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悬在接到张明军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往市人民医院。


    倒不是因为关心姚雪琴。


    从姚雪琴出言嘲讽他的父母，侮辱他战友的时候，莫悬就已经死心了。


    但他的热情却不是在瞬间消磨的。


    莫悬的心，是被姚雪琴做的每一件事情给磨灭，一点点死去的。


    所以再次见到姚雪琴的时候，莫悬的心中早已没了波澜。


    之所以这么上心，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和顾金元有关，陈莲已经死了，线索只剩下姚雪琴罢了。


    “莫悬，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姚雪琴居然先声夺人。


    莫悬眯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声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莫悬，你的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居然想让人杀我灭口？我不就是陷害了一下刘卿珊吗？罪不至死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我。”


    姚雪琴先声夺人，倒打一耙。


    说话间她还抓起一旁的输液杆准备朝莫悬扔去。


    宇飞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冷声道：“住手！”


    “这是我跟莫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滚开？”


    姚雪琴同样是不甘示弱的出声。


    宇飞被这话唬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依照他的想法，自然是不搭理姚雪琴。


    但这件事情却关乎到莫悬。


    张明军已经交代过，他们要无条件听从莫悬的吩咐。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们的职责就是服从。


    莫悬冷冷的看着姚雪琴，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听到姚雪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心寒。


    同时觉得有些嘲弄。


    当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莫悬感觉自己的青春都喂了狗。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让自己在低谷的时候遇到了吕诗涵。


    “你们先退下吧，这里交给我处理。”莫悬缓缓出声。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宇飞率先开口：“莫先生……”


    但在看到莫悬自信的眼神时，他还是选择了信任，沉声道：“那我们在外面候着，有事您随时吩咐。”


    等到两人离去，莫悬才不耐烦的出声：“姚雪琴，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些愚昧，现在看来，你不只是愚蠢，还心狠手辣。”


    “我这些年来对你如何，不必多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只管对我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招惹我的家里人。”


    “姚雪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家人就是我最后的底线？”


    话语落下，莫悬已是来到姚雪琴的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那一刻，姚雪琴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头猛兽对视。


    该死，莫悬不是个废物吗？怎么会让她感到害怕？


    而那番话也让她想到了多年前发生的某件事情，当时因为没有抢到演唱会的门票，她大发雷霆，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莫悬。


    而且还侮辱莫悬的父母，讽刺他家境贫穷，从不生气的莫悬在那时也是说了这句话。


    后来两人还闹了一段时间，后面老城区要拆迁，姚雪琴看到有利可图，主动低头，这才得到莫悬的宽慰。


    不过当时的她的并不认为莫悬的话有威胁性，一个连脾气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


    “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说不定还能减轻点罪行。”


    莫悬缓缓出声。


    如今的他连和姚雪琴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


    姚雪琴愣了一下，脑袋微昂，冷声道：“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


    在她的印象里，莫悬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莫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在质问她吗？


    就算她陷害了刘卿珊又怎么样？


    难道莫悬就没有错吗？


    莫悬没想到姚雪琴会这么冥顽不灵，也不再废话，淡淡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你陷害我母亲的证据。”


    “你和陈莲之间有转账记录，而且陈莲已经死了，经过调查，当时你和她待在一起。”


    “她的死，你要承担最大责任。”


    莫悬语气冰冷，没有半点感情。


    姚雪琴语塞，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摊上事了。


    莫悬转身离开，没有半点留念。


    “是顾金元让我干的。”


    姚雪琴眼里闪过寒意，恶狠狠的出声：“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我干的。”


    ……


    顾氏集团。


    顾金元站在窗台前，目光凝视下方，面容阴沉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金元喃喃自语。


    虽然已经把杰森派出去处理手尾，但不知为什么，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甚至连王晓发来信息说会所来了一批美女他都没有兴趣回复。


    顾金元揉了揉脑袋，沉声道：“不论如何，我都要撇清关系。”


    旋即他似乎做出了决定，冷声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原先他是不打算处理姚雪琴的，只要对方不暴露，就没有必要下杀手。


    如果能帮姚雪琴掩盖过去，那他就能胁迫对方做很多事情。


    那个秘密，他能吃一辈子。


    虽然姚雪琴的性格很不好，但样子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那大长腿……


    “嗯？怎么没人接电话？”


    顾金元眯着眼睛，不知为何，他心中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似乎，真的要出事了。


    杰森是他最得力的心腹，从不失手。


    顾金元好不容易才打定主意让杰森处理掉姚雪琴，结果居然联系不上……


    犹豫片刻，顾金元没有选择在办公室等待，他要去那个出租屋一趟，弄明白杰森为什么不接电话。


    ……


    吕氏生物科技公司。


    下午三点


    吕诗涵端坐在办公桌前，敲门声如期响起。


    咚咚咚。


    “吕总，龙氏医药穆总到了。”


    门外传来陈芸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吕诗涵缓缓出声。


    这是早就知道安排好的行程，她并不惊讶。


    陈芸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身体微微鞠躬，：“穆总，您里面请。”


    “呵呵，好的。”


    穆恩恋恋不舍把目光从陈芸领口处收回，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