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是谁的猎物
作品:《阎王将军的娇娇儿》 周稚京戍守北境六年,北境极寒,条件艰苦,除了打仗,他更是练就了一身捕猎的好本事。
一个合格的猎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哪怕这猎物带着未知的危险。
他反手将人拽进怀里。
书案上的兵书、折子乱七八糟的掉了一地。
撕——
书房里传出衣帛撕裂的声音。
江浸月双手勾着周稚京,咬着唇强行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惊叫。
她不能叫,更不能怕。
从前的人生就像是雨天里的烂泥,若想脱身,周稚京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好在——
好在这男人生的貌美又俊俏,前途又不可限量,也不算是吃亏了!
男人都是狗东西,帅气的男人还能让她心情愉悦一些。
不亏……
不亏的……
周稚京的眼神烫的吓人,他整个人都烫的吓人。
“姑娘!”
门外的舒望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一样,叫喊声中透着撕裂的绝望,那是她们姑娘好不容易才守住的清白。
只可惜,这惊呼声还没传进房中,舒望的嘴巴就被人堵住了。
“书房重地,别嚷!”
舒望抬头,瞧着娃娃脸的衣着像是个首领打扮,能一时一刻都守着周稚京的应该就是他那个影子副将周铎了。
周铎连拖带拽的将舒望拖到院子外面,还不忘贴心的关好门。
“这位姑娘,你喊什么!”周铎脖子一梗,翻了个白眼替自家将军不平道:“这样扑在我们将军马下的姑娘不成千也上万了,将军向来是理都不理的,你们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个乖了!”
舒望被他拽的手都红了,被他这么一羞辱,心头的委屈更甚。
都怪文尚书家那个不成事的公子!若不是他惹出的麻烦,自己和月姑娘又怎会沦落道现在这般。
从前在玲珑苑的时候,任谁也不敢对月姑娘不敬,这房中的人竟还如此粗鲁!
自己更是没用!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护不住自家姑娘。
舒望越想越难过,豆大的眼泪咕噜咕噜的滚了下来。
“你!你哭什么?”
她这一哭,周铎更是手足无措的在原地转圈。
北境历练出来的男儿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是怕这姑娘家的眼泪。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周铎一下软了声:“哎呦,好姑娘,你快别哭了,这这这……这要让人瞧见了还真当我欺负你了不成呢!”
舒望撇着嘴骂道:“你们主仆没一个好东西!你家将军欺负我们家姑娘,你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东西!”
“天爷啊!你们玲珑苑的姑娘能被我们将军看上那做梦不得笑出声来?你倒是义愤填膺的像是我们将军强取豪夺似的!”
玲珑苑出来的姑娘。
又不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还丧着脸跟个贞洁烈女似的是有些招人笑话了。
舒望白着一张脸,脸色越发难看:“我们姑娘命苦才进了玲珑苑,可向来是干干净净的靠手艺吃饭,周副将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这话音落得有些重了。
周铎自知理亏,声音不自觉的弱了三分。
“那个,我从小跟着将军在北境长大,其实并分不清这京都里的这个苑,那个楼的……”
在周铎眼里,赌坊跟妓院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
这房中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瞧着也不像是未经过人事的样子……
书房里那根半截的白烛燃到了底儿的时候,那一翻折腾才算是歇了下来。
桌案上一片凌乱,沾满了墨的笔尖染在江浸月凝脂一般的皮肤上,伴着那些星星点点的新痕,更是刺的人挪不开眼。
尤其是那颈窝处,细嫩的地方隐隐透出些血迹来,丝丝凉凉的疼。
江浸月哼哼唧唧的从桌子上撑起身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被磨得有些发红。
心道:这周稚京长得人模狗样翩翩君子一般,怎的在这事上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有些不满的咬着贝齿,满腹的牢骚,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生怕惹了面前人不快。
男人坐在太师椅中,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凉茶。
除了额头鼻尖处细密的汗珠和凌乱的下摆外,仍是一副富贵破天的贵公子模样。
狼狈的只有江浸月一人而已。
江浸月咬着牙,撑着打颤的身子从桌案上移下来。
周稚京耸了下鼻子,皱着眉,手腕一拧将人翻了过来。
“将军!”江浸月被吓得忍不住惊呼。
“落红了?!”
