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带着一大堆刚刚制作好的胶囊炸-药，烧刀子挟持着岸谷研究员——根据他的工作证可知，他的全名是岸谷森严——他们一同顺着通风管道离开16层，前往建筑最深处。


    整个过程，岸谷森严都表现得十分轻松，甚至劝他们：“直接走电梯好了，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烧刀子忍不住吐槽：“可它们会伤害我们！”


    “那可不一定。”岸谷森严自豪道，“我的孩子们可聪明了，见到老爹被挟持，肯定会悠着点啦。”


    葵冷笑，“这个‘聪明’是指人类的几岁，有狗聪明么？”


    “呀，”岸谷森严一点也不心虚地道，“每个孩子的智力发展都不同，有的快，有的慢，你叫我怎么估算呢？”


    葵并不觉得岸谷森严的“孩子们”有多智慧，可能那个追着琴酒一路到警校附近的“0号”就是最聪明的，至于楼下的那些，十有八九反而是是一次次实验不成，从而造就的残次品。


    不过葵觉得怪物们可能真的不会伤害“怪物之父”，否则岸谷森严怎么敢制造出这样不受控的怪物，除非他脑子跟他的打扮一样有问题。


    即便如此，谨慎起见，葵和烧刀子还是按照原计划，从通风管道下去了，并且特意挑选了怪物们的视觉死角。怪物们不够聪明，并不懂得分工，只注视着之前出现过敌人的电梯门，于是葵等人顺利潜入。


    为了防止岸谷森严大叫出生，吸引怪物们的注意力，烧刀子摘下他的防毒面具，想要将他的嘴巴堵住，结果发现防毒面具之下是略薄的防毒面具。


    烧刀子无语，“至于么？”怕是就不要碰生化啊！


    烧刀子又摘，发现略薄的防毒面具是更薄的防毒面具，“隔着俄罗斯套娃呢？！”他差点失控。


    “嘘！”葵回身做了个手势，烧刀子立马噤声，也不在执着于摘面具，而是直接将枪抵在岸谷森严的后脑勺上，低声威胁道：“敢出声，就让你的大脑发出绝响。”


    岸谷森严高举双手，表示彻底的投降。他虽然喜欢他的“儿子们”，却也惜命，只有活着，才那能研究更多的怪异。


    即便这边的动静已经尽力在控制了，但还是被怪物们察觉出了异样。


    怪物们没有岸谷森严说的那么睿智，不知道是出于贪食血肉的本能，还是被“父亲”被挟持的画面刺激，他们朝着烧刀子和葵狂奔而去……


    “烧刀子！”葵将胶囊炸-弹扔给他，“帮我挡住！我去搜资料！”


    面对无数凶猛的怪物，烧刀子没有丝毫犹豫，将挟持着岸谷，挡在资料室门口，“快去！”而后朝怪物们投掷胶囊。


    他们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连片刻迟疑都没有，仿佛演练了千万遍。


    资料室里极有纸制品，也有电子磁盘，葵以接近量子波动速度那样的反人类速度，快速浏览资料，最终删选出了一叠有用的磁盘。


    “嗷（Ao）——”烧刀子不知道是惨叫，还是差一点喊出她的本名，总之下一秒，他大喊，“黄啤，炸-药用完了，你好了没？！”


    “好了！”葵大喊，而后将之前顺走的易燃液体泼洒一地，扔下一根火柴，潇洒离去。


    烈焰在资料室内熊熊燃烧，过高的温度使得部分物品像蜡烛一样融化，火舌吞噬了那些珍贵的讯号……烈火碰撞出火花，宛若爆炸。


    葵回头看了一眼爆炸，艳丽的烈火在将她琥珀色的眼瞳染红，这一刻，她面上的清澈褪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癫狂，她拉过烧刀子的手，带着烧刀子往往前奔去，自己却超后开了一枪……


    日向葵，琴酒伏特加等人的同期，却是黑衣组织训练营少有的“素食主义者”，她进入组织至今都没有杀过一个人，可这一刻，她下手是如此的干净利落，面上甚至带着扭曲的快意。


    烧刀子讶异了一瞬间，却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葵！


    烈焰或者爆炸，刺激了日向葵最底层的人格，那个扭曲的疯狂的反社会人格。


    日向葵原本是对研究炸药一点也不感兴趣的，可是她在漂亮国研学的时候，经常一醒来面前就是燃烧的实验桌或者一堆的危险物品，久而久之，也就会了，可以说她如今拥有这样危险的技能，底层人格功不可没。


