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说的心事

作品:《名柯之不知名女星和咖啡师的恋爱瓜

    长乐蹲下身从洞口取出那一只被安室夹起的皮卡丘,沉默不言。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是选择“赶尽杀绝”!

    真是!不解风情!!

    “还赌吗?”安室脸上挂起长乐熟悉的笑,自信满满又夹带着一丝恶劣。将手中仅剩的两枚游戏币弹向半空,再伸出另一只手接住,游戏币之间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赌。”长乐从他的手里夺过游戏币,忿忿不平地塞进同一台游戏机内。

    按照概率,刚抓起过娃娃的机器,不可能连着抓起第二个娃娃!

    安室站到遥控杆前,随意晃动两下夹子,视线停在长乐写满不服的脸庞上:“这一次,你想赌什么?”

    “如果你没抓起来,我要你主动……”

    本来长乐觉得安室既然总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那她也不能让人太过难堪,许下点到为止的赌约,彼此都不会多尴尬。

    只是安室那欠揍的笑,让长乐非常想让他挨一顿来自资本家的毒打。

    她放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双唇亲了下,然后伸手贴在安室的薄唇上。

    赌约是什么,显而易见了。

    长乐的指尖微凉,在他的唇上停留不足2秒,安室敏感的神经却被直接唤醒,若不是商城吵闹,或许长乐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啊对了,透记得闭眼哦~”长乐见安室盯着自己不说话,还妩媚地单眼一眨,调戏他。

    安室调整好自己悸动的心,平静地说道:“我的赌约暂时没想好,就当你欠我一个约定吧。”

    反正自己赢了概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长乐答应得轻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我看你接下来怎么表演的状态。

    “可以,开始吧。”

    安室把夹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只是视线总是落在长乐的双唇上。赢或者输,都在他一念之间。想赢不难,想输更简单。

    可是,这个吻但凡亲了下去,他深藏于心的感情怕是将直接决堤,再也瞒不了了。

    要怎么做,理智已经替安室选好答案。

    皮卡丘娃娃在长乐不可置信的惊呼中,掉入洞口。

    安室淡然一笑,内心的挣扎没有泄露出丝毫:“我又赢了,长乐。”

    “这TM合理吗!?”长乐没忍住,在安室面前第二次爆了粗口。上一次,是她的刹车被广田美咲动了手脚,即将坠入悬崖。

    可见,她是真的很生气。

    安室弯腰把皮卡丘从洞口内取出,在她面前晃了晃,它的耳朵也随之甩动:“边上还有小朋友,怎么可以说脏话?”

    长乐不情不愿地接过皮卡丘,瞧见一旁的确有一名4,5岁的小女孩,羡慕地盯着她手里的两只皮卡丘,正向着爸爸妈妈撒娇。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长乐手里的娃娃。

    “送你一只吧?”长乐气归气,对孩子还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况且,她已经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皮卡丘了,送掉一个也无妨。

    小女孩怯懦地盯着皮卡丘,想要又不敢要。她用眼神征求爸爸妈妈的意见,直到妈妈让她道谢,她才伸出小手抱住娃娃,甜甜地说道:“谢谢姐姐。”

    “真乖~”长乐摸摸她的头。

    *

    在回家的车里,安室明显察觉到了长乐心情有些低落,问她:“想什么呢?”

    “透的童年,也会和爸爸妈妈撒娇吗?”刚才看到小女孩被父母宠爱的模样,长乐内心多少被触动。

    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她很少开口问别人的童年,怕听了嫉妒。当然,她也几乎不会自揭伤疤,这么多年来知道她家庭的人寥寥无几。就像是关系好如宫城与彩子,都以为她父母双亡,而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孩子。

    “我爸爸是个很严厉的人,不苟言笑,我和他关系一般。要说撒娇,还是和妈妈多一些。”安室放慢车速,首次开口和长乐讲了自己的童年。

    “你的妈妈很宠你吗?”

