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云离开，顾琛才看向何文：“有罗云在，星辰科技他们插不上手。智能家居的业务线，你多盯着点。”


    何文点点头。


    两人把公事聊了一遍。


    顾琛频频看时间。


    何文道，“顾总忘了？新市长回乡，饭局改到年后了。”


    所以，今天不用着急去饭店的。


    顾琛微微一顿。


    他都忘了，原本今天是要跟新上任的蓉城市长吃饭的。


    只是先前，市长的助理来了电话，说市长要回乡探亲，把饭局的时间改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顾琛起身：“中午不用跟着。”


    何文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去找苏沫，不由得一阵无语。


    顾琛一直看手机，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


    苏沫还忙着呢，就见顾琛黑着脸进来。


    她“呀”了一声，很是抱歉道：“诶呀，忘记跟你说，我来凡尘了。”


    顾琛脸色不太好。


    苏沫没说。


    主要是他自己也忘记问，就兴致冲冲地从公司跑出来。


    一想到两人现在在交往，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她，这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长这么大，这般急切、雀跃的心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顾琛心里不高兴却又很高兴。


    只是，苏沫没有太多变化的神色，让他隐隐觉得失落。


    总觉得，她不应该这样。


    苏沫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道：“我赶进度，不如，我们在周围随便吃点？”


    顾琛眉头皱的越发紧。


    他想带人去水云间来着。


    原本时间来得及，谁知苏沫来了凡尘，路上耽误了。


    “不干净，还是去水云间。”


    苏沫有些不乐意。


    顾琛淡淡道：“现在是饭点，外头排队。”


    苏沫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才起身，还不忘把画了一半的画带上。


    这是两人决定交往后的第一顿饭。


    顾琛很是看重。


    水云间的包房里放着鲜花，摆着花茶，还点着好几只香薰蜡烛。


    一进去，满屋芳香。


    苏沫嘴角抽了抽，掩着鼻对服务员道：“把蜡烛撤了。我不好闻这些。”


    顾琛浑身一震。


    他……把这件事忘记了。


    网上的攻略说什么烛光晚餐最浪漫？没一个靠谱！


    苏沫看他一脸严肃，似乎有些生气，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顾琛抿抿唇，“没事。”


    因着顾虑生病的事，两人的饭是分开的，都有些沉默地吃着饭。


    苏沫拿着手机不时翻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连吃饭的时候都没停下来。


    这幅场景，跟顾琛所想的“浪漫”几乎搭不上边。


    原本舒缓柔情的音乐不知不觉听着有些刺耳。


    顾琛越吃心里越烦躁，最后没忍住撂下筷子。


    苏沫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前的食物没吃掉多少，不由得诧异道：“你不吃了？”


    顾琛见她总算抬头，心里的郁气越发气盛，没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哦，这个？”苏沫晃了晃手机，“服装设计。”


    说罢，苏沫又低下头去。


    一顿饭，吃得顾琛内心一阵无力。


    等将苏沫送回凡尘，苏沫又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琛的心头微微泛上酸涩。


    交往之后，苏沫没什么区别，仿佛昨天答应的话像是在做梦。


    他却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样，欣喜雀跃。


    看着着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