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晚上，江牙子困的不行，嚷嚷着要补觉。


    他第一个跑到里间，粘枕头就着。


    周莹莹被苏颖搀扶着，走到信箱前，想要拿信，却半天没有动作。


    我主动来到两人的面前，将信取了出来。


    手缩回去的功夫，皮肤变得又冷又冰，太阳的照射下，呈一片铁青色，瞧着有点像丧尸。


    阳光照了一会，我从手背上哈了一口气，皮肤又变成原本的颜色。


    只要不拿着这封信就好了。


    奇怪的是，信封落到周莹莹的手上，她的皮肤倒是变得白皙莹滑。


    好像这信件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解药般。


    周莹莹有了信心，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随后给我和苏颖看。


    我示意她，如今早上了，太阳会一点点升起来，阳光越来越足。


    她这身体不适合长期站在阳光下，即便披着斗篷也是一样。


    周莹莹才带着我们两个回到了里屋，听着江牙子巨大的鼾声，我们看到了信件的内容。


    “44号红灯会所，吴杰。”


    信件内容简洁，但一眼明了。


    看来是要找那个叫吴杰的男人，旁边还贴着他的照片。


    这人微微发福，瞧着30多岁的模样，戴着一副边框眼镜，典型的办公室人员。


    是放在人堆中，乍一眼看过去，都记不住的存在。


    周莹莹这副模样，怕是没有办法直接去了。


    只能委托我和江牙子，还有苏颖。


    我并不建议苏颖跟我们一同前去，她留下照顾周莹莹，要出了什么事，两方也能及时联络。


    等到快中午，江牙子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刚要翻过身继续睡，我把他从床上捞起来。


    把信件交给他看，江牙子本来没什么兴趣，一看到红灯这两个字，唰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早说啊，这地方我熟！”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兴奋，跟他前往红灯会所。


    44路。


    吃过饭后，我们很快的到达了地点。


    这里阴暗的跟酒吧差不多，灯忽闪忽亮，有一股怪异的香味，闻着很让人难受。


    这种夜间场所，不知为何，在白天依旧开得起兴。


    我和江牙子刚进去没多久，看到一个身着怪异服饰的女人，露出白皙的大腿与胳膊，画着很浓的烟熏妆。


    波浪卷的头发一甩，打眼看着我们，随后伸出了一只手，“哎，你们有预约吗？”


    “这个……没有。”


    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说，江牙子确实老套，把女人拉到旁边嘀咕了几句，逗得她花枝乱颤。


    “哎呦，你看着年纪挺大，还挺会说话，看着是个常客，才来这地方没多久，那我就领你转转。”


    “不过现在来的可不是时候，你们应该再晚点，白天的这几个包间，大人物都在谈事情，小人物也不定会来。”


    “你们真要想见什么人，不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要等晚点再来。”


    江牙子笑嘻嘻道：“这不是向你打听一个人吗？我兄弟总跑这种地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你兄弟是谁？”


    “他叫吴杰。”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啊。”


    “这人我确实见过，不过就是一个上班族，没什么钱跑到我们这里喝酒泡妞，昨天还把我们这里的一个妹子给带走了。”


    “妹子小柳，今天早上刚回来，说他一穷二白，还想到这里泡上好货色嫌弃她……”


    女人脸色一变，说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


    江牙子见怪不怪，我似乎有些明白这里是干什么的了。


    “呵呵，你们要是想找他，就去这个地址。可别说是我透露出去的。”


    江牙子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圆滑好办事！


    江牙子没费一丝一毫的钱，就把吴姐的地址给骗了过来。


    他还挺有一手的！


    江牙子冲我眨了眨眼，“怎么样？哥有挺大的魅力吧？虽说你总是吸引那些小女生，可在这种场所，哥才是领导者！”


    我和江牙子打车去了吴杰的住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算他再去红灯会所，也肯定会回家。


    西街路三零三八十六号。


    这里是一处弄堂小区。


    “哎呀，就这么点钱，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和江牙子刚上楼，就看到一个女人扯着一条豹纹裤衩，砸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上！


    一脚把他蹬了出去。


    男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有些窘迫，随即破口大骂！


    “臭三八，给你脸了，是不？”


    我皱了皱眉，跟着江牙子又往前走了几步。


    直到按照那女人给的地址停下，倒是挺安静的，门居然没锁，还露出了一条缝隙。


    像是单独辟出的一番空间，两边的邻居都吵闹的不行。


    骂骂咧咧的声响！


    除了后面的情侣打架之外，前面的也不让人省心。


    江牙子拉了一下门，就要进去，我抓住了他的胳膊，敲了敲门，“吴杰，在家吗？”


    “你这样不行。”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我回头看去。


    女人烫着一头波浪卷，模样有些杀马特，穿着清凉，脚上是一双破拖鞋。


    她淡定的脱下鞋，在门上猛地敲了两下！


    “姓吴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女人破口大骂，一声比一声难听。


    “让你给点钱，真他么费劲。”


    女人一把扯开破旧的门，屋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的腥骚味。


    摸了半天，总算摸到开关，可不论怎么打，灯都不亮！


    女人不耐烦的往里走，我和江牙子僵在原地。


    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没经过吴杰的允许，就走进去。


    这是私闯民宅吧？


    我可不想再被请去喝茶了。


    江牙子倒是不介意，大大咧咧的往里走。


    刚迈过门槛，忽然啊的一声响。


    “鬼啊！！！”


    女人大声尖叫，就连两边的街坊邻居都不再吵嚷了。


    我和江牙子踩过地上乱七八糟的塑料罐子和各种各样的垃圾，四处寻找着女人。


    直到来到卧室！


    女人正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听到身后脚步声，她先是一抖，当认清是我和江牙子后，颤巍巍的指着上方。


    “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