    安室点头,和长乐开玩笑:“算吧,但是她更‘宠爱’她的工作。”

    “我妈妈的工作需要常年在世界各国出差,我刚上小学时她在英国呆了2年多没回来。我和爸爸又经常吵架,于是我就经常跑去家附近的诊所玩,总待到很晚回家。”

    回忆起照顾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宫野医生,安室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感激。如今身为公安,没办法救出宫野医生的大女儿——宫野明美,只能竭尽所能在周末发车的铃木特快列车中,保护她的二女儿。【名侦探柯南TV海外版:751-756逼近灰原秘密的黑影+漆黑的特快列车】

    “为什么?”长乐接着问,小孩子不回家待在诊所,听着很奇怪。

    “因为诊所的女医生和我妈妈长得很像,也是日英混血,金色的头发,无论是喜欢吃的菜,还是说话的口音,都能让我觉得很亲切。”

    听安室的描述,长乐能想象出他的妈妈,一定是个亲切又漂亮的女人。

    其实,长乐的妈妈也很漂亮。爷爷奶奶说过,妈妈上学时,总能收到情书。

    只是,她对长乐总是冷眼相看,导致她欣赏不了妈妈的美,刻入记忆深处的唯有恐惧。

    回忆起自己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她的妈妈还没有从家里离开,每一天对她都是嫌弃地打骂。但凡长乐哪里做得不顺妈妈的心意,迎接她的就是一顿伴随咒骂声的毒打,爷爷奶奶护着都没用,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坐着疼,站着也疼。

    正值换牙期的长乐,好几颗牙齿,都是挨打时掉的。

    她果然,不喜欢听别人讲童年,更不喜欢听别人的妈妈。那个人就算安室,她也觉得难受。

    “这样啊。”长乐淡淡地接话,不再提问。

    安室见长乐兴致恹恹,猜到了她或许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不再说起自己的童年。

    加快车速开到公寓楼下,安室将车停稳在自己的车位旁边。

    长乐下车,通过安室汽车的挡风玻璃,看到了他挂在中央后视镜下的御守,这才露出笑:“你的车终于修好啦?”

    “修好很久了,只是我最近太忙了,没办法第一时间把车还给你。”安室提着菜,边走边向长乐解释。

    他这一周既要把贩毒集团在日本行动的嫌疑人一网打尽,又要调查雪莉的下落,还要制定在组织眼皮子底下,救出雪莉的计划。可以说,忙得脚不沾地。

    “没关系,我也没有着急要用车。”安室只是借用了一周而已,并且恰巧是她进组的第一周,她真的毫无用车需求。

    安室扭开自己的公寓门锁,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下,有人进来过。

    他率先走进玄关,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桌上一枚古铜色戒指,是铃木特快车的通行证。

    屋里还有他熟悉的香水味,贝尔摩德惯用的那一款。

    安室趁长乐换拖鞋时,将戒指装入口袋,同时假装不经意地打开窗户通风。

    女士香水的味道,长乐一进屋就闻到了。

    她等着安室会不会主动说些什么,但是对方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地在厨房整理食材。

    “有委托人来过透家里吗?”既然安室不主动开口,只能自己旁敲侧击。

    “嗯。我上午去兼职前,约了一名委托人来家里聊了聊。”安室说着真假参半的理由。

    长乐与安室,也曾是委托人与侦探的关系:“我是你委托人的时候,你只会约我在波洛见面。”

    他们在武见哲也案件期间的相处,安室的边界感明明那么强,为什么这个委托人反而能请回家?

    安室听出了长乐语气里的委屈,安慰她:“别乱想,这名委托人离这里比较近,为了节约时间才在家里匆匆聊案件。”

    “哦。”长乐应了声,不再问下去。

    长乐和安室可不一样,凭借一言一语就能把人猜透,还能轻易让人把真相全盘托出。况且,作为普通朋友的长乐,又有什么资格乱想呢?

    明明一周没见到安室,难得见面长乐本该是开心的。但是,心却像被揪着一般难受。

    长乐想,或许是透在她心里所占的位置越来越多,感情很难压住了。她会胡思乱想,会患得患失。她的私心想得到透更多的关注、更多的爱和更多的亲密接触。

    人嘛,本来就是自私的。她太希望让关系更进一步。

    直觉告诉长乐,能进安室家的委托人,不可能只是委托人这么简单。只是两人的关系,让她又不能接着问下去了。

    厨房内慢慢飘出了海鲜汤的香味,长乐依旧坐在餐桌旁,扣指甲发呆。她红着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安室怎么能不明白长乐的心事,只是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他用小碗舀了一碗汤,端到长乐面前,对着她温柔地笑:“尝尝咸淡。”

    “好。”长乐抬起头的瞬间,便整理好自己表情,她接过小碗喝了一小口,“可以再加一点盐和味精。”

    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相处,吃完晚餐后,长乐就从安室家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