


    “永生会能够带领人们走向永生，只有永生，才能够见到死去的家人！”


    “傻孩子！”


    龙天又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


    “哪儿有这种事呢？死了就是死了！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的永生要用千万条命来填，你怎么忍心？”


    “为永生之道做出贡献的人，死后都能永生！”


    “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楚枫看不下去道。


    “死后都能永生，那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啊？永生会炼制的人蛊你没见过吗？蛊虫的效果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不在乎他人的痛苦！”


    康恩不语。


    “你这小子！”龙天上去不轻不重给了楚枫一巴掌，“对我大侄子好点！”


    “好了。”


    北野武站直身子，吹出烟斗里的烟灰道。


    “看来康恩被蒙蔽得很深，光靠说是不起效果的，我去给他找些直观的东西。”


    北野武走出房间，楚枫识趣的跟上去，给刚刚相认的伯侄俩留空间。


    “我说老大。”因为并肩作战过，楚枫对北野武的称呼亲昵了许多，“你要拿什么直观的东西？给我也看看？”


    “你确实要看看，每一个进001的人都应该看看。”


    北野武走进秘密档案室，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要找的东西面前，抽出厚厚一个大本子。


    “这是什么？”


    “这是平民的血证！”


    回到审讯室，康恩看龙天的眼神已经很柔和，脸上的阴郁也消散了一些。


    看来两个人聊得还不错，楚枫带上门箱。


    “楚枫，龙老先生，你们也坐到对面去。”


    北野武走到演示板前，打开白炽灯，在档案袋里翻找起来。


    楚枫和龙天乖乖坐在原地，等着下文。


    “请看。”北野武挂上了几张照片在演示板前，“这就是永生会的永生之道！”


    楚枫龙天望向北野武手指的地方，呼吸骤然停顿。


    血腥，存于平面图上都能令人窒息的血腥！


    更何况，001的照片都能呈现出真实的3f流动效果。


    无辜的愚众满脸欢喜，可怜的平民惊慌失措，一个个被赶入大铁飞轮中，被搅碎成血泥，喂养怪兽。


    一只只蛊人面目全非，吐着口水，浑身肌肉组织变成蛊虫蠕动着。


    可怜的婴儿被蒙面人们从孕妇肚子里活生生掏出，扔进虿盆喂蛊虫。


    人间地狱，怎敢妄谈天堂？


    “这是……什么？”康恩头上冒出冷汗，满脸难以置信。


    “这就是你口中的永生之道。”


    北野武神情凝重。


    “妈的！”龙天一拍大腿“这群东西真不是东西！”


    “不可能！怎么可能？”康恩颤抖着摇头，否认道。


    “混蛋。”楚枫眸中喷火，“话说叶函这小子现在的研究重心放在蛊惑人心上了？”


    “我助纣为虐，我不配当我父亲的儿子。”


    康恩崩溃地抱着脑袋，大哭起来。


    “现在改还来得及。”


    北野武同情的望着康恩，庄重地收回了照片。


    “以你的能力，现在加入001，可以挽救不少生命。”


    “还来得及吗？”


    “当然。”所有人道。


    ……


    康恩加入001简直让001如虎添翼，活力复苏。


    康恩被编入原来的徐烨队，替代徐烨成为了队长，徐烨则被北野武罚去做普通士兵了。


    楚枫列队时，看到稀稀拉拉的队员心中泛酸。


    几天前，这里还有一大支部队，现在只剩这二三十个人，让人怎么不难过？


    好在剩下的都是精英，让楚枫心里稍微有点安慰。


    楚枫列队过后，心里一直有个事情盘旋着——001还有另一支部队啊！


    他还记得，领队叫做高阳？和徐烨的地位应该是平齐的。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一支部队？


    楚枫想着，推门进了北野武的办公室。


    “老大。”楚枫道，“列队完毕，大家对康恩加入都很表示很开心。”


    “那就好。”北野武头从文件堆中抬起，“队员们都见识过康恩的能力，会服从他的。你来就只为了说这个？”


    “还真不是。”


    楚枫拉了把椅子，坐在北野武对面。


    “我记得咱们001还有个高阳队，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们出来？”


    “高阳……”北野武推推眼睛，“怎么想起来问他？”


    “咱们001现在减员到这个地步，应该把他们拉回来了吧？”


    楚枫疑惑北野武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的。


    “说起来，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办，而是我办不到。”


    北野武伸手又想拿他的烟斗，发现烟叶早没了，只能无奈再放下。


    “高阳部说起来，只是在001总部挂名，他们真正的上司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他们属于更高级的修士部队，一般不会出山。”北野武说到这儿，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楚枫捕捉到北野武眼中的不快。


    “这些家伙占着001的名头却不为百姓做事，是什么居心？”


    楚枫沉思道。


    “难道是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这倒不全是。”北野武从客观出发，“但他们高层的意见确实不和……”


    “报告！”


    二人的交谈被打断。


    “什么事？”


    “高阳高队长来了，要见您。”传令兵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