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爆警
作品:《学医救不了名柯》 “诸星大?”
有栖川雪喊他。
发什么呆呢,被跟踪了一上午的人是她诶。
“镰仓组的任务就搞定了?”她掏出钥匙开锁,踏进玄关,单腿立着脱长靴,微微晃了两下,诸星大还未伸手,她又站稳了,踩回地面:“不是还有审讯的流程吗?”
她果然很了解琴酒的行事作风。
诸星大比较好奇那名东瀛警察,看两人交流时的熟稔,应当就是伏特加口中的排爆警了:“嗯,琴酒警告你少去沾染不三不四的人。”
有栖川雪:“哈?”
琴酒怎么不自个发短信给她,还转托诸星大。
“他管天管地,还管我东又管我西,老头子都不管我那么多……”有栖川雪嘟嘟囔囔地解开围脖,顺手挂在楼梯扶手杆上,“你呢?被他打发回来盯着我?”
诸星大不说话,有栖川雪也不理会他,接了杯热水。
她果然知道琴酒安排自己留在皆川诊所的真实意图。
诸星大没穿拖鞋,纯棉的袜子踩在木地板上,没有半点动静,他缓缓靠近毫无防备,仰头喝水的有栖川雪。
倘若掐住她的脖子,以瑞德母子要挟她交出软件的后台代码……不,瑞德母子太远了,还会暴露他的身份……那么皆川一家呢?她似乎很羡慕皆川一家的幸福氛围。
“诸星大。”窗边骤然响起的声音惊动了二人,诸伏景光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问:“诸星大,你想对医生做什么?”
有栖川雪一回头,讶然发现绿眸黑发的男人离得太近,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认识的东瀛男人个个喜欢找她贴贴?还是诸星大在提醒她新年要发领导红包?有栖川雪正欲后退,让开点距离,忽觉有些古怪,凑近去嗅。
差点下意识掏枪的诸星大背脊微僵,女人如同幼犬一样吸着鼻子,贴在夹克外套上闻来闻去。
“奇怪,琴酒的计划里没有放火,你身上怎么会有火烧过纸木的味道?有点像烧了卫生纸,又有点像烧掉了木头,还有点甜滋滋的香气……”
诸伏景光端详诸星大,他杀完人,还有心情去找女人?真不愧是琴酒的手下。
诸星大心底一震,是朱蒂的洗发香波。
“你该不会结束任务之后,还抽空去买了个烤地瓜吧?”纳闷的有栖川雪又问:“好吃吗?我今天吃了个烤紫山药的丸子,糯倒是挺糯的,就是没啥甜味。”
诸星大:…………
什么跟什么。
没料想到她嗅觉敏锐的男人敛了晦暗的眸色:“我抽了根烟,增上寺人流攒动,香火旺盛,也许是在那里沾上的味道。”
“不可能。”有栖川雪信誓旦旦:“我身上也有这股味道,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你夹克的气息和我不同呢。”
诸星大:“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长腿劲腰的男人绕过她,取出一次性纸杯接冰水。
有栖川雪皱皱鼻子:“没吃就没吃嘛,凶什么,我被盯了一上午还没发脾气呢。”
看来Yuki是问不出什么新闻了,诸伏景光快步从大门走入诊所,细心地把鞋子放回柜子里,穿走一双拖鞋,无意踢乱了诸星大的马丁靴,笑眯眯地走近:“医生,诸星大也老大不小了,需要解决一些生理需求,你就理解他的难言之隐吧。”
诸星大手上一紧,纸杯被捏皱,冷水顺着拳缝流下。
有栖川雪:“…………”
该死的,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她竟然听懂了绿川光的暗示!
