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不是死了吗?

作品:《乖乖牌

    趁着乘车的时间,南柯抓紧时间看起了赵助理给的资料。


    秦氏集团原本是云京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在政权动荡的年代秦老爷子敏锐的察觉到异样,果断的举家迁往港城,直到发觉内陆经济发展腾飞,秦家几年前才渐渐回归云京。


    不过云京局势更迭快,曾经根基深厚的秦家错过了发展的好时候,早年虽然保住了秦家避免遭受损害,但早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想要重新站稳脚跟,就得从头开始。


    此次和江氏的合作,秦家高度重视,这也是回京以来,他们投入最大的一次,也是事关秦家能否重回往年的光景。


    约定的地点离公司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这是一家传承已久的私房菜,传说主厨的祖上曾经专门为皇族服务,现如今还保留着民间难寻的秘方。


    这家私房菜坐落在不起眼的民间小巷,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简单的居民房,只有穿过历史悠久的青瓦石砖,处处可见生机勃勃的花朵,走上一小段路,拐弯便豁然开朗。


    一座园林式的建筑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这座在云京赫赫有名的菜馆,每天固定接待十位食客,所以偌大的园林也并不显得拥挤,反而多了几分难得的宁静。


    南柯对这里倒也不陌生,小时候跟着南父来过几次,长大后再来也不见这菜馆有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


    来这里的食客身份非富即贵,十分的注重隐私,休憩的房间分散在园林的各个角落,由服务员指引着前往预定的包厢。


    南柯抬头看向前方,余光瞥见身边的男人,气质和在办公室的时候截然不同,穿梭在历史悠久的廊道里,恍若旧时代的贵公子般,哪怕穿着修剪合身的西装,却显得芝兰玉树般美好。


    推开木质的雕花红门,角落摆放的香炉正升起寥寥炊烟,檀香飘散得正到好处,微微提神却不引得人反感。


    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乌黑小桌,背对着的男人正盘腿而坐不紧不慢的小酌清酒,闭目养着神。


    听到开门的动静,睁开清明的双目,起身带着笑意看向邀约的贵客,“江总,好久不见!快坐。”


    江辞年向前礼貌的颔首,身姿挺拔却如修竹般,矜贵又斯文的声音低沉如缓缓吟唱的大提琴般回道:“好久不见,秦总。”


    随后看向南柯,介绍道:“这位是秦氏的秦总。”


    秦学海意外的看向江辞年身后的女人,这位江总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哪怕是随行的助理也常常只有那位跟在身边已久的赵助。


    深邃的眼神不带一丝醉意,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南柯,家里老爷子还想着撮合孙女和江辞年,看来是没戏了,人早已佳人在怀。


    南柯顺着江辞年的示意,向前礼貌的朝着眼前明显上了岁数的男人打招呼,“您好,我叫南柯,是江总的助理。”


    助理?江辞年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带在身边的助理,还有心的介绍,这分明是关系不浅。


    心里思绪万千,面上不显山漏水,秦学海满脸笑容,看向南柯的视线都多了几分深意,“你好,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江总身边带着女性助理。”


    三人围坐在桌前,秦学海抬手倾酒,上了年纪的脸上已经带着细纹,纵然有意释放善意,但仍然能窥见行云流水倒酒的动作间的杀伐之气,身居高位已久有些东西早已经深入骨髓。


    意识到秦学海误会他和南柯的关系,江辞年低头小酌清酒,额前的头发向后束,露出光洁白玉的额头,疏离又礼貌道:“她是南总家的女儿,南总拜托送我这里照顾几天。”


    “原来是这样,这位南小友,仔细一看确实有几分南总的影子,难怪我刚刚看着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像谁。”


    知道自己误会了,虽然好奇南家为什么将孩子送到江辞年身边,但也无心关注,对着南柯友善道:“我和你爸爸是旧相识,听闻南总育有一女,这还是第一次见你。”


    南柯礼貌微笑回应,“不常在国内,您没见过也正常。”


    这次会谈的重点不是叙旧聊天,秦学海没有过多关注南柯,觥筹之间便和江辞年聊起合作的具体事宜。


    此次合作,是秦氏回到云京后能否重回曾经辉煌的关键,秦学海高度重视,眼前的这位江大少虽然年轻,但不论资历和才能都远超同龄人,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江家支持。


    两位商场上的大佬,交谈之间,南柯低头认真干饭,听又听不懂,还不如认真吃饭,不得不说这家私房菜味道还是记忆中那么好吃,难怪有人慕名一掷千金也要得到一张邀请函。


    江辞年视线没有偏移,黑眸深处满是寂静疏离,正襟危坐的和秦学海谈着公事,语气平缓冷静,让人猜不出想法,这时候的江辞年便和南柯脑海中那个传言冷淡铁血的掌权人重合。


    和修身如竹的气质不符的是,面上正经谈事,视线向下修长的手掌却能准确的将眼前的吃食递给旁边的女孩。


    和江辞年正面相对的秦学海,将眼前的一幕映入眼帘,刚刚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但现在又让他升起一丝怀疑。


    未免太贴心了,男人和女人处到这个份上又怎会是简单的关系。


    南柯要是知道秦学海的想法,只会觉得他多虑了,叔叔照顾侄女,这不挺正常的吗?


