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很少有人值得我冒险

作品:《觉醒后我成了摄政王的心尖宠

    想到卫高檀,宁宜欢闭了闭眼,她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靠在身后的马车上,“先回安国公府。”


    她要先去找安阳郡主想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去求见卫高檀的。


    等她到了安国公府的时候,天际传来一声惊雷,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滴洒落。


    宁宜欢撑着伞,步履匆匆地找到了安阳郡主的院子。


    安阳郡主的贴身丫鬟原本说她已经入睡,但宁宜欢坚持在门口站着等候,秋雨沾湿了她的裙角,披风也挡不住潮湿的冷风,冻得她牙关打颤。


    她接过碧水手中的伞,让她去屋檐下避雨,但碧水却没有挪步,她低着头,就连朝荷也没动。


    宁宜欢皱着眉,“你们就算是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过是白白伤了身子,快点听话去避雨。”


    朝荷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再怎么样,我们的身子都强健些,小姐忘了吗,您先前生了好大一场病,如今怎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碧水出言劝道,“摄政王下狱,那是经过了陛下首肯的,您就算是见到了夫人,她也帮不了您,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主意没想出来,自己倒先病倒了。”


    宁宜欢自然不肯轻易离去,安阳郡主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帮她的人了,若是连安阳郡主都不愿意见她,那卫祈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卫祈遭此劫难有没有自救之法,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先去见他一面,以她的能力进不了诏狱,但是安阳郡主总会有办法的吧。


    她绝对不相信,卫祈那样的人,会毁在这显而易见的陷害中,他那么聪明,运筹帷幄的人,一定已经想到了办法。


    只要她去见他一面,说不定他受牢狱之灾的日子就能短些。


    其实宁宜欢骨子里也是个十分固执的人,既然她选择了卫祈,那只要他不背叛她,她就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


    最后安阳郡主还是看不下去了,让人把宁宜欢放进了屋。


    宁宜欢一进去就对着安阳郡主跪了下去。


    安阳郡主一惊,抬手抓住桌沿,“呦呦,你这又是何必,我不见你,你就应该猜到了。”


    宁宜欢抬头看向安阳郡主,一双明媚漂亮的眸子此时盈满了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呦呦知道娘的背后代表着整个安国公府,你不能因为个人喜怒来决定帮谁。”


    “现在卫祈他被卷入了刺杀陛下的案子中,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怕惹祸上身,这些女儿都明白,女儿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将整个安国公府推上风口浪尖的,女儿只求能去他一面,求阿娘成全!”


    宁宜欢抿唇对着安阳郡主深深一拜,最终,安阳郡主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能硬下心肠,决定帮她疏通一下。


    宁宜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安阳郡主对她招了招手,轻轻抚摸着她被雨水淋湿的发,“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早晚要害了自己。”


    宁宜欢吸了吸鼻子,抓住安阳郡主温暖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形容的是一个人,明知那条道路是错误的,黑暗的,还一条路走到底,但我知道卫祈他无罪。”


    安阳郡主紧紧握住宁宜欢的双手,试图将她那双冰凉的小手捂热,“都怪娘亲将你护的太好,养的太单纯了,以后若是没有人护着你,你要吃大亏呀。”


    宁宜欢转头,眼中是未曾褪尽的泪意,让她那双眼睛看上去仿佛蕴含着细碎的冷光,“我不蠢,很少有人值得我这样去做,但卫祈他是一个。”


    安阳郡主让她换下湿了的衣服,还让人给她熬了一碗姜汤,等她回去的时候又洗了一个热水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还是难以避免的感染了风寒。


    宁宜欢脸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红润气色,再次被苍白代替,偶尔还会低头咳嗽两声。


    但是一想到今日终于能见到了卫祈,她就感到一阵雀跃,令人给她的脸上敷了一层胭脂,又喝了一碗苦得要命的药汤,这才裹得严严实实的踏上了去诏狱的路。


    安阳郡主并没有跟着她来,不过她已经派人把诏狱上下打点了一番,看门的狱卒见到了引路的人,连忙让开将他们往里面带。


    这是宁宜欢第一次进诏狱,她以前曾听说过这里的酷刑有多么残忍,但当真正走进去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反胃。


    血腥气夹杂着不知名的臭味冲入鼻腔,两边由精铁固定的牢笼中,关着一群衣衫褴褛,头发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死囚。


    他们见到了带着斗篷的宁宜欢,纷纷出口调戏吼叫。


    他们被关在诏狱中是遭了酷刑才活下来的,但也没命活多久,所以心里积压着怨恨。


    当见到宁宜欢进入牢中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向她这样的人发泄自己的情绪。


    然后看着她害怕躲闪,这样能让这些死囚心里快活。


    宁宜欢用手帕捂住口鼻,阻挡着这种难闻的味道,她目视前方,两旁那宛若恶鬼般的囚犯,并没有让她感到恐惧。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卫祈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有没有遭遇到刑罚,牢房是否也像那些死囚一样阴冷污秽。


    卫祈的牢房在最里面,越往里面走就越是阴冷,窥不见一丝天光,只有墙壁上隐约的烛火,隐约照亮前路。


    地板墙壁上那早已干涸的血迹,像是深刻进青砖之中,无论冲刷多少遍都洗不掉。


    这个地方真的是个完美的密室逃脱场所,光是进入其中就让人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宁宜欢抓紧手中的餐盒,脚步更加急切,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引路的人。


    终于,狭窄的通道渐渐开阔起来,两侧的火把让整个空间比他们来时的通道更亮堂了一些。


    宁宜欢看见了手脚戴着镣铐,坐在角落里,穿着一身囚服的卫祈。


    原本还坐在那里吃酒划拳的狱卒,见到宁宜欢一行人,立即站起身,抓住手中的佩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死囚重地,谁让你们进来的?!”


    他们的声音招来了卫祈的侧目,卫祈抬起头,恰好对上了宁宜欢的视线。


    他有些怔愣,直到宁宜欢朝他跑来,他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也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到了宁宜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