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去见他

作品:《阎王将军的娇娇儿

    江浸月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那只红隼立在五爷的肩头,尖锐的前喙与锋利的双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周稚京不再,五爷便能如无人之境一般的出入周府,这样的能力根本不是她能企及的。


    现在反击,就是以卵击石。


    她讨好的笑着,比哭还难看:“爷说笑了,规矩我还是懂得,我这不是怕将军出了什么事儿,再耽误了爷的计划,替爷担心罢了。”


    五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来:“你最好管好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好好记着自己是什么身份,别让我失望!”


    “是,我明白。”江浸月低着头,眼眶都快裂开了。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变态!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五爷很满意,他的声音低沉又恶毒,像是隐藏在黑夜深处的毒蝎子:“你与周稚京当街宣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日?那些学生本是准备将你生吞活剥了的,没想到那周稚京竟还是个情种,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有如此狐媚功夫,当初让你练赌术还真是我看走眼了。”


    “当街……?”江浸月扬起头来,话说到一半又生生顿住,那两个字实在是烫嘴。


    她心里清楚,那些学生早就盯上了周稚京,什么当街宣淫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心里明镜一样儿,江浸月还是做出不知情的委屈模样,一双眼睛无辜极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不知道……”


    “好了!”五爷不耐烦的打断:“跟我解释什么?你同周稚京那点闺房乐趣我没有兴趣。”


    瞧她那懦弱的样子,五爷心里更是一阵烦躁:“行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顺便提醒提醒你,别侧夫人做的太安逸了,忘了自己究竟该干什么,关于周稚京身边出现的人事无巨细的报给我,好好做,别激怒我。”


    那红隼走的时候,还不忘嚣张的冲江浸月叫了一声挑衅。


    看着那蛇蝎一样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江浸月的腿一软。


    哐当一声


    人摔倒在地。


    “夫人!”舒望赶紧奔过来扶她:“可摔着哪里没有?”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江浸月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她现在丝毫不怀疑五爷有那个能力让她死在周府里。


    她现在确定,只有找出五爷杀了他,自己才能彻底逃出牢笼。


    仇恨将江浸月整个的笼罩住,她跪坐在地上,像只被困在笼子里受伤的雀儿。


    舒望陪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侧夫人!”


    一向稳重的福妈妈慌里慌张的从门口跑进来,一见到江浸月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门口有一位叫周呈的小将军,说要立刻带您去见将军!”


    “周呈?周呈来了!太好了!”


    江浸月撑着舒望站起来,暗淡的眼神里重新泛起光亮:“走,快走!”


    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江浸月跑到门口的时候,发髻都有些松散了,顾不上这些,她一把抓住周呈的胳膊:“快!带我去见将军!”


    周呈本就对她有些偏见,眼下将军因她受了责罚,心里更是不待见她了:“你这女人就是个丧门星!要不是你……”


    “行了!”江浸月皱了眉头呵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怎么待见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带我去见将军!”


    “是啊周呈小将军,这是周府门口,您在这跟侧夫人起争执,这事要传出来,有损的还是将军的名声。”舒望跟在一旁低声劝道。


    周呈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这主仆二人,一个把将军迷得像着了魔,一个把自己阿哥勾的也找不着北。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难不成比打仗还让人热血沸腾?


    周呈实在也不懂,却也不再争辩,马鞭子一挥,不情不愿道:“走吧!”


    ……


    晟朝的皇宫很是气派,门口城墙的红门两米多高,上面卯着的是全铜的小狮子像,一共一百零八个,形态百异,各不相同。


    周府的车架到了宫门口,周呈勒紧了缰绳,高声道:“车里坐着的是周府周大将军的夫人,进宫有要事,还请各位尽快通报。”


    按照规矩,大臣亲眷无诏不得随意入宫。


    可今日不同往日,太子似乎早就知道江浸月会来一般,早早的便跟门口的守卫打好了招呼。


    江浸月的车刚到,宫门便吱吱呀呀的缓缓开了。


    江浸月撩开车帘,马车在宫道上疾驰,两边的宫墙高耸着。


    离得越近,心里越慌。


    “夫人,您没事吧?”


    江浸月攥着舒望的手里满是汗水。


    “将军护着我这么多次,这次该轮到咱们护着将军了。”江浸月笑的了然,有种要赴死的决绝。


    “夫人,您与将军是夫妻,夫妻一体本就应该同甘共苦,我瞧着将军是真心带您,可您……”


    舒望的声音越压越低生怕被驾车的周呈听见。


    江浸月听明白了:“你是想说我待将军,并不像妻子待夫君?”


    舒望点了点头:“夫人,舒望知道这话僭越了,您与将军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我无权过问,只是这么些年我看着夫人一步步走到如今,难得碰上将军这样的好男人,若安安生生过日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可夫人为何非要与将军做交易呢?”


    自进了周府以来,舒望这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江浸月倚在车边上,扭头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高墙。


    这宫墙困住了宫里的娘娘们,周府困住了周稚京,而五爷就是那堵困住江浸月的高墙。


    在打破这堵高墙之前,她想她是没什么资格去谈情爱二字。


    “把丈夫当东家,把感情当交易,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眼下我并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周稚京受刑的地方在元和门,马车行至红门处便不能再往里了。


    太子身边的王内监早早的等在红门处:“侧夫人,剩下的路恐得劳烦您亲自走了。”


    收拾好心情,江浸月下了马车,她冲着王内监点了点头,将手上那块半山水的镯子撸了下来,塞进王内监的手里:“劳烦公公为我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