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到新宿很近,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代驾司机——风见把车停稳后就匆匆离开。

    长乐从后座下车,就只见到一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从快步走到小步跑,仿佛就怕在公寓楼下多呆一秒。

    她疑惑地眨眨眼,扭头看向从另一个车门内走出的安室:“你代驾费给了吗?”

    “提前给过了。”

    安室拉开驾驶室的门,收起车钥匙的同时打开中央扶手箱,拿出他下午去便利店买的红色小盒装物品,迅速放进裤子口袋。然后锁门,牵起长乐的手上楼。

    或许是因为紧张,安室在电梯里总是不自觉地注视长乐。

    电梯抵达18楼,他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回家的步伐逐渐加快。走惯台步的长乐,要跟上安室步伐很容易,自然没发现他的迫切。

    她换好拖鞋,刚把玫瑰放至茶几,安室就搂着她的腰倒在沙发上,低头亲吻她的唇。

    长乐双手交叠搭在安室的脑后,尽力迎合着,难舍难分。渐渐地,她感觉到腿间无法忽略的温度,睁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安室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依旧保持着极近的距离,眼里疑惑与欲望参半,等她说话。

    长乐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刚才的吻,睫毛轻轻抖了两下,眼角湿漉漉的,展现出一种无法忽略的娇媚,惹人沉沦:“你……有没有买?”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安室再次吻上她的唇,索取更多。接着伸出手抓住长乐的一只手,往他的裤子口袋里探去。

    长乐摸到了纸质盒装的触感,外面的一层塑料膜都没有揭开。她从口袋里把东西拿出来,顺手扔在茶几上。仰起头躲开安室的攻势,喘着气说:“去房间。”

    安室额头贴在长乐的肩膀冷静一会,然后起身站在沙发旁,抱起长乐往卧室走去,他轻柔地将她放下。

    正当长乐以为安室会继续时,他却弯腰亲了亲长乐的脸颊,含笑说道:“我先去洗澡。”

    无论何时,都要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才是安室。

    长乐在床上冷静一会,便也走进卧室内的卫生间,换下裙子,卸妆洗漱。

    她没有将睡衣带进浴室,洗好后用干毛巾擦到头发不再滴水,裹上浴巾就走出了浴室。

    此时的安室仿佛等了她许久,安静地坐在床沿。身着睡衣的他,似乎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冷静自持。哪里还看得出刚才差点擦枪走火的热情。

    角色互换,现在迫不及待的那个人,更像是只有浴巾遮羞的长乐。她双手握在胸前,往衣架旁走去,声音带有一丝羞涩:“我忘记拿睡衣了。”

    长乐慌乱中带着可爱,在安室眼里迷人极了。他故技重施,揽起长乐的腰就倒在床上。

    安室单手撑在长乐一侧,眼眸含笑,轻轻从她的额头吻到嘴角,似是在安抚她。他另一只手顺着她纤细的颈子,往下抚摸,停在她的锁骨。

    “长乐,如果不舒服记得告诉我。”他轻声在她耳畔说道,声线不稳,透露出他的紧张。

    长乐护在胸前的手松开,抱住他结实有力的腰,这个动作明显是鼓励。她用头蹭了蹭依旧贴在她耳畔的安室:“舒服呢,也要说吗?”

    安室低声笑了,转而含住她的耳垂,使长乐忍不住嘤咛一声,便是这一声,打乱了他的呼吸:“那我能感觉到。”

    双唇再次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浴巾早已不知所踪,而安室的睡衣也掉落至床底,他在长乐胸前的柔软留恋许久才退开一些距离。她闭着眼,触感和听觉更加敏锐,所以铝制包装撕开的声音,格外明显。很快,安室重新俯身,一寸一寸地吻,一点一点地深入,直到长乐的由心到身都属于他。

    出乎意料的胀痛感让长乐收得更紧,使安室体温更高,亦随之膨大几分,仿佛能把褶皱扯开熨平。

    安室紧紧抱住长乐,耐心地等待,等她慢慢适应,才共跳一曲让人成瘾的双人舞。

    卧室的温度升高,紧密的二人久久没有分开。

    ……

    长乐脱力靠在枕上喘/气,眼看安室将东西扔进垃圾桶,抽了纸巾再次躺回她身旁。两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她重新捡起浴巾裹在身上:“我去冲一下。”

    没料想,安室握住了她的手腕,使她继续躺下,眼底是逐渐重燃的火焰:“还剩2个。”

    “?”

