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位刺客说得好，视觉是具有欺骗性的。


    这一点在斑的身上又何尝未曾体现过。


    替身术，便是最基本也是最基础的欺骗视觉的技法。


    身前是掷出石子的河流，身后则总是会潜藏着从暗处而来的毒牙。


    背叛，欺骗，改变。


    “那么……我必须改变了，柱间。”


    于是斑闭上了眼睛。


    当然，也不是一直闭上眼睛，想睁开还是能睁开的。


    【能把你的时间交给我吗:闭上眼睛看世界？以蒙蔽视觉从而达到对时间定义模糊的状态吗？】


    【今天还是没法出门的小草神:跳脱与视觉之外，以更加之重要的心灵作为感知世界的媒介，这便是冥王对于世界的定义吗。】


    【沉迷游戏的堕天使:冥王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当我睁开眼睛，我无法看清世界的全貌，当我闭上眼睛，我无法看清电脑屏幕。】


    【草履虫:好不容易到这里的气氛因为网瘾少女全毁了！叉出去！】


    聊天群之中依旧其乐融融。


    只是话说回来。闭上眼睛之时，视觉的丢失的确会导致其他感官更更加敏锐。


    这到底是一种成就，还是一种丧失呢？


    ……


    这个世界，总是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许多先前未曾料想过的事情。


    它们往往无法被预知，也无法被接受。


    倘若只是任由其发展的话，恐怕到了最后也只能招致来一个不好的结果。


    “收工收工！”


    琪亚娜十指交叉的同时抬起手臂，空气之中便传出来了令人愉悦的清脆微响。


    肩膀的舒展带动着周围一圈少女所独有的娇小，最后借由肌肉的运动而回归原点。


    “说得好像你出了很大的力一样，明明都是冥王先生在处理着一切诶。”


    芽衣的一个脑瓜崩，把琪亚娜从幻想时间之中打回了现实。


    “虽然我没做什么，但真的是辛苦我了！”


    琪亚娜比出了一个智慧的大拇指，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竞选一下某知名糖果代言了。


    “不过说起来，在那个时候……”


    琪亚娜重新回忆起来了亲眼所见冥王战斗时候的场景。


    虽然很不想要鞭尸大筒木一式，但一切话题都确确实实得从这位倒霉蛋的身上展开。


    当肉身被无端的引力所吸引之时，究竟是何种体验？


    当意识尚未响应过来便形神俱灭，这样究竟能否感知到疼痛的到来？


    无人知晓。


    至少没有人能够以活着的状态公布正确答案。


    “在那一刻，我感觉脑海之中充满着十分怪异的情感……”


    琪亚娜回忆起了那时候的不适状态。


    没来由的疼痛，就好像是走大街上被没来由的抽了一个大逼斗一般。


    心神不宁以至于恍惚，烦闷焦躁也随之到来。


    这一切似乎都像是被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大逼斗之后会出现的反应。


    但是琪亚娜首先就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您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要是换做其他时候，琪亚娜说不定就已经是自个慢慢琢磨去了。


    但问题是，现在在她的身边可是还站着一位大人物啊！


    身为冥王，数万年对他来说恐怕都只是弹指之间的光景。


    其中积累了数也数不清的知识与经验，想必也可以解释琪亚娜的疑惑了。


    “痛觉并非仅仅只是一种苦难。若是细细品味其中的甘苦，则一定能收获更多。”


    当然了，想要解决琪亚娜的问题远远不需要十万年的知识储备。


    二十来年的光景足以。


    想要解构人体之中最为复杂与精巧的器官——大脑，这并非易事。


    但反过来说，大脑作为控制人体的最高级器官，其中所储存的可远远不止记忆而已。


    还有本能。


    是成千上万年于生物繁衍之中代代传递而来的本能。


    只不过对于琪亚娜来说，可能用不了上千万年时间这么久。


    ——作为西琳的延续，琪亚娜不存在有不该存在的记忆。


    但本能，是无法被彻底清洗干净的。


    “原来如此！冥王您的意思就是想要让我直面无法避免的痛苦吗！”


    琪亚娜咧开嘴对江城笑了出来。


    “我一定会记住这句话的！”


    江城不打算就此告诉琪亚娜这一切的真相。


    现在并不是时候。


    谎言并不可怕，真相才是快刀。


    万事万物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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