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架不住吃人嘴短，再加上小鱼姐人实在不错，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就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


    “你、你好，你怎么了？”


    妍妍在人跟前站了半天，才干巴巴的开口问道。


    小南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这会听到洛凌瑜的助理站在她跟前问出这话，只当她是在奚落自己，心里越发难受，只一个劲儿的蹲在地上哭，一句话都不说。


    妍妍回头看了眼洛凌瑜，表示自己也问不出来。


    洛凌瑜不打算做烂好人，见她不肯说，也只当自己多管闲事，边往回走边在心里骂自己有病。


    她就多余让人来问。


    现在好了，还让小助理碰了一鼻子灰。


    洛凌瑜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汤已经没那么烫了，她端起来喝了两口，耳边又传来那阵饶人清净的哭声。


    半晌，洛凌瑜叹了口气出来，觉得自己实在是病得不轻。


    她又一次放下了手里的外卖，几步走到小南面前。


    “你到底在哭什么？”


    洛凌瑜站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她哭，“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啊？”


    话音落下，跟前的小姑娘还在继续哭个不停。


    烦死了。


    洛凌瑜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质问自己到底是有点什么大病，可身体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小南等她开口。


    一秒，两秒。


    洛凌瑜耐性告终，打算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女孩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你到底是，怎么、忍受她……这种人的？”


    小南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的抽噎，眼睛也肿的厉害。


    这话的指向性很明显，一听就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


    开玩笑，这世界上除了洛凌璐还能有谁这么缺德。


    “她又怎么欺负你了？”


    洛凌瑜做到小南身边，毫不掩饰自己吃瓜的真实目的。


    小南又抽噎了下，撇撇嘴对洛凌瑜的这种做法表示不耻。


    “就快要中午的时候，我给她订饭，之前团队这边和剧组谈的餐标是一顿五百。我就按照这个标准给她叫的外卖，结果餐送过来之后，她直接把饭菜都掀到了地上，说那都是给要饭的吃的，她才不吃这种廉价的地摊货，让我重订。”


    说到这儿，小南吸了吸鼻子，回想起当时的事情还觉得委屈，“她说让我重订，还、只定了一家三星餐厅，让我自掏腰包给她订饭，说是、给我的惩罚。”


    “她说得是那家新源记？”洛凌瑜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是哪家餐馆，“戏都还没拍上呢，她还摆上架子了。”


    “就、就是那家，”小南点点头，“她还说，要是、要是我不做，就开除我，她还说……我不做、有的是人做。”


    这倒是真的。


    洛凌璐虽然脾气不好，阴晴不定，但这都是背地里的，再加上开出的工资不低，圈内大把的人想要来顶小南的位子。


    “她之前就威胁过我，如果……如果哪天我敢把她的那些事都揭露出去，她就让我在圈里混不下去。”


    小南说着说着就又想哭，“我好不容易才能留在a市，要是丢了这份工作，我就只能回老家了。你知道回老家意味着什么吗？”


    洛凌瑜陷入沉默，没有说话。


    她没去过小南的老家，但她知道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生对于她的家族来说，最后的用处是什么。


    ——是嫁人。


    对于穷人家来说，一个女儿足以换到丰厚的彩礼，足以给家里添砖加瓦，甚至还能让她找不到媳妇的兄弟娶上老婆。


    对于有钱人来说，一个女儿可以完成豪门与豪门之间的联姻，巩固两家的关系，促进交易往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见十分划算的买卖，对所有人都是一本万利。


    除了那个女儿本身。


    不过，这大概是没人会在乎的细枝末节。


    洛凌瑜喉咙发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小南的最后那句话，说实话她未必会帮她。


    可是此刻，她没法拒绝。


    “所以你就委屈求全的一直待在洛凌璐身边？”


    洛凌瑜好半晌才忍不住开口，“我记得你是a大毕业的吧？a大的高材生，只做个助理不是很屈才吗？你就没有想过，换个别的工作试试？”


    小南摇摇头，闭着嘴不肯多说，似乎是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洛凌瑜也没有逼她，只又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


    “其实，你要是真在洛凌璐手下做不下去了，我倒是可以帮你，”洛凌瑜别过头去看向一边，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不做赔本买卖的。要想我帮你，你也得来帮我。”


    “怎么帮？”小南猛地抬头看向她，“我只是个助理，能有什么用处？”


    “当然有用，”洛凌瑜笑笑，话里意有所指，“你才是这里头最关键的那个零件。也是洛凌璐自己犯蠢，主动给你送了好大一个把柄呢。”


    话音落下，小南抬眼看向洛凌瑜，眼中放光。


    “你答应给我帮忙，我就去向洛凌璐把你要过来，”洛凌瑜也没打算卖关子，当即便开口说道，“放心，你的工资还是原先的标准，甚至，还可以再高上一个标准。”


    说道这，洛凌瑜似是有所察觉，转头朝小南这边瞥了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放心，我还没有洛凌璐那么没品，不会对自己人公报私仇。”


    小南的眼神越过洛凌瑜，往妍妍那边看过去。


    旁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吃剧组发的盒饭，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是。


    只有妍妍，吃着汉堡喝着冰可乐，惬意得很。


    那东西显然不是她自掏腰包买的，那就是……


    洛凌瑜买的。


    这样的人，是做不出来那种公报私仇的事情的。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南终于放下心来，开口问道。


    洛凌瑜的目光却落在了那边的休息室门前，“我要你把今天早上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澄清到网上。”


    “好，我知道了。”


    小南这话才刚说完，手机微信就响了一声。


    是洛凌璐发过来的。


    【洛凌璐：你到底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洛凌璐：赶紧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