那片殷红让他确定,刚才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丝血腥味并不是错觉。
江浸月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双腿,仔细的整理着衣衫,声音带着欢愉后的娇懦:“周将军想来是常年在外有所不知,奴家虽是玲珑苑的招牌,凭的却是一双手在赌桌上讨饭吃,莫说是清白,就算是容貌也未曾有人见过。”
这话倒是不假,不论何时,只要江浸月出现在赌桌上,定是以纱覆面,干干净净露在外面的唯有一双巧手罢了。
周稚京拧着眉头没说话,温润的面庞上一双眼睛漆黑如深渊,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说吧,你求什么?”
他的声音跟他这个人一样,没有半分柔情温度。
江浸月拢好了衣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奴家爱慕将军已久,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求名分,只想时时伴在将军身边,还请将军开恩。”
眼尾那抹红色还挂在脸上,半掩着眉的羞怯模样儿倒真像是一副情根深种一般。
周稚京抬眼瞧了瞧她,若不是提早让人去查过,还真要上了她的当不成。
“是吗?”周稚京低头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揶揄道:“我与文尚书的长子是就是好友,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不如你陪本将军去叙叙旧如何?”
文尚书三个字让将江浸月白了脸,她虚晃了晃身子,咬了咬牙。
索性也不装了,身子往后一斜,嘟囔着个嘴,壮着胆子耍起小性子来:“将军明知道还要戏弄奴,怎么?是刚才奴家表现的不够好吗?”
果然是坊子里养出的女子,同大家闺秀到底是不同的,性子虽野了些,却别有一番风情。
周稚京瞪了她一眼,脸上挂了些笑,那笑意却依旧未达眼底。
他望着她颈窝处的红痣,心中一滞。
那双如冰窖一般的眼睛突然蔓进了一丝痛苦,他慢条斯理的喃喃道:“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这浸字,当真用的妙……”
不知为何,江浸月总感觉他的眼神凄凉的让人心惊,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应声,生怕这个反复无常的活阎王又升起了什么别的想法。
心底里只巴望着自己别看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中确是有着一缕疼惜的……
周稚京望着她半晌,目光落在她颈窝处,生了几分犹豫:“本将军差人送你去江南水乡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文尚书家那个长子是个锱铢必较的,得罪了他,还有……那位。
哪来的什么衣食无忧?只怕是逃到天边也无用的。眼下唯有牢牢的抓住眼前之人,才能获得一夕喘息。
她咬了咬牙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瞧着他:“求将军垂帘,不要赶奴家走。”
鸦羽一般的睫毛轻颤着,尾音化成气声。
好一个娇滴滴的可怜人儿,让人瞧着心里便像是被狠掐了一把般疼的厉害。
生怕这是个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的主儿,江浸月藏在衣袍下的手指微微冒汗。
这会儿子的惶恐从眼底冒出来,倒是真真儿的。
周稚京看着她,整个人冷得像冰窖一样,让人瞧不出喜怒来:“既然是你自己非要留下的,日后可不要后悔。”
惊喜来的太突然江浸月反应不过来有些愕然……
杏子一般的圆眼眨了又眨,嘴角慢了半分咧开。
这男人果然心思难测,明明知道自己故意利用,竟然还真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进了这将军府?
难不成……
他还有什么落红情节不成?
由不得江浸月细想,她忙欣喜的谢了恩,
眼尾的红晕一挑,刚才还规矩作揖的手灵蛇一般攀上了月白色的衣袖,轻拽着撒起娇来。
也不知为何,就是预感这冷面阎王能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