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番外

作品:《一天换一具新身体

    发现戊寅苏醒的第一时间,解临渊眼眶都红了,嗓音沙哑?,忍了许久才没有失态,好不容易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声:“……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戊寅应该搂住解临渊的肩背,给他满满的安全感,再体贴地送上一个吻,用他性感磁性的声线道:“抱歉,宝贝,让你担心了。”


    但戊寅这颗球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在半梦半醒间往床上更为温暖的地方挪了挪,环住解临渊的腰,声音轻浅:“排毒好累的,我动作已经很快了……”


    “排毒……?”


    “排毒。”戊寅把脸埋进了解临渊胸口。


    ……所以戊寅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往外排出毒素?解临渊看向了窗台上的玻璃瓶,庆幸自己有定期给他更换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水。


    当然,他主要是觉得水如果换得不勤,玻璃瓶里的情况就很像是腌泡菜。


    ……


    这一觉戊寅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睁眼发现解临渊已经把午饭送到了床头。香气四溢的鸡汤海鲜粥,配着五种精致小菜,在目前世道,这种规格的病号餐可以称得上帝王般的享受。


    戊寅还未彻底激活现在这具崭新的仿生体,动作舒缓地伸了个懒腰,想要下床吃饭,但又被解临渊摁了回去。


    “多休息两天,”解临渊慢条斯理地弯腰,用瓷勺从砂锅里盛出晶莹剔透的白米,“万一毒没排干净呢?”


    “干净了。”戊寅靠坐在床头,眼瞳慵懒地半睁着,全身皮肤白得像在发光,不知道这一回又要晒多久才能变成他想要的肤色,“伊尔的意识已经被我的[核]彻底代谢掉了。”


    “……原来是这个毒?”解临渊还以为是之前伊尔给戊寅注射了什么试剂。他侧坐在床边,一手托碗,一手持勺,说话间自然而然地吹了下海鲜粥的热气,再倾身喂到戊寅的唇边。


    “……服务是不是太热情了?”戊寅抬起双眸,“说实话,再给我半小时,等我彻底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我出门杀三个伊尔不是问题。”


    “殷勤不好吗?”解临渊笑着说,“你就让我伺候一下,以解我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和相思之苦。”


    “……”戊寅沉默了两秒,低头喝下勺里的粥米,咀嚼间抿着唇小声嘟囔了一句:抱歉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句话,解临渊的动作一顿,很难想象这是会从戊寅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很快,笑意便如同盛开的花蕾,从他的眼底与唇角绽开,“我听到了什么?”


    解临渊揶揄地凑上前,在戊寅眉心落下一个吻:“我竟然听到了戊寅的道歉?”


    戊寅推开他碍事的大头:“限定款,自己私底下偷着乐就行了,别重复给我听。”


    “那不行。”解临渊左眼从瞳仁转变为窗口界面,屏幕中央闪烁着规律跳动的红点,正在快速调取剪裁监控视频文件,“我肯定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心高气傲、唯我独尊的戊寅,有一天居然会羞答答地向我道歉。”


    “…


    …”戊寅想把粥泼在这头该死的机器人脑门上。


    中饭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门外倏然探进来四颗巨大的狗头,戊寅转过脸,讶异地唤了声:“黑骑士?你怎么在这?”


    黑骑士和殿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最开始这对狗父子表现得还挺沉稳,特别是黑骑士,成熟稳重地在床边坐下,宛若穿着黑色晚礼服来探病的绅士,人类智商的那侧头颅礼貌优雅地嗅闻着戊寅手背上的气味,一看就是上等狗。


    黑骑士——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至于他的狗脑袋,大舌头呼呼狂甩在戊寅脸上,狗尾巴摇得飞快。


    殿下在旁边也不甘示弱,狗尾巴摇得飞起来。


    金毛——呜呜呜主人!


    边牧——嘤嘤嘤主人!


    “收到你醒过来的消息,都想来见你。”解临渊收拾着碗筷,“大部分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戊寅,你能享受到的清静也就现在这一会了。”


    “我人缘有这么好吗?”戊寅反手摸着搭在他身上的若干狗头,一支枝叶茂盛的绿萝从厚重的狗毛里面钻了出来,亲亲热热地缠住他的手腕。


    “谁知道呢?”解临渊故作费解地摇摇头,笑着说“真不明白你这么性格恶劣的人哪来这么多朋友。”


    ……


    解临渊刚端着碗筷出门没多久,鬼鬼祟祟的薛鸿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神色尴尬局促的严光誉。


    “你醒了!”薛鸿意兴奋地上下打量着戊寅,“……果然还是会动的好。”


    戊寅:“?”


    殿下立刻十分护主地守在一旁,给戊寅解释薛鸿意这段时间的丑陋行径——主人,他疑似偷走了你用过的那具仿生体,超可恶的!


    “解临渊竟然没打死他?”戊寅问,“堂堂机械战神Z1932这么不顶用?”


    薛鸿意:“……”


    薛鸿意:“我这就把它捐给实验室,行了吧?你那破仿生体难保养死了,想要长期保存就得泡在营养液里,还得是处于密闭无菌的环境,碰不得摸不得,我还不如去公主的实验室看你。”


    在龙身上吃过大亏的严光誉可不敢加入这么危险的话题中,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全无初见时的霸总气焰。等到戊寅的视线主动落在他身上,严光誉这才规规矩矩地走上前,鞠躬:“戊寅先生,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我的无知。”


    戊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问:“戊辰呢?就那个龙先生。”


    严光誉犹豫了一下,脱掉外套和毛衣,又解开衬衫领口纽扣,在他的左胸膛心口处,可以看到有一道手术缝合的伤疤,“做手术取出来了,现在它关在南营地公主的实验室里。”


    “南营地是只有公主一个研究员是吗?”戊寅问薛鸿意,“我的仿生体在她那里,戊辰在她那里,听说伍哲和庚午也在她那里,怎么什么都在她那里,她忙得过来吗?”


