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相

作品:《搬空前夫家产,再嫁病娇小叔子

    宴场中顿时气氛紧张,众人大气不敢出。


    杨主簿看着楚锦渊那深不见底的双眸,只觉如凝望深渊一般叫人不寒而栗,顿时脚步踉跄退倒数步。


    楚锦渊回到宁嗣音身边:“莫怕,有我在。我信你,亦相信节度使会还我们清白。”


    宁嗣音低下视线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轻声道:“你怎知一定不是我?”


    他郑重道:“你是我娘子,虽千万人吾往矣。”


    彼时,刘嬷嬷倏地跪下,颤颤巍巍叩头:“大……大人……”


    众人纷纷看过去。


    宁嗣音亦是投过目光,暗暗心想刘嬷嬷是云氏身边的老人,她都登场了,云氏还真是安排得妥当。


    只见刘嬷嬷老泪纵横,看向云氏道:“夫人,对不起,事已至此,老奴也不能再替二少夫人隐瞒了。”


    宁嗣音微微挑眉,替自己隐瞒?


    罗氏怒斥道:“究竟何事如实说来!”


    刘嬷嬷连忙道出:“前几日老奴在府中无意间听到二少夫人交代下人买鹤顶红,但兹事体大,老奴心想二少夫人买毒药作甚,便以为是老奴耳聋眼花听错了罢。”


    闻言宁嗣音险些笑出声来,努力管理好表情,一脸无辜道:“刘嬷嬷,你必然是听错了,我确实对下人交代过买些东西,但并非鹤顶红,而是藏红花。大夫前几日来府中给二娘把脉说二娘气虚,所以我才特意交代下人去采买一些上好的藏红花想献给二娘。”


    既然要演戏,那便奉陪到底。宁嗣音暗暗想着,其实她从未交代过任何,只是顺着刘嬷嬷的话往下说罢了。


    “宁氏!”白大人脸上亦满是愠色,“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狡辩。”


    “大人!妾身冤枉!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然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鄙夷地看着她,开始不相信她所言。


    “来人,将宁氏拖下去,定要她如实交代一切!”白大人厉声下令。


    云氏暗暗勾起一抹笑意,眼看着侍卫上前欲将宁嗣音带走。


    彼时仵作前来:“报,大人,已经查明。”


    白大人示意侍卫先行退下,看向仵作道:“说。”


    “下官已验明,梁氏确实中毒身亡,在其鼻腔中检测出断肠散。”仵作如实禀告着。


    云氏闻言脸色顿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亦是满脸震惊与疑惑。


    白大人再次问道:“断肠散?”


    仵作道:“是,下官在梁氏随身携带的手帕上查出断肠散残存气息,想必是有人用毒药浸透了手帕,梁氏又有以手帕眼口鼻之习惯,所以才会中毒身亡。”


    闻言杨主簿亦是愣在原地:“夫人确实平日有用手帕的习惯,可夫人平日从不与人为敌,究竟是何人大费周章要置她于死地啊!”


    一旁罗氏也困惑道:“老爷,杨夫人死于断肠散,跟鹤顶红没有半点关系,那刺梨糕又是怎么回事?”


    彼时,宁嗣音道:“妾身可自证清白!”


    罗氏看着她一脸郑重的模样,于是对白大人道:“老爷,如今看到宁妹妹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不如给她一个机会。”


    白大人微微点头:“好,你要如何自证?”


    宁嗣音起身朝有毒的刺梨糕而去,询问搜查的侍卫道:“敢问,这刺梨糕可是有毒?”


    侍卫道:“是。”


    “那毒药是整块糕点都有,还是只是表面有?”


    侍卫回答道:“只是上方表面,想必是被人匆匆撒下。”


    宁嗣音看向白大人,道:“大人,刘嬷嬷方才说,听错了妾身前几日叫人买鹤顶红,倘若是真的,那妾身为何不将毒药在制作糕点的时候就添进去,而是非要在宴会上,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再下毒?甚至还将有毒的油纸随手丢弃到离妾身最近的草丛?况且宴会上妾身一直与夫君待在一起从未离开,又怎会有机会下毒?”


    罗氏微微点头:“老爷,确实如此。”


    宁嗣音继续道:“大人,倘若今日杨夫人是死于鹤顶红,那这件事情就算疑点重重,但证据确凿,妾身难辞其咎。如今仵作大人已经查明,杨夫人是死于断肠散,只有鼻腔之中残存毒药,嘴中胃中可是无毒。可这断肠散与鹤顶红都是从何而来?”


    所有人闻言都陷入沉思。


    宁嗣音看向仵作,询问道:“敢问仵作大人,这断肠散乃是让人嗅之中毒,其本身如水,那将毒药浸透衣物布料后能留存几个时辰?”


    仵作思考了须臾道:“断肠散虽是剧毒,但沾染之后也极易消散,最多在衣服布料上留存半个时辰。”


    “那杨夫人暴毙至今有多久?”


    “也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了。”


    宁嗣音倏地朝白大人跪下:“大人!请大人抓紧时间,凶手必定是在宴会中下的毒,半个时辰之内,凶手身上必定还残留断肠散之气息,只要寻一条黄耳来,犬对气息分外灵敏,定能查出凶手是谁。”


    白大人看向侍卫,亦是点头同意。


    很快,侍卫牵着一条黄犬而来,黄犬上前,来到每个人身前依次嗅着。


    楚锦渊面色凝重看着宁嗣音,她的脸上看不见丝毫慌张,叫他心中另有推测起来。


    黄犬嗅了许多人皆没有反应。


    罗氏有些担心,低声对白大人道:“老爷,这法子恐怕不行。”


    她语音刚落,黄犬便冲一人吠吠不止。


    众人定睛看去,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云氏的贴身老奴刘嬷嬷。


    云氏与刘嬷嬷皆是大惊。


    刘嬷嬷连忙跪地喊冤:“老奴冤枉!老奴从未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云氏双目圆睁,见此情景不敢动声色,只能随机应变。


    彼时,宁嗣音倏地想起了什么,连忙禀告道:“大人,妾身方才想起,宴会期间只有刘嬷嬷一人离开过,其他人都等待着天黑之时看烟火,只有刘嬷嬷与二娘耳语了几句便走了,想必也不止妾身一人看到才是。”


    刘柏娇起身道:“大人,我可作证,确实看到这老奴其间离席。”


    宁嗣音郑重道:“想要下毒,必定得离席找机会接近杨夫人。”


    闻言杨主簿也想起了什么,倏地指着刘嬷嬷道:“对!宴会刚开始时,这老奴就来找我家夫人,只是她们耳语,下官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白大人震怒:“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奴才!”


    刘嬷嬷双腿一软,汗如雨下:“老奴没有!老奴没有害人!”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罗氏亦是盛怒,“在我生辰宴上下毒害人,还险些冤枉了无辜之人!”


    刘嬷嬷惊慌求助看向云氏:“夫人!夫人不是老奴啊!”


    “不是?那你与二娘、梁氏分别耳语了什么?离席期间又去做了何事?!”宁嗣音步步紧逼,双眸如刃直直看着刘嬷嬷。


    云氏难掩慌张,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