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品:《早点睡觉

    沙发上另一边的卫哲风风火火将人扛到沙发上,一边扛一边叨叨道:“这人还挺沉……”


    阎鹤坐在沙发上,偏头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卫哲点头:“都准备好了。”


    “只要取面前人一点血,再融进符纸里,看符纸有没有产生反应,就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小白的子孙后辈。”


    阎鹤点头,双腿交叠,神色淡淡道:“那就开始吧。”


    卫哲嘿嘿一笑,取了跟绳子将面前人捆了起来,又取来了符纸开始试验。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顾庭昏昏沉沉听到有人说话交谈的声音。


    “符纸产生了不小的反应,这人确实是慕白的子孙后代,同他有些血缘关系……”


    “虽然已经是几百年的后代了,但还是有关系在的,慕白可以说是他祖宗……”


    顾庭从小对药物代谢能力很快,此时此刻昏沉的脑袋渐渐清明,他睁开了眼,愣愣然地听着卫哲说的话。


    “有了后辈就大概能知道大体的方向,说不定他家庙堂上还供奉着慕白的牌位,族谱上写着慕白的名字也不一定……”


    顾庭愣愣然地恍惚着神色。


    那穿着白袍的男生是他的祖宗?


    真往族谱上数能数出来的那种祖宗?


    顾庭神色越发恍惚,直到他猛然想到刚才同慕白谈的话。


    ——“你平日里不会是同阎鹤一起睡的吧?”


    ——“对的。”


    这两句话如同惊天巨雷炸响了顾庭的脑子,将愣然恍惚的他脑子炸得嗡然作响,愤怒脱口:“阎鹤,你他妈睡我祖宗?”


    第40章


    一声“你睡我祖宗”如同惊雷响彻客厅。


    拿着符纸的卫哲吓了一大跳,他反射性一擒一压,将沙发上的顾庭给死死压住。


    顾庭被捆住双手使劲挣扎,他脖子爆出青筋,无能狂怒道:“阎鹤——”


    卫哲立马虎着脸道:“说什么呢!”


    “叫阎总!”


    顾庭依旧奋力挣扎,声嘶力竭道:“阎鹤,你他妈不是东西——”


    居然还睡他祖宗。


    卫哲差点按不住顾庭,他搞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好好躺在沙发上的顾庭如今却像是发了狂一样地挣扎。


    但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楼上的小鬼是顾庭的祖宗。


    阎鹤好像真睡了人祖宗。


    卫哲有点心虚,抬眼望了望一边沙发上的阎鹤。


    阎鹤面色淡定,泰若自然地喝了一口茶。


    顾庭怒目瞪向压制着自己的卫哲:“你他妈给老子松手。”


    阎鹤抬了抬眼,淡淡道:“松手。”


    卫哲麻溜地松手。


    顾庭被捆在沙发上,跟一条鱼一样挣扎,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阎鹤真不是东西。


    阎鹤:“你都听见了?”


    顾庭怒目道:“我不止都听见了,我都还看见了!”


    阎鹤哦了一声,他道:“那你还不叫人?”


    顾庭继续怒目道:“我他妈叫什么人?”


    阎鹤慢条斯理,嗓音轻缓道:“祖宗的对象叫什么,你就该叫我什么。”


    卫哲嘶了一声,心想好像没错。


    这样算来,阎总好像是面前顾庭的祖……祖奶?


    顾庭傻眼了。


    他甚至都忘记了挣扎,在沙发愣住,足足过了好几秒,大脑却依旧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学生时期,他成绩永远是第二名,永远赶超不了阎鹤,是众人口中的万年老二。


    但是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他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周围阿谀奉承的人都说阎鹤没有半点笼络人脉的本事,哪怕次次第一,到头来还不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他那些狗腿子总是说:“要论起人脉,我们顾哥可是甩某些人是十万八千里,也是顶顶优秀的。”


    “就是,指不定毕业二三十年后,凭借顾哥的人脉,某些人见到了还得叫顾哥一声哥……”


    大脑一片空白的顾庭神情恍惚,过去二十多年信奉的人生信条粉碎成了渣。


    原来二三十年后,他这个万年老二不仅没混得让阎鹤叫他一声哥。


    阎鹤却混成了他的……祖奶。


    顾庭面如死灰,木然地停在沙发上:“你们怎么就确定慕白就是我祖宗?”


    卫哲将手中的符纸晃了几下,解释道:“这符纸产生了反应,足以证明他与你同宗。”


    顾庭其实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


    他对迷药一类的药物代谢很快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倘若不是误打误撞醒来知道这件事,恐怕阎鹤这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先前碰见的少年是他的祖宗。


    顾庭又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心想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自家祖宗给带回去。


    卫哲连忙上前压制,一个拼命挣脱,一个拼命逃,又吵又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带着点茫然。


    慕白懵然地站在楼梯上,一手还搭在楼梯扶手,望着客厅里混乱的场景。


    客厅地板上散落着几张符纸,卫哲面色稍稍狰狞,他抬起膝盖,手脚并用,拼命地压住沙发上的顾庭。


    顾庭一身西装已经变得皱巴巴,手和脚都被捆了起来,面红耳赤地拼命挣扎。


    穿着家居服的阎鹤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坐姿端正,清风朗月,手持茶杯,跟混乱狰狞的场面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