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所以你输了

作品:《我在妖界当律师的那些年

    凤君皱了皱眉:“我记得如今的凡人世界,似乎是不允许未成年的孩子出门谋生的。”


    尤其是这种带有一丝灰色的产业,更是不许未成年涉足。


    兰青青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世上到底是穷人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那孩子名叫秦悦,出身东南沿海的某处小渔村。


    家里条件不好,父母生了好几个孩子,秦悦排行第三,上下不靠,资质平平,因此初中还没毕业,就被迫辍学,千里迢迢地来到海市打工。


    她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出来打工,都是老乡带老乡,这样以后在大城市里也互相有个照应。


    带秦悦出门的老乡,是个酒吧保安。


    他想着,秦悦长得也算有几分姿色,为人也老实本分,说白了,有些窝囊,有些木讷。那么,何不从她身上捞笔钱呢?


    他所在的酒吧很缺女员工,因此,员工每介绍一个女同事进来,就能拿一个大红包。


    于是,这位保安,就将自己的老乡介绍进了酒吧打工。


    至于秦悦这个性子在酒吧里工作,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吃亏,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唯一让他有些犹豫的,就是秦悦不仅是个未成年,甚至还差半年才到14岁。


    成没成年倒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这个圈子,谁还不是从小就出来打工?关键就在于这个14岁。


    酒吧再怎么说也是个灰色场所,14岁以下是大忌,被抓到了,是真的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但这份犹豫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他发现,或许是因为太缺员工,他们酒吧招人根本不查身份证。


    他让秦悦买了套成熟的衣服,化了副浓妆,改了个听起来就很老气的假名,往领班面前一领,说这是自己老家的妹妹,就这么顺利入职了。


    过了一周,秦悦也没有暴露,他就放下了心来,渐渐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老乡。


    将近一年后,他才偶然得知,当初秦悦只在酒吧里干了两个月,就忽然连招呼都不打地离职了,离职之后,也没再和酒吧这边联络过。


    他有些惊讶,想不通那么老实的秦悦为什么会离职。是嫌钱赚得不够多吗?对于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资本的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做酒吧招待更赚钱呢?


    她不会真的……去……做那种行业了吧?


    保安为数不多的良心被刺痛了。


    到底是自己的老乡,即使自己把她介绍进酒吧工作,但也没指望着让她真去……


    本着那为数不多的良心,他联系了秦悦,还去秦悦的新居探望过她。


    但秦悦却没告诉过他离职的理由。


    他疑惑,不明白她何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离职、非要搬家呢?


    而且秦悦一共也就在酒吧工作了两个月,能攒下几个钱,怎么就有本钱搬家呢?她之前租的那间房,还是他帮忙张罗,垫付押金的呢。


    难道是有人帮她?


    可是,她在海市无亲无故的,谁会帮她?


    不会被人给骗了吧?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一直惦记着。因此,当后来有律师找上他,请他回忆在酒吧里工作过,却短时间内离职的女人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悦。


    秦悦离开酒吧之后,在海市的另一头找到了新住处、新工作。


    一个人打两份工,收入没有当酒吧招待收入高,因此住的也是公厨公卫,没有电梯的老式筒子楼。


    兰青青爬上七楼,小心翼翼地避开楼道里堆积的杂物、横流的污水,敲响了秦悦的大门。


    从门后探出头来的,是个白净娇小的女孩子。


    兰青青一开始以为是她长得显小,后来才意识到,她那时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


    她站在门外,向秦悦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她是某某事务所的律师,正在代理某案,向她这个关系人了解一下情况。


    秦悦是个老实人,看她一个西装革履的职业女性站在臭气熏天的楼道里,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对门的邻居又在猫眼后窥探,似乎对什么“律师”“案件”很感兴趣,这更让她不安,于是立刻把兰青青请进了屋里。


