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番外.if雄竞线5 腹黑深沉老男人v……

作品:《惑君

    “啊,啊,救命——”


    山洞外忽然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声,裴元嗣蓦地睁开双眼,拔腿冲了出去。


    地上一条花斑大蛇冲着阿萦“嘶嘶”吐着蛇信子,蓄势待发朝着阿萦举着的那根棍子就要爬过来,阿萦从小到大最怕蛇蚁毒虫,吓得头皮发麻,简直要从地上蹦起来。


    一转身撞到男人的怀里,裴元嗣将阿萦半搂到怀里,从她手中夺过棍子,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转了两圈,那条花斑大蛇就被缠绕到棍子上飞了出去。


    “好了,蛇我赶跑了,”裴元嗣拍了拍怀中女孩儿瑟瑟发抖的背脊,低声说道:“以后别用棍子赶蛇,它们会顺着棍子往上爬。”


    男人磁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酥酥麻麻。


    阿萦在他怀里僵住。


    女孩儿猛地从他怀里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沉的凤目,似觉熟悉,好像在何处见过,又似陷入一片深邃的海子中,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水下海浪滔天。


    心忽然“噗通噗通”就急速地跳动了起来,阿萦红唇微张,忙推开他连连倒退数步,耳根烧红地转过了身去。


    裴元嗣怔了怔。


    阿萦也不知怎么了,两颊不受控制地就烧了起来,许是太久没有和男人这样近的接触过吧。


    阿萦捂着脸,意图降一降脸上的温度,鼓起勇气道:“多多……谢您。”


    裴元嗣扔了手里的木棍,抿了抿唇,说道:“外面虫蛇多,你别乱跑,进去坐着,我在外面守着,想必他们很快就能寻来了。”


    阿萦胡乱应了声,转身就要快步进去,未料走得太急崴了脚后跟,直接摔倒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裴元嗣:“……”


    好疼……


    阿萦眼冒金星,又因为被外男看见自己的窘态,泪水就忍不住噎着嗓子扑簌簌滚了下来。


    她努力地想爬起来,手脚酸软无力,泪水便流得更加急了。


    怎么还是这样笨。


    “得罪了。”


    裴元嗣叹了口气,只得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他俯身时高大宽阔的身影彻底笼罩了阿萦,阿萦反应过来后僵硬地搂住他的脖子,局促地缩在他的怀里。


    从小到大,还从没和男人这样亲密地接触过。


    且这男人无疑生得是俊美的,有男子气概的,他身上雄性强烈的气息极富侵略性,能让人眩晕般,阿萦的一颗女儿芳心不知为何又急速地跳动了起来,像那鼓点似的扑通扑通地响动,人也迷瞪瞪了地有些晕眩。


    生怕被他听见,阿萦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瞪大双眼仰望着男人坚毅的侧脸和下巴,莫名觉得这人生得竟有几分眼熟,好像她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下回走路看仔细些,急什么?”


    小白猫都哭成小花猫了,眼皮红肿得可怜,裴元嗣觉得女人实在麻烦得很,娇滴滴地,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


    他不会哄女人,哄了两句阿萦仍是哭,裴元嗣想了想,便随手摘下洞外树上的一片叶子,把阿萦放在地上,树叶含在唇下,轻轻地吹了起来。


    “阿萦,阿萦!”


    一曲未尽,山洞外已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裴元嗣立即起身收了她身下他的衣服,阿萦急忙抓住他的衣袖,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他,喃喃,“你……你是……”


    呼喊声由远及近。


    裴元嗣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沈姑娘,你的未婚夫和家人来寻你了。”他扔了那片叶子,起身走了出去。


    阿萦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摸来摸去,一惊,玉佩,她身上一直戴着的那块玉佩怎么不见了!


    “国公爷,我,我身上有块玉佩,上面刻着鹤鹿同春的花样,你有没有见过!”


    阿萦说着忙追出去,迎面却闪过来一个人影惊喜地拥住了她,上下打量着她道:“萦娘,你有没有事,这一整晚你跑到哪里去了!”


    男人宽阔的背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徐湛又接连唤了阿萦数声,阿萦这才反应过来,此刻再见到徐湛恍如隔世,便仿佛见到亲人般,劫后余生地扑到青年怀里喜极而泣。


    ……


    “昨夜一整晚,你都与我小妹待在一处?”


    马车里,沈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遭遇山匪时阿萦的马车骤然失控冲了出去,徐湛骑马亦没能追上,眼睁睁弄丢了阿萦,只得狼狈回家禀告沈文德。


    沈文德急坏了,连忙向大哥沈文铖求助,担心毁坏阿萦清誉,沈文铖便命长子带上心腹人手在金鱼池附近四处搜找阿萦。


    徐湛、沈珽与沈文德三人都是一夜未睡,三人各带人手分成三路寻找阿萦,倒叫徐湛先找到了阿萦,沈珽在西路凑巧就碰见了悄然离开的裴元嗣。


    闻言,裴元嗣挑眉瞥他一眼,“怎么,担心我对你小妹不轨?”


