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往事
作品:《五年科考三年模拟》 杜绾一语惊醒众人,大家都惊疑不定地看向顾玉潭,其中蒋琉丞反应最甚,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笙管事……顾玉潭?”
顾玉潭笑了笑,伸手揭下了那层薄薄的面具,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颊。
她看向杜绾:“到底还是你反应快些。”
杜绾不置可否,只是视线又移向了她身侧的人:“既然你来了这里,想必这位也不是叶护卫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许久不见的谢夫子吧?”
她刚说完,却是被押在蒋植身后的陆永柔率先惊叫了一声:“谢……崇椋?”
谢崇椋面无表情地揭下脸上的面具,并没有理会杜绾与陆永柔,而是看向孔泉止:“辛苦孔大人了。”
孔泉止捋了捋胡须:“哈哈,不辛苦不辛苦,此次能将他们一举拿下,要给你和顾娘子记头功。”
陆永柔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顿时大叫起来:“谢崇椋,谢崇椋!你看看我,都是为了你,我才会变成这样,你看看我啊!”
谢崇椋皱眉看过去:“你什么意思?”
“我爹,还有我哥哥,他们要栽赃你。我为了你,我才将消息透漏给蒋家!他们都死了,没人能威胁到你了!”
陆永柔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即便是云蟾,也是一脸鄙夷地看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用家人的生命去做自己追求爱情的筹码?
顾玉潭蹙着眉,走近了几步:“那你娘亲呢,她也要害了蕴之的性命吗?”
陆永柔一窒,忽然支支吾吾地低下头:“娘……娘要护着兄长,所以,所以……”
“所以,即便一直疼你爱你的母亲,你也不惜让她一死了之吗?”
“不!不是的!”陆永柔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激动地抬起头,“他们是我的家人,就该全心全意为我考虑!明明知道我一心要嫁给谢崇椋,他们还要置我的幸福于不顾!”
“他们死的不冤!不冤……”
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陆永柔一遍遍重复这这几句话。顾玉潭失望地摇摇头,不再理睬她了。诚然,陆姨母并不是个好人,刻薄自私,甚至于恶毒偏执。可是,于陆永柔而言,她却是个好母亲,尽心尽力给她最好的。
可是她恐怕到死也没想到,女儿的自私阴毒更甚她一筹。
其他人也是难以置信,谁能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陆永柔,竟然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谢崇椋尤其痛恨,冷哼一声:“人说虎豹残忍,我看尚不及你半分。”
陆永柔一愣,像是没想到谢崇椋非但不感动,竟然还会这样贬低自己。她越发激动:“谢崇椋你没有良心!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如此?你怎么能,怎么能……”
孔泉止嫌恶地看一眼她,吩咐卫队:“统统押下去,关进大牢,等待提审!”
陆永柔还在大呼小叫,干脆被堵住了嘴,只剩呜呜咽咽的声音。
蒋琉丞经过顾玉潭身边时,忽然冷笑了声:“好手段,栽到你手上,不冤、”
顾玉潭不置可否,而云蟾则是一脸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倒是杜绾被押过去时,她难得地开了口:“麻烦两位军爷稍待片刻,我有几句话想与她说。”
那两人看了看孔泉止,见他点头便暂时放开了杜绾,退后了几步。
“我之前从不知道你武功这么好。”
杜绾轻笑:“谁还没有秘密呢?”
顾玉潭深深看向她:“你既然功夫这么好,耳力肯定也不错。那我曾经听到过的那次深夜谈话,你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杜绾仰了仰头,唇边的笑意浅浅的:“察不察觉又有什么要紧?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各归其位,不是挺好吗?”
顾玉潭有些不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杜绾的视线缓缓转过,看过场中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何成纪的身上:“我不过,想要一份安宁罢了。顾玉潭,我会配合衙门,交代所有事情,我们全部死了都没有关系。如果可以,求你为我阿弟争条生路,我来世结草衔环,一定报答。”
顾玉潭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我尽力。”
她后退了一步,看着杜绾被押走。黑压压的铁甲卫队,不过转瞬间又退的干干净净,偌大的蒋府,只剩下她与谢崇椋二人孤零零地站着。
谢崇椋看向她的侧脸:“你似乎,没那么高兴?”