    不过底层人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以至于连烧刀子都对她的到来感到诧异。


    烧刀子只隐约听琴酒伏特加他们提起过，这个人格的名字是“霜”。


    霜虽然痛下杀手，岸谷森严却没有死，突如其来漆黑的影子包裹住了岸谷森严。当影子散开之后，岸谷森严完好无损，连面具都没有破，他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差点死了，多谢儿媳妇解救，赛尔提，叫你来真是我最英明的决定~”


    霜回眸，睨了浑身漆黑的无头骑士一眼，笑了，笑容像是月下冰冷的刀刃，“好久不见啊，赛尔提，你还是对岸谷的老少变态保护有家。”


    叫做“塞尔提·史特路尔森”的都市传说按了按手中的PDA（掌上电脑），而后展示显示屏，只见上面写着：【放过他，我和新罗会好好约束他的。】


    霜笑得更欢了，“你们要是束缚得住着老变态，他就不会蹦跶这么久了。我真是不明白，赛尔提，明明是他解剖了你，将你的头颅私藏，你为什么还原谅他？”


    赛尔提：【因为他是新罗的父亲。】


    霜忍不住捧腹狂笑，等笑够了才说，“你，爱尔兰的都市传说，无头的黑暗妖精，却以为爱，和爱屋及乌，要放过一个死变态，要我怎么说呢……不是人的你，怎么比所有人更像人呢？”


    赛尔提沉默，不再用PDA回复，但她用柔韧的影子竖起的保护帐已经说明了一切。


    烧刀子虽然有点怵这样的“葵”，却还是蜡烛“葵”的手说：“快走吧，那些怪物快要复活了。”


    他们周围全是模糊的血肉，那些怪物虽然已经支离破碎，却并未完全失去活性，不少肉堆都在蠕动，新的躯干正在破土而出……


    眼下的画面恐怖、血腥、扭曲，又充满怪诞生命力。


    月下霜最后瞥了一眼赛尔提，嘲讽道：“属于人类的仁慈——真不知道，你是怪物，还是‘他人’是怪物……”末了，她瞥了一眼岸谷森严，后者不为所动。


    月下霜又朝着岸谷森严连射几枪，虽然都被赛尔提的影子挡住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做出最终的警告：“没有人能永远护着另一个人，岸谷，你继续做这种实验，就不要怪我特地来取你首级。”


    这之后，霜就主动离开这片地下空间了。


    等他们回到地面，霜的眼睛忽然朦胧了下去，里面的霜雪融化，化为温润琥珀。


    葵回来了，她茫然地道：“我们怎么回到地上了？资料呢？都确认销毁了吗？”


    烧刀子满脸的欲言又止。


    葵想起来自己之前已经将资料室给烧了，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岸谷老贼还没死呢，万一他脑力超群，都记在脑子里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去……”


    作为一个坏人，她得确认这项技术只有酒厂人知道，作为一个好人，她也得保证这项技术不会外流。


    烧刀子却拦住了她，“不用了，他不会在做什么了，他应该……是不敢的。”


    “为什么？”葵回眸，望着烧刀子，眼睛里全然是无邪。


    日向葵这个人呢，可能有些心机，也会为了任务虚与委蛇，但是跟霜那种杀人如麻似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似的冷漠还是有区别的。


    烧刀子忽然想到，她和琴酒、伏特加认识那么多年，他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霜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隐瞒，肯定是那重人格背后的含义对于葵来说非常不好，这才会导致那两人守口如瓶，帮忙遮掩。


    都说双重人格是以为经历过太过于悲惨的事情才会诞生，葵究竟经理了什么，才会从温柔温暖的太阳变成冰冷肃杀的霜……


    烧刀子想了想，微微一笑，“因为被我吓到了啊，我刚才可是开了枪。”


    葵半信半疑，“那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因为爆炸？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有个资料室保持距离……”


    “是第二波爆炸。”烧刀子斩钉截铁，“别聊了，赶紧回去，万一地下的神经病追上来怎么办？”


    “对啊，虽然大多数都是研究员，但肯定也有安保人员。狼，我们快跑吧！”葵说完就拔足狂奔起来。


    “喂，你等等我！你降不讲义气啊？！”烧刀子在后面追。


    回去的车上，葵发现了紧接着的一话漫画，里面自己的邪魅狂放，浑身充斥着反派魅力。


    明明是个没有露脸的小黑人，可表情和台词却叫人欲罢不能，漫画自带的弹幕都在嚎：【黄啤太帅了】【好A啊】【我宣布，我改粉名真酒了】【啊啊啊啊啊啊】……


    葵看得都愣住了，这叫青山xx的漫画家也太能编了，她哪有这么狂？这阴间滤镜用的，这台词加的，，让她仿佛真是个大反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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