    沈珽笑道:“我知你素来光明磊落,不是这等人,你既救了我小妹,我当向你道谢,只是你为何独自从这山里出来,莫非二叔或临谦寻到了阿萦?”


    裴元嗣明白沈珽的担心,说道:“你放心,他没看见我,昨夜都是她独自一人在郊外。”


    沈珽方才松了口气,从车厢里找出金疮药,拉开裴元嗣的衣袖替他上药,裴元嗣手臂的伤处昨夜已被阿萦妥帖地清理收拾好,伤处甚至还绑了一个好看的双结系带,沈珽看见怕会多想,裴元嗣便先沈珽一步先拆开了系带,露出狰狞深可入骨的伤处来。


    沈珽未曾察觉,边上药边絮絮叨叨道:“你莫怪我小妹拒婚,她先前未曾见过你几面,与你几乎形容陌路,对你畏惧是人之常情,昨夜你俩相处一夜,你应当也看出我这小妹是位性情中人。”


    “她是个痴心不改的,幼时调皮爬树玩耍,被一青年从树上救下,那青年遗失了块玉佩,她竟就此扬言非君不嫁,道是那公子定会回来找她取回玉佩,旁人打趣她两句还会恼。”


    说至此处,沈珽摇了摇头无奈道:“这般越长越大,那青年未曾再来找过她,约莫是懂事了,也觉幼时此举着实幼稚,遂未再提过此事……”


    “等等,你说,她一直在等那男人回来找她?”裴元嗣问。


    沈珽只当他好奇,不以为意道:“小姑娘是话本子看多了,那玉佩应是那青年不小心遗失的,又非特意留给她的,后来这丫头大约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便不等了,倒是临谦痴心等她多年,去年功成名就,中了探花,我二叔二婶也十分满意这门亲事,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


    这一夜,裴元嗣再度失眠了。


    梦里全都是女孩儿那张泛红的粉面,眼波软媚湿润地伏在他的肩上轻泣,委委屈屈道:“我等你这么多年,你为何都不来娶我?现在我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你又说要来娶我,这世上哪有这等的好事儿?”


    梦醒来,裴元嗣辗转反侧,发愁地想,她既不喜欢他,又为何在他靠近时会脸红,在他抱她时心跳地像小鹿乱撞那样快?


    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生平第一次为情所困,苦恼地接连几日睡不好。


    翌日一早,裴元嗣洗漱完毕站在轩窗边,瞧见那廊下金笼子两只雀儿争先恐后地啄着金盏中的水食,那强壮些的雀儿不大一会儿便将弱雀儿的食物抢了个殆尽。


    裴元嗣便忽然想到幼时父亲裴仲礼宠爱小妾所出的裴二爷,将他冷落到一处。


    如今的他自是不屑于去争抢一个薄情负心之人所谓的关心,然当年他作为一个孩子的好胜心与报复心并不就比这雀儿争夺食物领地的求生欲要弱,裴二爷会示弱讨喜,裴元嗣瞧着裴二爷却只觉窝囊,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此等低三下四之举。


    于是他每日勤学苦练,天不亮便起身读书习武,不论春夏秋冬,君子六艺抑或琴棋书画,样样皆不能落于他人之后。


    久而久之,他那好父亲看他的眼神便变了,外出逢人便夸,而裴二爷只能灰溜溜地躲在他的屁股后面,仰视着长兄那倨傲挺拔的背影。


    裴元嗣向来不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欢她,那就干脆把她抢过来。


    她会对着他脸红,想来对他亦非无情,现在她不喜欢他,不代表她以后不喜欢他。


    ……


    恩师在战场上曾告诉过裴元嗣一句话。


    对敌人,需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今裴元嗣便要用恩师教的这句话去对付恩师的小孙女,嗯……听起来是有些不大做人,但裴元嗣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


    他有个自小关系亲厚的亲表弟,平江伯世子赵炳安,这人年轻时是那章台走马勾栏院的常客,裴元嗣遂不耻下问,亲自去请教表弟赵炳安,向他讨教如何讨女子欢心的法门。


    或者说,横刀夺爱。


    赵炳安兴致勃勃地给他出谋划策,列出十几条,最后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道:“表哥啊,这横刀夺爱的诀窍,便是要表现地与她那未婚夫截然不同,放大你的优点!”