有栖川雪干笑:“……诸星大,下回你早点说嘛,也省的我乱猜了。”
不知该骂她天真还是好哄,诸星大斜瞅她。
算了,他也的确和女友,不,前女友见了一面,半真半假的谎言才更真实。
“啊。”诸星大淡淡道:“绿川君这么关心我,真是让人倍感惶恐,不知道昨晚没有借住在皆川医生家的绿川君,一早也不在诊所,又是干什么去了?”
有栖川雪目光移回绿川光身上。
他还穿着昨夜的衣服,发尾微湿,黑色外套隐隐洇出滴滴雪花融化过的痕迹。
半夜接到长官村正炼消息,刚从京都刚回来的诸伏景光浅笑:“我去朋友们小聚了,毕竟以后无法再一起工作了,多少还有点遗憾。”
针尖对麦芒,没一刻能自在的,见两个大男人又有一言不合互相抬杠的趋势,有栖川雪先抽走诸星大手里扭曲变形的纸杯,塞给他纸巾:“擦擦手,顺带把地板也擦一擦啊。”
再去推绿川光:“你少和说两句吧,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冷脸硬脾气。”
诸伏景光:“我只是替医生抱不平,他应该对领导据实相告才对。”
“对对对……”
[对个屁啦,你们俩人嘴里都没一句实话,争夺奥斯卡最佳影帝的话简直难分伯仲。]
有栖川雪敷衍着:“我想吃烤地瓜了,麻烦你,去阁楼上拿几个下来。”
“诶?”诸伏景光震惊:“我们诊所阁楼竟然有地瓜?”
“在箱子里啦,冬天地瓜糖分比较高,我买多了,想着晚上在诊所无聊,就自己烤个自己吃,买了没几天,你们俩就接连住进来了,事情一忙,我就顾不得吃烤地瓜了。诸星大今天反倒提醒我了,虽然冬天地瓜不容易发芽,但总放着也不好,你多拿几个下来,晚上试试看做芋泥点心吃。”
诸伏景光得令:“好,这就去。”
踏上楼梯的男人还警告似的睨了一眼诸星大。
他在自傲什么啊。
诸星大无语,有栖川雪是对他举止亲密了些,在他们二人之间,也更偏心态度温和的绿川光,可绿川光没见过上午那位俊朗翩秀的警察。
他在阳光下,随手拨乱了头发,笑得恣意张扬,而有栖川雪看得失魂,两眼不错地凝望他,周遭人来人往,心神被他全数牵引着。
若不是自幼被组织看管着,没有自由,以斯诺·伊坎的才智,什么样的男人不能匹配她,非得和船员出身的极道分子搅在一起。
“诸星。”有栖川雪唤他:“木炭和用来烤地瓜的铁桶都在地下室,能麻烦你帮忙搬上来吗?”
“嗯。”
有栖川雪喜欢谁,和谁交往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男人冷着一张俊脸,不要心软,不要被她懵懂无害的表象所欺骗,她是制造祸端和瘾毒的魔鬼。
有栖川雪:?
这两人怎么回事?
情绪都是一阵一阵地抽风。
懒得管他们,她坐到电脑前,输入复杂无序的密码,登入论坛,一边看着,还不忘抽出昨天画到一半的新诊所设计图。
左手握着鼠标,往下翻滚,一目十行的速度阅读着,思考的间隙,右手在铺平的设计图上游走,也不用反复确认位置,每一笔都精准绘制。
利落抱了半箱地瓜的诸伏景光回到遗漏,他凑近一瞧,有栖川雪的屏幕又是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的英文小蝌蚪在飞跃。
“你这样,能看得进去吗?”
