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宋修文(加更)
作品:《我的聊斋生活不一样》 我生来就有心疾,
后来听说是杨宋两家,丹渡给了我,这才救回了我的性命。
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后, 乳母张妈提前一晚的里衣上。
那天夜里, 早就不再值
张妈一晚上叹了好几次, 但最终没有问出那句话。
——为什么离开了。
大概是我也厌倦这里, 所以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的母亲是隐族杨氏。
杨氏一族出了很多修炼的道士, 便是大乾的国师, 也算是于杨家有些关系的。
父亲娶母亲,是曾祖亲自托梦交代了的。
所以父亲明面上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可我知道他外面养了不少私生子。
托梦——
这当然不是迷信, 也不是子虚乌有的事。
事实上,大乾的所有世族几乎都和玄门或是鬼域有所关联, 宋家自然也不例外。
从小,父亲对我只有训戒和严厉。
母亲除了我生病的时候会关心,其他时候也是不见我的。
我站在母亲的院门外, 看着那扇紧紧关着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嬷嬷走了出来。
老嬷嬷是自小照顾母亲的奶娘。
对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心疼,可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却是:“...小少爷, 夫人最近老毛病犯了,不能见你了,让我捎些东西给你。”
是一柄纸扇和一块布巾。
“这是夫人从杨家带来的防身法器, 小少爷带在身上,路上也稳妥些。”
我看着东西没有立刻接过来,反而固执的问道:“母亲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这...”
听到我的话, 老嬷嬷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最后避开眼神道:“夫人说,让小少爷自己注意点,杨宋两家就少爷一个孩子,万万不能有什么损伤...”
明明早已习惯,可听到这话时还是有些难过。
接过老嬷嬷的手里东西,我把头上原本的方巾取下,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带上了母亲‘赠’于我的方巾。
手上也拿起了纸扇。
辞别送到门口的张妈和二七,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的路。
这一路上,我见识许多以前没有见识过的风土人情。当然,这些里面会有好的,也会又令人不适的...
直到我在盖县,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姑娘。
一开始,我还想这姑娘应该是一个妖怪,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知晓这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子。
那是我第一次对人有了探索欲...
因为身体的缘故,我就算有了别人的内丹,一般也会注意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可那天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本就被内丹续命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以至于激动的脸色发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她和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害怕的。
其实...
马妖,还害不了我的性命,
看着那个姑娘,我就像是看到了年轻的母亲。
杨家的姑娘,自小修炼,也出门历练过,当年没嫁给爹之前,应该也是这样意气风发,自由的像冲天的飞鹰。
...我,渴望靠近她。
为此,装出了一副温文而知礼的面孔前去接近她。
凭借宋家和杨家的关系,我向她发出了邀请,我们围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为了同一个目标前进,这听着多让人激动。
可很快事情就急转直下,先是她失踪,后来宋家在博弈之中输了。
这一输,不仅底下的宋家衰败,就连上面的宋家也迅速的走了下坡路,从京城贬到了地方上。
宋家败了,杨家接走了母亲。
而我,一个失败的联姻产物,自然存在的价值的也没有了。
所以当内丹被挖了之后,我没有去寻求杨家的帮助,而是搭上了宋家的门路,找到了一个狐妖。
当对方告诉我,需要采阴补阳的时候,我迟疑了。
不过,当病痛和死亡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我终究是选择妥协。
...既然一定要,那不是她,就得是她的血亲。
刘家有一个小和尚护着,况且她的妹妹实在太小了,这时候我想到那只见过一次的女子。
推开那扇门门的时候
——我就知道对方一定会同意。
因为,那女子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着光。
没有婚礼,没有拜堂,甚至连圆房都只是在临时租住的房子里完成的。
那天过后,二七问我,他该叫这位娘子什么。
“...就叫张娘子吧。”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说出了这个让二七惊讶的称呼,看着他的表情,应该以为我会至少收了房,给她一个妾氏的名分。
不,我不想。
这样随便的女子,我为什么要让她和我扯上关系。
看着二七纠结的神色,我淡淡的说:“每月给她拨二两银子,这是她的身价银子。”
说这话的时候,二娘刚好捧着一篮子鲜花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消失,眼里的痛楚那样清晰,我突然很畅快...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想二娘其实也还不错,至少她...很听话,不会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
三年过去,我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衰败。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活下去,明明已经成了这样子,为什么不接受命运的摆布。
可我还是像个疯子一样,努力的想要抓住活下去的机会。
于是,我来到了汤镇。
在这里我再一次见到了活着的刘意。
那个曾经我执念一般的人。
其实先认出来的人是二娘,我只是看到了二娘眼里的震惊和慌张,三年时间,足以让她认清自己就是一个替身。
何况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故意在她耳边呼喊那人的名字。
所以我故意支开了她,我想看到二娘为我痛苦的样子,我故意说了那些似是而非到自己也不知是对谁在说的话。
因为我知道,二娘不会离开,她一定会在哪里偷听。
我要让她像我一样,也以为自己是一个小偷。
要让她明白,我的出生偷走了母亲的自由,而她不过是一个偷了别人身份在我身边的假货。
听我说出那些话时,
对面的刘意是不理解的,我看得出来她也很茫然,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果然,那天晚上,二娘又默默的哭了好久,以至于那晚我也没有睡着,甚至有些高兴的想,终于有人和我一样难受了。
之后,我按照狐妖的话,在附近买了几个姑娘。
我满心的以为自己能活下去的办法,其实只是加快了我的死亡。
狐妖没有再来,我陷入了昏迷。
在我最后的感知里,好像有一滴泪落进了我的眼里,
最后一次前往杨家时,杨家道医告诉过我,用过他人内丹的人是没有轮回机会的,所以我应当是没有下一辈子了。
不过...那个为我哭泣的人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