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何瑜冷声开口。


    许久，何父的笑声才堪堪停下，他兴奋地开口说道。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他？”


    何瑜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电话那头的何父摆了摆手，满脸笑意，竟然现在已经确定了他说的是真的，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给我100万。”


    何父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口，语气中满是理所应当。


    何瑜听见他的话沉下脸来，眸色犀利的看着前方。


    “你说什么？”


    何父以为她没有听见，于是又说了一遍，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江焕眼神微眯，他听见了原来打电话是来要钱的。


    何瑜紧皱着眉毛，满眼的不可置信：“你疯了？”


    “我哪来那么多钱。”


    电话那头的何父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开口。


    “你不是谈了个男朋友吗，他应该有钱吧。”


    何瑜紧紧地攥着手机，一双杏眸里满是丝丝缕缕的失望，她以为对何父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没想到他如此没有下限，现在竟然将注意打在了江焕的身上。


    “他没钱，我们都没有钱，你就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电话那头的何父却丝毫不慌，没有了声音。


    何瑜神色不解，就当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竟然出现了何悠的声音。


    “姐姐！”


    何瑜眼睛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颤声说道：“悠悠？”


    江焕听见何瑜的话顿时感受了不对劲，将车停在了小区楼下。


    连忙侧过身看向何瑜。


    只见她神色慌张，小手紧握着手机，语气尽可能的放轻松：“悠悠，你怎么在那啊？”


    何悠看了一眼身边的何父：“爸爸来接我的，他说这么久不见我想我了，总是待在你那里不方便。”


    然后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姐姐你没事了吧！”


    何瑜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她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样，最起码何父是不会伤害他的，何悠现在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么多黑暗的事情。


    “悠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何瑜试探的问道。


    何父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这里是何悠的家，他不待在这里去哪里？”


    何瑜气得胸口不停地的深呼吸，但是又不能再何悠面前表情出来，于是直接忽视他，对着何悠轻声说道。


    “悠悠，只要你想回来就跟姐姐说，姐姐去接你。”


    何悠撅着小嘴，眼眶微红，听见何瑜的承诺差点没有忍住哭出来。


    “姐姐，我在爸爸这里挺好的。”


    何瑜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手机便被何父夺了过去。


    “悠悠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至于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钱凑齐，否则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他······”


    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何悠，继续说道：“你应该清楚结果。”


    “嘀－－－”


    电话挂断。


    何瑜握着手机不停地朝着手机屏幕喊道：“爸－－－”


    看见已经挂断的页面，再也忍不住将手狠狠地砸向玻璃，然后颤颤巍巍的从车前的抽屉里拿出那包烟。


    熟练的点燃，猛地吸了一口，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旁边的江焕则是皱着眉头看着，眼神接连闪烁了几下，就在何瑜还要抽第二口的时候，江焕长臂一挥，烟便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接着吸了一口，整个车里烟雾飘渺，何瑜现在回过神来不停地咳嗽着，将车门打开走了出去。


    江焕看着她的落寞的背影，心底猛一阵抽痛袭来，打开车门，将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朝着何瑜走过去。


    何瑜坐在花坛边，双手环抱住自己，眼神无神的望着前方。


    看上去像是一块易碎的水晶球，轻轻一碰便会碎裂。


    江焕在何瑜的身边坐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静静地陪着她。


    许久。


    何瑜抬头望着天，似是跟谁在说话，语气很轻。


    “我总是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果然我还是一个人。”


    她的鼻尖红红的，泪水像是珠子一串串的掉落下来。


    江焕双手将她的脸捧起来，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贵的宝石。


    她脸上的泪水流淌着，江焕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上了她的脸颊，用大拇指缓缓的摩挲她的眼角处，泪滴微凉，划入了他的掌心，却一路烫在了他的心里，惹得他整个人神情一阵慌乱。


    “不哭了。”


    何瑜轻抿着唇瓣，微微眨眼，泪水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江焕再一次为她擦掉眼泪，不厌其烦，语气轻柔：“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何瑜微微停顿住，看着路灯下的江焕，暖黄色的光线衬得他整个人都温柔起来，眸子里也是满满的柔意。


    眨了眨眼睛：“你骗人。”


    江焕看见何瑜已经止住了哭声，嘴角轻轻勾起：“是真的。”


    何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脸还被江焕双手捧着，他们两个现在的距离根本不到5公分。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江焕身上的热气。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她摇了摇头想要挣扎下来，这一动作惹得江焕轻笑起来，她现在就像一小猫在向主人撒娇。


    但是江焕还是缓缓地松开手，何瑜挣脱开来，伸手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两口气很快就平复好了心情。


    “走吧。”


    刚走过江焕的身边，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他拉住了，一股暖流袭来。


    江焕上前从后面环抱住了她，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仿佛两个受伤的小动物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何瑜整个人都惊住了，有些僵硬：“怎——怎么了？”


    江焕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开口：“你不是一个人。”


    何瑜没有听清：“什么？”


    江焕直起身子，双手放在何瑜的肩膀上，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江焕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何瑜，语气无比认真：“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何瑜眼神微闪，不小心就跌进来他的眸子里，很深很深，一片潋滟光泽。


    让何瑜找不到出来的路。


    “在我的身边，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吧。”


    “你保护他们，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