    只能说明她江叔叔是个贴心又温暖的人,毫无负担的南柯埋头进食,偶尔还用公筷夹起她觉得不错的菜,放进江辞年身前的青玉碗碟中,引得江辞年不由得看她一眼。


    南柯眼神示意,整个人像只可爱的猫猫一样,安利自己喜欢的。


    叔,孝敬你的。


    男人深邃的眸里染上几分笑意,顺着吃掉碗里满是心意的菜,心中不免感叹,男孩和女孩就是不一样,他家里的那个和南柯简直不能比,希望以后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小棉袄。


    商谈良久,今天会谈的要点和各项事宜一一敲定,南柯也吃饱了,正喝着小酒悠闲的消食,不时看看包厢内的装饰。


    外面传来敲门声,轻生询问,“先生,二少到了。”


    服务员恭敬的将外面的人引进来,来人穿着精致白色西装,头发微长遮住了额前的双眸,他的肤色很白,不是健康的透白,更多的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秦家基因不错,眼前的男人哪怕带着几分病弱也没法掩饰俊雅的容貌,眸子漆黑琢磨不透,长发遮住的右眼呈现灰白的颜色,带着死寂的气息,显然这只眼睛并不能正常视物,常年习惯性上扬的嘴角,若隐若现的带着几分邪气。


    包厢里本着还原古时候的装饰点着并不明亮的蜡烛,男人缓缓走近的时候,南柯才看清他的脸。


    手里的酒杯倏地滑落,南柯一时僵坐在地,双眼满是震惊。


    他不是死了吗?她亲眼看着他死在了那片原始雨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动静,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男子也将视线定在盘腿而坐的女孩身上。


    他回国的时间并不多,但眼前的女孩却好像认识她一般,虽然眼里的震惊很快就略过,但还是被他捕捉到,邪祟的眼神划过一丝深意。


    秦学海感到奇怪,“南小姐,怎么了?”


    回过神,压住心中的诧异,顺手拿起旁边的素色绣花小帕,低头掩饰复杂的眼神,擦拭洒落的水渍。


    “没事,刚刚走神了。”


    秦学海哈哈大笑,爽朗介绍道:“这是我二儿子,秦尧。前不久才回国,刚刚南小姐盯着他看,还以为你们认识。”


    转头对着秦尧,“阿尧,这位是江氏的江总,旁边这位是南总的女儿。”


    收回打量的视线,秦尧扬起笑容,尽管带着笑也不经意间透出阴沉抑郁。


    “江总,南小姐,你好。我是秦尧。”


    听见熟悉的声音,南柯手紧紧的攥着手帕,窗外正午太阳高高挂起,时不时还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屋内的南柯却如同置身在千年寒潭中一样,背脊宛若蛆虫爬行。


    是他,她不会认错。


    察觉到身边女孩情绪不对,江辞年接手想要拿起手帕,一时之间竟然抽不出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女孩的手,发现凉得吓人。


    敛住心中思绪,修长有力的手掌隔着手帕紧紧的握住女孩的左手。


    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暖,南柯对着江辞年镇定自若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桌子下的动作无人察觉,南柯迅速整理好心中的诧异,又恢复先前不谙世事的模样。


    秦学海兴致高昂将自己的二儿子介绍给江辞年,“这我儿子,常年在国外,刚回来不久。想着年纪大了,我人也老了,也是时候将手里的家业交给下一代了。”


    又对着秦尧说道:“这位江总和你一般年纪,人家都已经独挡一面,你得好好学学人家江总才行。”


    江辞年谦虚回应,心里更关心旁边南柯的,漫不经心回应,“秦二公子,一表人才,相信假以时日便能有所建树,您不必担心太多。”


    早就听说父亲口中赞不绝口的青年人,父亲有意让他渐渐出现在公众面前,秦尧在国外嚣张惯了。


    听着他说秦二公子,便知道看眼前的男人并没将他放在眼里,谁不知道他最痛恨便是别人提起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内心不免升起一丝暴躁。


    但他向来会掩饰自己,而且眼前的男人他暂时还不想对上,秦家也得罪不起,藏住双眼深处的狠辣,还装作翩翩公子般,“江总青年才俊,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我要和你学的还很多,今后还请江总多多指教。”


    江辞年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一眼就察觉秦尧的敌意,沉寂的黑眸疏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丝毫不给面子无视秦尧示好,对着秦学海道:“秦总,大成湾区的开发项目如果还有其他的问题,直接联系我助理就行。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罢,转头对着南柯轻声道:“走吧。”


    便带着南柯离开房间,房间外的赵助理随后跟上,一行人渐渐离去,消失在红色廊道。


    包厢里的秦尧没有了刻意伪装出来的和善,整个人犹如地狱恶鬼般散发着阴沉骇人的气息,作废的右眼不带一丝生机,像极了潜伏中的毒蛇。


    秦学海也没有了刚刚的温和与爽朗,冷淡的瞥了眼秦尧,抬起手里的酒杯,视线不知飘忽在哪个角落。


    “再不甘心,你也得忍着,记住江家我们还惹不起,别给我惹事,我不止你一个儿子,如果这个位置你坐不好,就给我滚。”


    “是,父亲。”


    秦尧望向自己父亲,嘴上恭敬不已的示弱,眼里的渐渐泛红的血丝却昭示着他的真实情绪。


    不过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就再忍一忍,忍一忍。


    平息滔天的怒气,秦尧闭上双眼,想起刚刚见到的女孩,总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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