一心三用的有栖川雪“唔”了一声:“勉强先看看吧,我把九条兼史的脊髓液拿去送检了,实验室的报告还没出来,在确定他的克雅氏症属于遗传性还是遗传性之前,我要多了解一些朊病毒蛋白分子结构数据模型的前沿论文,五年,不对,现在是六年前了,环四吡咯被证实可用于治疗和预防“疯牛病”及相关疾病,东瀛境内的药品名录我看过了,价格实在太高昂,九条兼明负担不起的,所以我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复制出来。
“你为什么这个表情盯着我看?”有栖川雪打了个寒战,仿佛盯着怪物一样的眼神。
诸伏景光坦然道:“医学相关的知识请恕我无法理解有多深奥,医生,你就直接告诉我,九条兼史还有救吗,就可以了。”
她是否会通过藤木株式的走私船,进口环四吡咯这类禁入药物。
有栖川雪也很苦恼,她没有实验室,没有仪器,没有制药设备,拿什么去研发药物,仅靠手头上的一名未确诊患者吗?她估计得把九条兼史的脊髓液抽干了,才能制造出来延缓他死亡的药物。
“不知道。”她也很诚实:“环四吡咯不一定对他起作用,九条兼史能活多久,得问问老天爷。”
一名医生无法估算患者的剩余生命,意味着患者要么能活很久,要么命不久矣。
诸伏景光又问:“藤木一家呢,你想好怎么处置他们了吗?”
有栖川雪画图的笔微顿,“……你还是先去洗地瓜吧,洗干净一点,一半削皮,一半不削皮,辛苦了。”
诸伏景光得到了答案,满意地点头:“不辛苦,很高兴为医生服务。”
有栖川雪:???
他怎么又开心起来了?
诸伏景光抱着纸箱走向一楼的洗手间,洗手间特意做了干湿分离,空气循环系统也运转良好,这段时间他们想吃点什么水果蔬菜,需要动手清洗,都是直接在一楼的洗手间清洗的,哪怕占用了一间,也还有另一间可以使用。
他下意识想去男洗手间,门里传来诸星大不耐的声音:“有人,去隔壁。”
诸伏景光挑眉,说他身上有味道就急着去洗漱,有猫腻。
“隔壁是女洗手间。”
脱了皮夹克,黑毛衣裹着精瘦胸膛的诸星大冷脸开门:“有什么所谓,想来有栖川医生不会介意你是偷用女洗手间的变态。”
诸伏景光往里一瞅,地上放着一个硕大的铁桶,冷峻气质的男人手持着一柄刷子,显然,他正在洗手间里刷洗着铁桶。
“烤地瓜的铁桶貌似不需要清洗吧,木炭反正也会弄脏的。”
“没有看到桶里原本装着的东西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诸伏景光侧头,跟上来的有栖川雪眨巴着眼,他们俩一斗嘴,她就随时做好了消防员灭火的准备。
有栖川雪:“啊……是装医疗垃圾的桶,手术用完的纱布,床单什么的,装满之后皆川医生就会烧掉,这样不留痕迹。”
医疗垃圾……
那不就是沾满了血迹的污染物吗?!
诸伏景光笑容消失:“诸星,你说得对,是该好好洗一洗,洗干净一点。”
诸星大:……
啪地一声关门。
“他真小气。”
有栖川雪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医生要上洗手间吗?”诸伏景光指着女洗手间:“我可能要用比较久哦,地瓜皮要搓干净不容易,再加上削皮,得花一阵子功夫。”
有栖川雪摇头:“你用吧,等不及我就去楼上。”
“好。”笑容温和的男人轻松地提起半箱地瓜,越过有栖川雪的身旁,往女洗手间走去。
有栖川雪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冒出一抹念头。
在新诊所加一间厨房怎么样?
她总不能全靠皆川夫人投喂吧,绿川光好像很擅长厨艺……
“叮咚。”
门铃被按响,来人下一秒拉开横门,正是分别没多久的萩原研二,他扬起和煦的笑容,目光搜寻的瞬间,一抹男人的残影在有栖川雪身后擦过,进入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被合拢,留下似有疑惑的萩原研二。
那人是谁?
看起来好眼熟的身型。
被门铃惊动的有栖川雪回头,站在玄关外的男人,双手环抱紫色玩偶,一脸怔忪。
“萩原警官,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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