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盯着自己的后腰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我手上的符咒。


    “为什么我撕的时候那么疼？你给我扯下来，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手法不对？”


    “除了手法之外，还有法诀……”


    “法决？”光头喃喃道。


    一瞬间，他似乎懂了什么：“你是道士？”


    我并没有回答他，既然他不愿意实话实说，那就让他吃点苦头吧。


    我扭身刚要离开，被后面的光头叫住。


    “等等，道士能对普通人出手吗？”


    当然不能。


    我强装镇定，冷笑一声，转过头来：“你不算普通人吧？”


    “什么意思？”他被我问懵了。


    “你快死了。”


    光头脸色惨白，换作他原来的暴脾气，必定会破口大骂！


    可当经历过包子店的时候，一来不可能不怀疑，二来对我也有所惧怕。


    “你……此话当真？”


    “不信你就等到晚上。”


    我拔腿就走，并不想跟他多做废话，光头由于被撕了符咒，从床上爬起来，拖鞋都来不及穿，疯狂的追着我。


    “小兄弟，你等等！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觉得我们两个还能谈谈！”


    他拦到我的前面，语气放软，姿态也低了不少。


    “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谈的，刚才你不是让我快点滚吗？”


    “不是，我这人说话就那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陪着笑，弓着腰，乐呵呵道：“要不你跟我回病房，咱俩再唠会儿吧！”


    “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


    见我态度坚决，光头双腿一软，就差给我跪下，死命拦着，硬是不让我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让别人看着，还以为我欠你钱了！”


    “是我欠你钱了，我不是人！”


    光头随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嘴唇都在颤抖：“我觉得你能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所以你准备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说！我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我跟着光头回去，他这态度转变也太大了。


    虽然我猜到光头会把我叫住，却没想到他的情绪这么激动，看来绝对是犯了什么大禁忌，或者被恶鬼缠身。


    等我回到房间后，光头已经有些站不住，他颤颤巍巍的将病房的门锁上，又小心的看我一眼，可能怕我离开。


    见我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他坐到对面，却把另一个椅子对向了门口。


    我感到好笑，“既然我都答应你进来了，就不会随便离开。当然，前提是你要配合我。”


    “配合！我一定配合！”


    我不跟他废话，问起了赵吉利。


    见光头吞吞吐吐，我大呵一声！


    “你再这样，我可真就管不了了！”


    “我，我说……”


    光头回忆道：“是我们老板看上了赵吉利，那天也是他叫我们把赵吉利带到包厢的，可关于他的死，真的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让光头把当天发生的情况一字一句都说一遍，包括赵吉利最后的情况。


    时间回溯到光头将赵吉利扶回包厢的那一天。


    光头的老板名叫苏有强，是一个企业大亨的董事之一，名叫苏凌集团。


    苏有强有一个怪癖，据光头听说，他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今事业有成，是因为背后雇了一个道士在养小鬼。


    这个道士给苏有强提供了一系列的方法，那时苏有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后来改行投资，居然真的步步高升，最后才合伙创建了苏凌集团。


    道士告诉苏有强，哪怕事业有成，也千万不要忘了给小鬼提供贡品。


    哪天贡品一旦断绝，必会遭到反噬，不论是现在拥有的权力地位，还是金钱，都会刹那间一无所有。


    光头并不知道苏有强每次提供给小鬼的贡品是什么，而这些也都是他在苏有强的身边久了，才偶尔听到了一点风声，至于其他人，苏有强根本不会提及。


    突然有一天，一个叫赵吉利的人找到了苏有成。


    赵吉利伺候人有一手，很快，和苏有强联系上，并且交换了联系方式，苏有强称第三天晚上还会过来找他。


    赵吉利按照苏有强所说的穿戴整齐，并把他想要的东西一并带上。


    至于苏有强想要的东西，光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那天赵吉利带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那盒子不大，一个手掌般大小，里面大概能装类似于项链或是耳饰一样的首饰。


    后来，赵吉利喝多了，光头把赵吉利送到了苏有强的包厢，苏有强让光头去包厢的卫生间，自己和赵吉利单独呆了一会。


    光头觉得苏有强有那方面的癖好，很顺从的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小时。


    只是半个小时后，光头再出来，发现赵吉利已经不见了，苏有强穿戴整齐，换了一件全新的衣服。


    “只有这些？”


    我很清楚，监控里那就是赵吉利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难道苏有强把赵吉利弄死，并缝进了沙发中？


    可是为什么呢？这和苏有强养小鬼有什么关系？


    “不，还有一些……”


    光头的脸色忽然变得更难看：“我记得那天出来，周围一片狼藉，苏总的眼神也不大对劲，地上撒了不少红酒，还有碎掉的红酒杯……”


    “你确定那是红酒吗？”


    “我不确定，空气中有一股很大的酒味，除了酒味之外，还有其余的味道。”


    光头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血腥味，我那天的鼻子有些不大好使，可就算我感冒了，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足以见得那味道有多冲鼻子。”


    “沙发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怎么仔细看，也不大敢看，我说了苏总那天的状态不对，，他说要我们跟着他一起离开，我就走了。我还要去叫司机给他开车呢。”


    光头想到了一个人，他猛然一惊道！


    “也许小李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


    “小李是谁？”


    “小李是负责事后处理的人，也是苏总最信任的保镖。”


    光头避重就轻，让我有些不耐烦。


    “你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吧，你才会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