    “你年长,位高权重,且性子粗中有细,给她如父亲或年长长辈一般无微不至的关心体贴,像她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对你根本就抵抗不了!”


    总而言之,赵炳安让裴元嗣把阿萦当做和自己“女儿”一样的小辈来疼爱,千万收收他那动不动就冷脸的臭脾气,要发脾气也得成婚之后再露出真面目,到时候小姑娘后悔也晚了。


    裴元嗣:“……”


    这不是骗人吗?


    好在裴状元饱读诗书,懂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既然决定要横刀夺爱,有些底线该放弃还是适当放弃了。


    且说阿萦这厢,尚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险境和圈套。


    自那日从郊外被救回来之后,阿萦时常会做一些,梦到自己回到了七岁那年——


    梦中抱着她,为她吹柳叶笛安慰她的男人这一次终于有了脸,迷雾散去之下的那张脸皮肤清俊白皙,一双漆黑的凤目无波无澜俯视着她,俊美得犹如那芝兰玉树,高不可攀。


    转眼之间男人丢了手中的柳叶笛,等他再抬起头时,皮肤的颜色却是变成了极富男子气概的古铜色,他变黑变壮了,眉眼之间亦染上了岁月的风霜,眼神中如深潭水一般平静淡然化作了含着凌厉杀气的冷峻。


    就是这双眼睛令她畏惧害怕,阿萦的心猛然地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两腮情不自禁染上一抹红晕,裴元嗣忽然低头看向她,抬起她的下巴冷声质问道:“当初说要嫁我的是你,如今拒婚悔婚的也是你,沈萦,你这朝三暮四、不守承诺的女子,除了我你还敢嫁给谁!”


    “你敢嫁给哪个我就打断哪个男人的腿!”


    “阿萦……阿萦?”


    阿萦骤然回过神来,徐湛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还因为前些时日的那件事心绪不宁?”


    阿萦的马车坠落山崖,索性那山崖不高,徐湛循着马车车辙和脚步的痕迹在山崖下附近的山洞里找到了阿萦。


    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疏忽大意,阿萦的马车也不会受惊,徐湛很是自责。


    所幸人找到了,阿萦也无事,沈文德和林氏并未责怪徐湛。


    徐湛却敏感地察觉到,自从阿萦从山崖下被找回来,对他的态度仿佛变淡了许多。


    阿萦摇头,“没事,我就是昨晚做了许多梦,今天有些困倦。”


    因为上回去金鱼池玩遇到山匪,这次在家里一连闷了十来日,林氏才允许阿萦跟着徐湛和家里的丫鬟们到家附近的街上玩一玩。


    徐湛给阿萦买了串糖葫芦,两人牵着手边吃糖葫芦边说话,街市上人有些多,阿萦咬了口糖葫芦的功夫转头徐湛人就没了。


    两人被冲散,阿萦有些慌,忙扭头吩咐丫鬟跟她一起去找。


    手中的糖葫芦却又被人撞掉,阿萦蹲下想捡起来,人太多了,根本蹲都蹲不下去。


    她只得退到一旁去,静等着徐湛寻过来。


    头顶上太阳渐渐高了,笼罩下一团黑色的影子,阿萦以为是徐湛找来了,连忙惊喜地转过身去。


    然而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后,小姑娘杏眼圆瞪,瞪得大大的。


    裴元嗣将手中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过去,阿萦呆愣愣地,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太阳这么大,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他问她,表情严肃,好像长辈在外撞见了贪玩的小辈。


    阿萦不自觉气势就弱了下来,小声道:“不、不是一个人,和我的丫鬟,还有……湛表哥。”


    “过来。”


    裴元嗣道,见她不动,便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大手宽厚,温热,粗糙,指腹和虎口上布满老茧,却有力,坚实,铜黑色的手背上青筋根根遒劲勃发地鼓起,衬着女孩儿的手腕与手背是那样小而白皙的一只。


    裴元嗣拉着她,避开人流走到一棵大树下的阴凉处。


    阿萦身后的丫鬟们面面相觑,这……这可是外男,他竟然毫不避讳地摸了她们姑娘的手!


    重要的是姑娘竟没有丝毫反抗,还这般由他牵着乖乖走到了树下!


    “去找找徐临谦,告诉他阿萦在这里。”裴元嗣松了手,对决明沉声吩咐道。


    决明得命离开。


    阿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元嗣接着转过头,挑眉道:“你好像有话对我说?”


    不知是不是天太热,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脸腾得就烧了起来,忙低下头,咬了咬唇,说道:“那个……我,我那天丢了一块玉佩,您有看见吗?”


