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品:《[原神]帝君今天还没掉马》 摩拉克斯在千岩这边本没有住处,或者说,他根本不来千岩这边办公,只是他一人在家中感到无聊,就巴巴地跑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还欲盖弥彰地抱了许多文书,好显得自己工作繁忙。
千岩中房间不多,一来是千岩中人大多都有自己的住处,二来是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除了必备的会客厅,休息室,就没再建其他的房间。
是以,严颜很快就赶到严先生在千岩的住处。
刚到时,摩拉克斯刚掌了灯,正梳理着面前的文书。
昏黄的灯光晕染开夜色,染得摩拉克斯脸侧一片橘红,沉静的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却在抬眸看向来者的瞬间掀起波澜。
“你怎么来了?”摩拉克斯伸出手,笼住摇曳的烛火。
那跃动的烛火将他脸颊映得发亮,脸上的绒毛都照的清楚,严颜看着,吞了口口水,没进去。
身后凉风习习,吹得他满肩清霜,就这么一身拓落地站着。
“先生还没休息?”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才刚近日暮,严先生一般是不会休息这么早的。
果然,摩拉克斯轻轻笑了一下,笑得严颜胸口微微震动着,脸颊也发烫起来,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我是说,先生——”
“进来说吧。”摩拉克斯以指骨敲敲桌面,微眯着眼眸,“外面夜凉。”
“好,好嘞。”严颜赶忙迈步进来,却在门口站住了,他不敢往严先生那边靠,因为只要稍微距离近一些,他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争气地加快速度。
“我就站在这说吧,先生,那柄剑,我,它,它好像不能再放回去了。”严颜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严先生的表情,见他挑了一下眉毛,看向了自己。
“你走过来,让我瞧瞧。”摩拉克斯扬手。
严颜心头一震,前几日他不知道自己对严先生是什么情感倒也算了,现在后知后觉,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但严先生已经伸手叫他过去,他又不好直接拒绝,便磨磨蹭蹭地朝着摩拉克斯踱步过去。
瞧瞧,瞧什么?
严颜抱紧了剑,仰面闭上眼,准备叫严先生好好瞧瞧。
看到他这个动作,摩拉克斯转瞬间便知道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心中轻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面前仰起脸的少年似一朵花一般,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正巧盖在他眼角那颗很小的红痣上。
眸光顺着严颜平缓的眉骨一路延伸下去,见他眼睫微颤抖,摩拉克斯的手指轻抬,抵在了他的鼻梁上,声音如陈年佳酿一般令人沉醉,“我说,叫我瞧瞧剑。”
“啊?!”严颜大惊失色,睁开眼睛,却同认真看他的摩拉克斯对在一处,毫无防备之下,脸腾的涨红。
反应过来严先生要看的是什么后,严颜连忙将剑双手奉上。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严颜心中暗暗骂自己没出息,见严先生确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心里不免又泛酸,低垂着眼睑,耐心等待着。
摩拉克斯伸手接过剑,握在手中掂了几下,才将剑还给严颜。
“既然它喜欢你,那就归你了,帝君大人那里我去说。”
话音落,他笑吟吟地抬起眼,却看到严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小颜,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没事!”
严颜顾不上礼貌,感知到自己心扑通乱跳的那一刻就夺门而逃。
无名之剑在触碰到他掌心的那一瞬,便化作一道白光没入身体,严颜跑的飞快,最后竟然扶住膝盖猛喘好几口,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刚才他都干了什么傻事啊。
严先生说的明明是看剑,他却毫无自知之明地将脸凑了过去,一想到严先生觉得好笑,为了顾及自己脸面又竭力克制自己不要笑的表情,严颜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站在原地平复了好大一会儿,严颜才捂着自己的心口站直身体。
说来也奇怪,前几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肆无忌惮,并没有半分收敛,看到严先生便凑上前去。
明悟过来自己的心思之后,他竟然连一眼都看不得严先生。
看一眼,就浑身发烫。
令人百爪挠心的无力感就涌上心头,难以消解,尤其是在看到严先生脸上带着几分淡漠神采,如高岭之花一般端坐在桌前时,这种感觉更甚。
就像刚才,严先生只穿了一件中衣,还未来得及穿上外衫,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只末梢一点橙红颜色,拧过身来瞧人的时候总带着漫不经心与疏离。
“严颜——”
严颜啪地拍一下自己的脸颊,自嘲道,他竟然出现了幻听。
“严颜——”
这次他听明白了,不是幻听,是实实在在有人在喊自己。
他本就站在较为偏僻的别院,此刻院落之中空无一人,只余清凌凌的月光辉映。严颜顺着声音向上看去,见一人站在远处的长廊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声音是严先生的,身形却不是,严颜第一时间看穿了这人的障眼法,手掌一翻,那柄无名之剑祭出,他缓步上前去。
将剑藏匿于身后,他冷声道,“先生?”