    “能狗多劳嘛。”薛鸿意丝毫不觉得压榨公主有什么不对,“解载死了,解一承死了,船


    夫也死了,她目前就是全世界最懂灾厄污染和寄生实验的狗,她不负责谁负责?”


    同样身为无良的剥削者,戊寅觉得薛鸿意说的话很有道理。但黑骑士和殿下却为此表示非常不满,四张血盆大口啃上他的手臂和大腿,要求给妻子/母亲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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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确定……伊尔已经死亡了吗?”严光誉后怕地抚向自己的伤口,“我总是害怕他们还留有后手,慢慢侵蚀我的意识,取代我存在。”


    “你不是喜欢戊辰喜欢得要死吗?”戊寅挑了下眉梢,“在动物园的时候,成天和那只花孔雀为他争风吃醋,和他融为一体不是正好?”


    严光誉被他揶揄得满脸通红:“我确实……见色起意,对龙很有好感,但他想要我的命,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而且吸引我的容貌也不是他本人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着说着,他声音慢慢低落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一个大写的失恋状态,必须说是爱过。


    “我也想问,伊尔真死干净了?”薛鸿意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来。


    解临渊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一样一幅画面——薛鸿意双忒大开占据了他方才在床边的位置,严光誉脱了上伊敞着个大匈正对着戊寅。


    “……”


    解临渊直接给手/枪上了膛。


    “说实话,我不确定伊尔到底死没死透。”戊寅说着给解临渊招了招手,严光誉立刻穿好衣服,薛鸿意也很自觉给解临渊让开位置。


    “我在[核]里见到了三十号寄生体癸巳,”戊寅语出惊人,“按常理,他被伊尔寄生之后早该死八百年了,结果居然在[核]里面苟延残喘,这一次为了帮我夺回[核]的掌控权,他帮我控制住伊尔,和他同归于尽,但……谁又说得准呢?”


    说着说着,戊寅笑了起来:“指不定又在哪里苟着呢。”


    “……那会不会,戊虎也在那里陪着他?”解临渊一直没有在戊寅面前谈及戊虎的事,但他想戊寅大概率已经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戊虎早就是必死的局面,无论做什么选择他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戊寅还留有一线生机。


    幸而戊虎因为嵌合体的特殊体质,长期和戊寅共生,能够在被伊尔寄生之后还留有神智,但一旦伊尔彻底融合了戊寅,他的意识也一定无法继续存在,所以他果断强行控制身体剖开胸膛取出了[核],然而伊尔的离开,也宣告了戊虎的另一种死法,他在失血过多死亡之前就发生了异变,被陆捌一枪结果了性命。


    “说不定呢……”戊寅想到在白境中戊虎熟悉的声音,他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再和戊虎对话,他虽有不舍,但也已经知足。


    “当然,陪着他的也可能是伊尔。”


    “那……有点惨了。”


    ……


    变异者们是第二天中午赶回来的,风尘仆仆、行色匆匆,没有得到任何欢迎不说,还得到了戊寅至今没起床的鬼故事。


    “戊寅不是向来早睡早起吗?怎么这都十一点了还没


    醒?”陆捌十分困惑,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婴儿㈥[(,癸酉也是皱着眉头,“可能身体还没有恢复吧。”


    陆捌转身又想去找解临渊,却见薛鸿意双手环胸斜倚着墙,皮笑肉不笑地说:“别找了,也没起呢。”


    “……怎么回事,总不能他的身体也没恢复?”


    薛鸿意翻了个白眼:“也不是完全没起,早上七点特地爬起来敞着个衣领跟我炫耀了一圈,然后又回去睡了。”


    陆捌:“???”


    看着一脸愚蠢的Z1068,薛鸿意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有时间找个恋爱谈谈吧,陆迢。”


    陆迢:“……”


    陆迢恍然大悟,绯色迅速从耳后蔓延至脖颈,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着他这副纯情模样,薛鸿意越发费解:“你们真是同一个实验室出来的机械战神吗?为什么解临渊流氓成那样,而你感觉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


    到了十二点过,戊寅和解临渊从同一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戊寅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角破了一块,耳垂上戴着一枚红色的宝石耳夹,“以后都白天做。”他说,“晚上的你仗着我看不见,真是什么都敢干。”


    “谁叫你晚上是个瞎子呢?”解临渊同样破了嘴角,“我就要晚上做,看不见你还那么凶,真要让你白天做,我可吃不消。”


    “吃不消?”戊寅停下脚步,疑惑,“你哪里吃不消了?”


    “……好吧,我没有吃不消,我纯粹是想通过这样的发言给你点自信心。”解临渊解释道,“听到我说吃不消,难道你就没有点成就感?”


    “没有。”戊寅说,“还有点惊恐。”


    “……”解临渊很气,“昨晚我都……你今天就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


    “能啊,你要听点什么?”戊寅回了一个无辜的视线,自然地伸手摸摸他右耳佩戴的另一枚红宝石耳夹。


    “甜言蜜语还要我写好模板,然后你来照本宣科?那还有什么意思?”解临渊更气了,“你好好想,今天天黑之前我就要听到,不然等你夜里一瞎,有你好果子吃。”


    戊寅:“……”


    文盲戊寅头一回感受到被班主任留课后作业的恐惧感。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明媚的冬日阳光笼在他们身上,戊寅侧过脸,在花园里看到了无数张熟悉的面孔,热闹非凡。见到他,众人纷纷露出喜悦的笑容,唤他过去。


    戊寅也微微勾起唇角,和解临渊对视一眼,朝着光与喧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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