    “哦。”裴元嗣不动声色打量着她。


    小姑娘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褙子,鲜嫩的颜色衬得她脸儿又白又嫩,仿佛昨日圣上新赐下的那岭南荔枝肉,一点点颜色就十分显眼。


    手里拿着串红红的糖葫芦,鹅黄,柔白,艳红,勾勒出眼前一个娇娇悄悄的小姑娘,像那二月初的豆蔻梢头,看着就叫人喜爱她那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裴元嗣目光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你问玉佩作甚,你若喜欢那块玉佩,我送给你。”


    说着,他竟当真从怀里拿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那玉佩上面还坠着她打的络子,“这络子是你打的?”他问。


    阿萦慌乱而腼腆地点了点头。


    裴元嗣便取下络子,将玉佩递给她,“络子就给我留个念想吧,这玉佩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不好再夺人所爱。”


    他这是间接承认了,当年在枣子树下救她的男人便是他自己!


    阿萦死死地握住尚残留着他体温的玉佩,多年不见,她早就忘记了九年前救她的裴元嗣是何模样,只隐约记得是个十分年轻隽美的男人。


    是他,果真是他……这张脸,变得黑了、糙了,以前因为他的气势太过威严她都没敢打量过他,可今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张脸还是依稀能够辨认出曾经的俊美清隽。


    他变了,真的好多,难怪她都认不出他了……


    裴元嗣低声问她:“我救你的事情,你与你那未婚夫可曾说过?”


    阿萦不敢看他,拽着自己的衣摆紧张地道:“没,没有。”


    “不可告诉他,无论日后你们二人如何好,他如何地诱哄信任你,都不能告诉他,记住了吗?”


    “为什么?”林氏只叮嘱阿萦莫要声张裴元嗣救她之事,连未婚夫徐湛都不能说,却未曾告诉她原因为何。


    裴元嗣便道:“那晚我虽是救了你,却也抱了你,而你为我上药,我们二人有了肌肤之亲……”


    阿萦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看你的……”


    裴元嗣深深看她一眼,“我知你并非有意,虽是情势所逼,却也该看的都看了。”


    “你我心怀坦荡,自不会放在心上,你那未婚夫却不一定,人心隔肚皮,若是他因此对你的清白耿耿于怀,我便是害了你,而非救你,那晚的事情,就当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可记住了?”


    “记住了……”话还没说完,阿萦唬了一跳,因为裴元嗣突然俯身过来,阿萦慌忙闭上眼睛。


    “记住就好。”


    再睁眼时,原来裴元嗣只是抬手替阿萦拿下了她发间落下的一片叶子,递给她道:“你的未婚夫就要来了,别对他说我来过。”旋即四下看了看,转身离开。


    “你……”就这样走了?


    阿萦张了张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


    身后的两个丫鬟这才凑过来,她们两个贴身丫鬟离得远,没听清楚阿萦和裴元嗣说了什么,两人都满脸好奇,紫苏先问:“卫国公和姑娘刚刚说了什么?”


    玉蕊挤眉弄眼道:“这卫国公怎么还给姑娘买糖葫芦,他是不是还对姑娘你痴心不改呢?”


    “别瞎说!”阿萦瞪她道:“是我的糖葫芦掉地上了,他才帮我重新买了一串。”


    “哎呦,要是这郎君无意,哪里还能注意到姑娘的糖葫芦掉地上了。”


    玉蕊嘿嘿笑道:“没想到这卫国公看着挺威严不近人情,人却如心细如发呢!姑娘怎么回事,先前还怕他怕得要死,怎这会儿打趣两句还害羞上了!”


    越说,阿萦竟是越发脸红了,懊恼地跺脚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坏玉蕊,你不许再说啦!”


    紫苏见她当真害羞了,心内一惊,连忙扯了下玉蕊,给她使眼色道:“净胡说八道,哪有丫鬟打趣主子的,咱们姑娘打小就性子腼腆,害羞那是因为遇见了外男!姑娘可是有未婚夫的!”


    玉蕊吐了吐舌头。


    “阿萦!”


    这时,徐湛才穿梭过人群匆匆赶过来,拉着阿萦急忙问:“阿萦,你没事吧,刚刚你去哪儿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你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


    “陌生男人……哦,是一个过路人,我们向他问路呢!那个,刚刚人太多了,把我们冲散了,我这不是在这儿等你吗,就……没去哪儿。”


    阿萦想到裴元嗣刚刚嘱咐她的那些话,心虚地撒谎道。


    徐湛眸光微闪,攥紧了拳头。


    阿萦,从不会说谎,竟对他撒了谎!


    刚才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卫国公裴元嗣,两人同朝为官,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何况他离开的时候虽然两人离得很远,裴元嗣却仿佛故意似的回头看向了他,徐湛很明显地察觉到两人还对上眼儿了,且裴元嗣那眼神里满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