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个就叫做人情世故
作品:《这个算命先生不太正经》 要说咱们墨丹青墨总,那可是真是倒霉倒到家了。
先天天煞孤星的命格,无亲无友,孤老终生,好不容易留下了一个后代,偏偏也还是一个煞星。
这可真是愁坏了我们的墨丹青墨董事长。
为了让自己的这个后代能不走他的老路,墨丹青专门挑了这么个偏僻冷清的墓穴,想用自己十八年的孤独寂寞,为自己的后代求个希望,可结果呢?
坟被人给刨了!?
于洋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算命这么久,什么样的苦命人都见过,但像墨丹青这样的,他还真是头回见。
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在于洋在心底为墨丹青的经历唏嘘不已的时候,墨清韵已经快要崩溃了。
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教养的泼妇一样,她尖叫着朝着正在施工的挖机扑了过去!
我草!?
于洋大惊。
该说不说的,于洋其实已经猜到了墨清韵可能会难受,崩溃,甚至是发疯。
毕竟自己亲爹的坟被人给扒了,换谁谁不难受?
所以于洋琢磨着,不管墨清韵怎么个大喊大叫,还是先不拦着她了,就让她发泄一下,还是挺好的。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墨清韵居然直接朝着挖机扑过去了!
这还得了!?
于洋赶紧拦住了墨清韵,死命地抱着墨清韵往回拖。
“放开我!放开我!”
墨清韵拼命挣扎着,于洋一个不小心,脸上就被墨清韵尖锐的指甲划了几道血印子。
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工地上的工人们,他们好奇地凑过来,看着于洋和墨清韵的热闹。
“看看看,看你妈呢!”
于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赶紧给我把你们的领导叫过来!”
或许是于先生脸上流血的样子太过渗人,也可能是墨小姐的大喊大叫实在是有些扰民,有几个工人居然还真的跑去找来了他们的领导。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走了过来,眼还没睁开,就被咱们的墨小姐一脚给踹倒了在地上。
倒不是说咱们墨小姐的力气有多大,单纯是因为这个胖子没站稳罢了。
事实上,墨小姐的那一脚,那胖子压根就没感觉到什么。
但要是墨小姐没命地朝着那张胖脸死踹,那可就不行了。
毕竟咱们墨小姐力气再小,穿的也是高跟鞋不是?
很快,胖子火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包工头,大清早的,还没睡醒就被人叫起来不说,还被一个娘们穿着高跟鞋一顿死踹,搁谁谁不发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如梦方醒的围观工人也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拉开了墨清韵,扶起了自己的包工头:
“张老板,张老板,你没事吧?”
“滚开!”
胖子一把推开了过来想把自己扶起来的工人,朝着墨清韵破口大骂:
“臭婊子,找茬是吧?都过来,把家伙拿上!”
很快,拿着各种钢筋和铁管的工人们就把墨清韵和于洋团团围住。
这些人可不是墨清韵之前见到的富家公子,商业大亨,只要老板发了话,人家手上的这些家伙可是真敢往你头上砸的。
或许是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到了,又或许刚刚发泄过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们的墨小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像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叉着腰嘴硬地说道:
“你们……你们想干嘛,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信不信我报警?”
法治社会?报警?
被工人们叫做是张老板的胖工头火气更大了。
捏捏的,刚刚你踹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呢?怎么不知道报警呢?
眼看形势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忽听一声高喊:
“慢!”
比起墨小姐来说,我们的于先生显然更能应付这种场面。
他挤开了人群,凑到了胖工头旁边,陪着笑脸道:“大哥,借一步说话,来,先抽根烟消消气。”
要说咱们得于先生,绝对算得上是穷人,抽的烟那就没有十块钱以上的,一个包工头怎么可能看得上?
但要是烟盒子里塞了我们于先生刚刚从墨小姐车上顺过来的几百块钱,那就不一样了。
胖工头先是愣了愣,随后就露出了笑脸,转身就和于洋一起勾肩搭背地抽烟去了。
临走的时候,于洋摸出了另一盒还没有开封的新烟,扔给了墨清韵:
“别傻愣着啊,快,给周围这些兄弟发下烟。”
接过香烟的墨清韵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以前婷姐跟她说起过很多遍的一个词:
人情世故。
从底层摸滚打爬上来的于先生,显然要比墨小姐更懂得这四个字,就连那些工人们都忍不住夸赞了于先生几句:
“刚刚那个小兄弟,会做人。”
要知道,平时给胖工头让烟的人多了去了,但可从来没有人愿意给他们这些出苦力的农民工发烟,于洋让墨清韵给这些农民工发烟的做法,无疑让这些淳朴的农民工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潜移默化的,也就对墨清韵少了几分敌意,甚至有几个话多点的农民工已经开始抽着烟和墨清韵聊了起来:
“姑娘,我看你还挺漂亮的,穿的虽然脏了点,但一看就不是啥便宜货,那个啥,城里人吧?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其实农民工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恰恰相反,他们大多都是很淳朴善良的好人,只不过是性子直率了一些,穿着朴素了一些而已,在面对善意,他们还是很热情的。
很快,从这些工人的话里,墨清韵弄明白了,这里是要建一个工厂,大概在半年前就开始施工了,中间换过一次施工队,他们这伙人也是前几天才过来的,所以很多事呢,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
“那我们都不知道这块以前有过坟地啊,应该是上一个施工队干的,他们这事干的,太缺德了,夭寿啊。”
几个农民摇头叹息着:
“那……能联系到上个施工队吗?”墨清韵轻轻皱起眉,问道。
“我们连上个施工队有谁都不知道,怎么联系。”
一个农民工摇了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眯起了眼:
“不过……张老板应该能联系到上个施工队的老板……”
张老板?那个被自己狠狠踹了一顿的包工头?
墨清韵禁不住有些头疼。
自己刚刚把人家踹成那样,人家能帮自己吗?
墨清韵显然低估了我们于先生的社交能力。
不到半个小时,于先生就和张老板称兄道弟起来,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
一见到墨清韵,张老板就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
“弟妹放心,我这就跟人打电话去问,有你张哥出面,肯定能知道你爸爸的坟被迁到了哪里!”
弟妹!?
墨清韵愣了愣,然后狠狠瞪了于洋一眼。
于洋很无辜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
就在这个空当上,胖工头忽然叫了起来:
“你们!你们还真是,行了行了,挂了吧!”
胖工头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直接就骂了起来:
“这些王八蛋,这样缺德的事他们也做得出来?!”
于洋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而胖工头接下来的话,也确实证明了于洋的预感是对的:
“上一个施工队根本就没迁坟,为了图省事,他们直接用挖机那些坟全给扒了,扔进了山沟下面的河里!”
“什么!?”
墨清韵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要不是于洋扶着,恐怕现在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造孽啊!”
于洋忍不住长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