“严颜,你怎么跑的这么快。”那黑黢黢的影子再度开口,甚至还抬起手,模仿起摩拉克斯喊严颜的动作来。
严颜道,“严先生怎么跟着出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那影子吃吃地笑了几声,抬起胳膊舒展开来,整个人如同一团漂浮的水藻那样轻柔,“严颜,你手里拿的是剑吗?”
“是!”
话音落下,严颜提剑刺了过去,一声清亮的龙吟响起,那剑竟然噗嗤一下没入黑影的腹部。
剑一扎进去,严颜就感觉到了不好,这东西的触感就像是一团芜乱的水草,斩不断,理不清,剑身一砍进去,就被它无数的触须紧紧缠绕。
那影子模糊的脸上露出清晰的笑容,黑洞洞的嘴巴中,一根骨刺竟凭空出现,朝着严颜的面门刺来。
严颜不得已松开剑柄,向身侧一闪,躲过这堪称致命的一击。
他一脱手,那影子就感受到身体内的剑变得沉重异常,将它紧紧固定在原地。
严颜看了这一幕,心中知道那团东西被剑顶住,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握住剑柄向下划去,要将那影子劈成两片。
但那影子似乎还有后手,严颜还未站定,就听到咻咻几声风过,骨刺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他下意识一躲,却让骨刺一下扎进自己的腰侧。
就在严颜暗叫不好之时,腰侧那冰凉如玉的锦囊竟然兀自打开了,当着他的面飞升起来,滴溜溜转了几圈,而后放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来。
骨刺余威还在,将严颜顺着发力的方向狠狠地推了出去,严颜被推得倒飞出去,一直撞在树上才停下。
当他爬起来时,那影子已经被金光照射地渣都不剩了,只在原地留下一滩水渍,证明它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强忍着腰侧的不适,严颜趔趔趄趄地走了过去,将剑捡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那影子消融成水渍之后,附近驻守的千岩才赶了过来。
摩拉克斯站在行色匆匆的千岩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严颜手掌一翻,将剑收了起来,走上前去,“这应该也是奥赛尔留下的?”
摩拉克斯没说话,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他的腰侧。
“你没事儿吧?”
严颜只觉得严先生的视线滚烫,落在他的手上,便烧灼地他手一阵疼痛,他收回手,紧接着腰侧就感受到一阵温热。
摩拉克斯的手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捂过的地方,将那一片即将消散的余温拢在掌心。
并且,还轻轻地揉了两下,大有严颜不退开,他就一直这样的意味。
严颜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瞬间拉开距离。
站在原地,他圆睁着眼睛,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为他捂住伤口的严先生。
心中困惑难当,连腰际的疼痛都忘却了几分。
严先生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说起来,严颜总觉得自从昨天听到青渺说了那番话,严先生的行为就变得异常诡异,比如说现在,会默不作声地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腰侧。
这怎么能行!
严颜心里又羞又惊又喜,山楂汁般的酸甜滋味在心头炸开,掌心手背都一阵酥麻发痒。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严颜才硬着头皮道,“先生!”边说着,边拉开了距离,以防止严先生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一下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可他一开口,嗓子便转了调,不像是制止,倒像是嗔怪。
摩拉克斯也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有些不妥,立刻收回了手,低声道:“是我不好。”
说来惭愧,严颜走后,他就一直在走神,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要不是严颜手中有留云借风给的符箓,恐怕难逃一劫。
“还好有留云仙人给的护身符,还有那柄剑,要不是这柄剑把那东西定在——”
他声音逐渐染上一层朦胧,细小的尾音被吞入咽喉,严颜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剑将那东西定住了。”
“怎么?”
看着视线中逐渐凑近的俊脸,摩拉克斯的担忧溢于言表,严颜抬眸,见摩拉克斯轻抿着唇,眼神中瞳光灼灼,带着担忧。
“没事。”严颜冲着摩拉克斯笑笑。
每次注视着面前的人,严颜都在心中感叹,严先生生得真的很好,深邃的眉眼锐利,总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可眼下两抹嫣红,又中和了那一份冷峻。
严颜小幅度晃动了一下头,疑惑如潮水袭来。
袭击自己的那东西已经算得上是精怪,连精怪都不能举起的无名剑,竟然能被严先生轻而易举地握在手中,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个诡异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之中产生,怎么都无法驱散——如果,严先生不是寻常人呢?
比如说,像留云小姐那样,是仙人。
念头一旦从心底破土而出,便不可遏制地疯狂生长起来,严颜的眸光一寸一寸掠过摩拉克斯的脸庞,看着他目光澄澈,不带半分虚假地看着自己。
于是,严颜开口试探道,“先生有没有什么,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也许是没想到严颜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摩拉克斯愣了一瞬,语气生硬道,“没有。”
“先生同帝君大人相熟吗?”
“不熟。”
“好吧。”严颜心中疑惑,却未表露出来,看着语气逐渐别扭的严先生,再度问道,“真的不熟?”
摩拉克斯别开头,错开眼,动作一气呵成,语气无比滞涩:“真的不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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