    长乐视线看向床头柜的红色盒子,无奈道:“你说……商家特意分开包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让我们分开用呢?”

    “我们的确分开用了。”

    一个小时算什么分开用?!长乐的质问还没说出口,安室便吻住她的唇,又是一曲热舞。

    ……

    结束后的长乐,动动手指都觉得累。伏在安室的肩上,让他带着她去浴室洗澡。原本宽敞的淋浴间,挤下两个人就感觉狭窄起来。

    温水松散一些疲累,安室抱着她不方便,长乐便小心翼翼地站稳,忍着发抖的双腿,靠在他身上:“定个小目标吧,下次租房子,得换个有浴缸的。”

    安室将沐浴液挤在浴球上,温柔地涂抹:“这套房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2年多。”

    2年,不知道能不能把组织连根拔起。安室的动作轻柔,内心却在想一些长乐可能永远触及不到的黑暗区域。

    *

    翌日清晨,生物钟又准时将安室叫醒。

    窗外鸟叫婉转清脆,与他的心情一样,十分欢快。

    昨晚两人入睡已是深夜,长乐仍旧处于睡梦中。都没穿睡衣的两人,此时肌肤之间毫无阻碍,亲密地贴在一起。

    他瞥了眼床头柜仅剩一个的铝制包装,喉结滚动。有些事情,食髓知味,成瘾性极强。

    他承认,欲罢不能。

    只是,安室不忍心吵醒睡得正香的长乐,悄然先从被窝离开,去厨房用电饭煲熬上小米粥,再回到长乐的身边躺下。

    很快,香味传来,长乐悠悠转醒。

    她揉揉眼,在安室脸颊亲上一口:“早安,透。”

    “早安。”许是等长乐睡醒,等了太久,安室脑海里反复回忆昨晚,欲/望呈几何倍增长,连声音里,都带有昭然若揭的欲。

    这过于明显了,长乐怔了一下,被窝里的手探过去,又迅速撤回去。

    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慢慢往后缩:“我中午12点前要赶到片场。”

    言外之意,得起床了。

    长乐退一点,安室靠近一些,当她退无可退,熟悉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这次,我快一些。”

    “……”

    腿是软的,腰是酸的,嗓子是哑的。

    长乐无力地撑在餐桌上,盯着正在厨房煎蛋的男人。

    只见他嘴角始终带着餍足的笑,心情大好,握着平底锅颠两下,煎蛋就在空中翻了个身。

    好歹也是二十九岁准大龄男青年了,怎么精力这么足?

    安室转头看到正盯着她发呆的长乐,笑意更深:“在想什么呢?”

    “想你马上30了,居然还挺强。”

    “……”

    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长乐,和听到这句话的安室,都沉默了。

    安室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温和的笑,显然也要保持不住了。

    长乐脑海里更飞快思索着如何给自己找补,安室先开了口:“看来,长乐对我的误解,挺深啊。”

    最后三个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是不是,透你听我解释。”长乐着急地挥着双手,“就我觉得一次也够,又不是年轻人刚吃禁果。”

    长乐越解释,安室的脸越黑。

    他一直没和长乐说过,他从未谈过恋爱,现在被她这么一提,更加不知该怎么开口。

    “先吃早饭吧。”安室将情绪忍下去,把早餐端到长乐面前。

    原本,今晚还有一些工作要收尾,但是他突然决定,今天要让自己的下属们准时下班。

    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身体力行的证明。

    “长乐今天几点收工?”

    抿一口小米粥,长乐抬眼看对面的安室,似乎已经不再介意刚才的事情,恢复往常的温柔模样。

    “8点多吧,如果不顺利会稍微晚一些。”

    “嗯。”安室应一声,把荷包蛋的蛋黄夹出,只把蛋白夹到长乐的碗里,“我等会送你去片场,晚上来接你。”

    和安室吃过多次早餐,长乐不爱吃蛋黄的习惯他早已知晓。

    “今天不查案吗?”

    “之前的结案了,没有新的委托人。”

    11点30分,安室准时将长乐送到片场附近的路口。

    休息一上午,长乐的双腿已经恢复了部分主动权。

    她进入化妆室没多久,菊丸便走了进来。他发现,今天的长乐有所不同,明明都还没上妆,脸颊上却带有淡淡绯红,双唇也像是涂了唇蜜似的,更加水润饱满。

    “今天的长乐酱,状态很好哎。”

    “嗯?”长乐没理解菊丸的意思,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累,不明白他为何会觉得自己状态好。

    菊丸眯起眼睛笑,夸得真诚:“就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