    屋子虽小,却整洁干净。秦悦给她端了杯水,兰青青喝了一口,向她说明了案情。


    本案的两名当事人,一个名叫武艳红,是她的委托人。


    一个名叫梁海生,是酒吧老板。


    案子也非常简单——武艳红说,梁海生在某年某月某日要求她孤身一人去他的私人休息室,并在言语和肢体上骚扰她。她当然不从,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刚从休息室出来,梁海生就把她开除了,连她的私人物品都没让带走。


    梁海生说,那天他叫武艳红去休息室,是因为她最近工作态度不认真,想和她谈谈。没想到她非但不肯改正,反而狮子大开口,要求涨薪。他不同意这无理的要求,她就打了他,还扬言要报复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开除武艳红,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因为觉得她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不适合继续从事服务行业。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拿不出证据,案情陷入僵局。


    “我了解到,您曾经在那间酒吧供职,并在不久后快速离职,再也没有和酒吧里的人联系过。”


    兰青青握住秦悦的手,诚恳地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梁海生骚扰过我的当事人,只能寻找其他证人,证明他有骚扰女员工的劣迹。”


    “我的当事人和您一样,也是受害者。如果您不帮她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秦悦瑟缩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后,同意出庭作证。


    她的确是梁海生的上一个受害者,只不过,她没有武艳红有勇气。发生了那件事后,只默默离职,搬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但现在,兰青青找了上来,请她为另一个女孩作证。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义务,为这个勇敢的女孩做些什么。


    兰青青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一眨眼,就到了开庭的那天。


    那天的开庭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证人传唤环节。


    秦悦一走上证人的位子,梁海生就认出他了。


    他低声和自己的律师说了几句话,就见那律师立刻志得意满了起来,要求询问证人。


    他问:“您认为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吗?”


    秦悦说是的。


    “那么,您如何解释这几件事情呢?”


    对面律师清了清嗓子:“您说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那为什么,您在入职我方当事人的酒吧时,却谎报了年龄?”


    “您声称我方当事人对您有过性骚扰,您因此离职。可为什么,您在离职后,又接受了我方当事人三笔金额不小的汇款?其中两笔,您将其用作租房的押金和水电费,另外一笔,您立刻汇入了海市妇幼保健医院的账户。”


    “是不是因为,您一开始就没有受到我方当事人的性骚扰,而是在和他谈恋爱,分手后,您心怀不忿,伺机报复,污蔑我方当事人?”


    秦悦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兰青青立刻说:“我方抗议!对方律师的询问不合规。”


    法官接受了她的异议,可对方律师已经满意地坐下。


    “我的询问已经结束。对方律师,轮到您发言了。”


    兰青青最后也没有发言,因为秦悦的情绪崩溃了,在证人席上嚎啕大哭,无法继续作证。


    被诉席上的梁海生轻蔑地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瞧不起武艳红,自然也瞧不起秦悦。


    在他心里,这两个女人都是被他牢牢地捏在手心里的老鼠,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需他寥寥几语,就能击垮秦悦的内心。


    兰青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和秦悦同时崩溃的,还有武艳红。


    她和秦悦一样,从外地来到海市打工,居无定所,举目无亲,没有学历,没有技能,除了当酒吧招待之外,找不到其他更挣钱的工作。


    被这样不体面地赶出来,没有任何酒吧会再要她。


    为了这场官司,她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花光所有积蓄,请了传闻中胜率最高的事务所的律师。


    赢了,拿着赔偿换个城市继续生活。


    输了,那就彻彻底底地输了。骚扰她的恶人没有得到惩罚,她反而要赔上自己的一生。


    但在这场官司里,她掌握的有力证据几乎为零,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秦悦。


    只要秦悦出庭作证,证明老板有性骚扰的前科,她的案子就有指望了。


    当她看到秦悦在证人席上泣不成声,急得当庭骂了起来,骂她没出息,骂完了她,又转过头去骂梁海生。


    自诉人扰乱法庭秩序,当天的庭审当然没有赢。


    或者说,输得很彻底。


    离开审判庭后,武艳红拉着兰青青的手,不住地说,她决不接受这种判决结果。如果一审法院不判她赢,那她就上诉,继续告,告到赢为止。


    总之,她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要让他知道,姑奶奶不是好惹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软柿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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