顾玉潭揉了揉额角,苦笑:“我也以为我会很高兴,可是我知道,还没到可以真正放心的时候。”
谢崇椋默了下,又带着些苦涩开口:“此间事了,明日,我与二殿下便要一同上京了。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哪怕不能把将太后与衡王拉下马,也绝不会让他们再将手伸到漳城。”
顾玉潭抬头看他,背着光,他的脸似乎有一瞬间的模糊。
“多谢!”她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两个人又是沉默相对,不知过了多久,顾玉潭决定还是问个清楚:“扈老大上一次的口供中,有提到一个叫韩仲元的人。”
还是来了。谢崇椋心中骤然紧张起来,虽说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天,可是他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韩仲元,就是你在府学中见过很多次的韩老。”
还没等顾玉潭惊讶,谢崇椋深吸一口气又说了一句:“也是我的外公。”
顾玉潭瞠目:“韩老是你的外公?那你……”
谢崇椋急忙解释:“我没有骗你,我之前并不知此事,只是觉得他似乎身份贵重。”
顾玉潭有些语无伦次:“那他,不对,那你,不,那院长夫人……”
谢崇椋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玉潭,我知道你想问的有很多。你先坐下来,因为接下来,你要听一个很长也很匪夷所思的故事。”
顾玉潭呆呆被按在石凳上坐下来,听谢崇椋讲起十多年前的往事。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渐渐在眼前展开。
“我的外公韩仲元,原是内阁首辅。我母亲原名韩平若,是韩家的嫡长女,她还有个小她六岁的妹妹,叫韩锦云。”
“当时你父亲刚刚得中会元,在京中一时风光无限,即便他时常闭门不出,还是有不少人爱慕他的风采,我姨母韩锦云便是其中一人。加之我母亲本就嫁到了漳城,回娘家时与她说起顾家小公子在漳城的名头,更让我姨母倾慕不已。”
“你父亲在京中少有好友,更是谁都不信,其中例外的便只有苏、卓两家的小公子,以及平阳伯。”
顾玉潭皱眉:“我父亲怎么会认得平阳伯?”
“顾家祖父毕竟是因为颖贵妃的旧事受了连累,而平阳伯作为颖贵妃名义上的母家,借由此事接近你父亲,也算是名正言顺。不知平阳伯对当年的顾伯父说过些什么,总之顾伯父但凡外出,都必有平阳伯府的人来接,出入平阳伯府也还算是频繁。”
“我姨母闻听此事,便递了帖子多次拜访平阳伯夫人,一来二去的,与顾伯父也相识了。”
“在顾伯父出事的前几天,我姨母收到了一封顾伯父的亲笔信,约她在平阳伯府小聚。可是这一天姨母至晚方归,回来时衣裳凌乱,神情木讷。我祖父觉察不对,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派人去平阳伯府质问。”
顾玉潭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凉了。
谢崇椋也说得格外艰难:“平阳伯府回信说,顾伯父将我姨母带去了后院的小花园,还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一直过了两三个时辰,才将人送出来。”
“我祖父大怒,便要带我姨母去平阳伯府讨个公道,可是刚到姨母房中,却发现她自尽了。”
“祖父哀痛之下病倒了,过了两三天才能下了床。他还没来得及去平阳伯府,就先收到了顾伯父杀人的消息。后来的事情你应该听扈老大说过了,顾伯父被祖父押进了大理寺,可是还没开审,却收到了靖安侯的信,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让把人放了。”
顾玉潭声音发颤,可是依旧问了出来:“靖安侯与皇后,怎么会救我父亲?”
谢崇椋沉沉叹气:“只怕不是救,而是为了保全某些人。顾伯父被放出来后,我祖父不甘心,便派人暗暗跟着,打算私下用刑审问。可是没等我祖父的人出手,便察觉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扈老大。”
谢崇椋带着万分歉意看向她:“当时扈老大跟着顾伯父进入令堂,在灵堂中下毒,其实祖父都是得到密报的。可是他在愤恨之下,便选择旁观,直到顾伯父回到客栈后毒发身亡。”
“可是没想到在姨母下葬的那日,我母亲才在她胸前发现一个刻的扭扭曲曲的‘弗’字。刻的极深却又多次停顿,应该是姨母自尽前自己刻上去的。可是姨母自尽前已经自己换好了衣裳,祖父和母亲伤心欲绝,便谁也没有去动她。”
“弗是什么意思?”顾玉潭问。
“平阳伯原名胡弗,”谢崇椋低下头,“祖父和母亲这才知道误会了顾伯父,可是为时已晚。”
“姨母下葬后,母亲回到漳城,自那以后也性情大变。她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不许我与大哥问起外祖家的事情,我们便都以为外祖父早已去世。上次我去府衙找孔大人,却意外遇到母亲。而第二日,母亲才将这些往事尽皆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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