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沉车子开到一半, 目光落在后视镜上，看见车后


    他把车停在路边，, 往里探。


    夏帘坐过


    他拿起来, 发现吊坠的绳子断了, 看样子原本是挂在钥匙扣上的, 夏帘走


    章沉握住掌心, 想到这是一个回去找夏帘的好借口。


    他赶紧回到驾驶座, 发车。


    一路疾驰回夏帘的小区，前面有车堵着，章沉等不及, 便下车徒步往前跑。


    远远地，他看到了夏帘的公寓。


    章沉看见叶时衾的车还停在门口, 心里一沉。


    叶时衾还没走？


    他垂眼看着小兔子吊坠，捏紧，朝门口跑去。


    章沉大步走到门前, 刚要敲门, 却听到里面有动静。


    夏帘在……哭？


    不同于平常的哭泣，门里的夏帘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发出的哭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章沉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


    他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们俩个就在门内纠缠, 混杂着含糊不清的啄吻声，或轻或重的水声，从缓变急, 如海浪拍打沙滩那般波涛汹涌。


    偶尔伴随着叶时衾压抑且克制的低喘。


    章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待在这个地方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割着，真的好痛苦。


    之后两人的声音消失了, 脚步声远去，大概是离开了玄关。


    章沉面上毫无血色，他红了眼眶，脚底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不得动弹。


    他攥着手里的兔子吊坠，止不住地发抖，一滴眼泪从他脸颊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屋内，夏帘和叶时衾已经转移了阵地。


    在卧室，两人都出了不少汗，夏帘勾着叶时衾脖子，仰头与他接吻。


    叶时衾撬开他的牙关，来回吮着他的唇。


    夏帘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没一会儿便发软着躺下，把床单揪住又放开，揉出皱褶。


    “帘帘，再说一次。”


    “什么……嗯……?”


    “说喜欢我。”


    “喜、喜欢……我喜欢你……嗯！”


    叶时衾再次攫住他的唇，轻轻安抚他。


    夏帘侧头，枕在枕头上，盯着窗外的月亮看，看着它越升越高。


    在他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听到叶时衾在他耳边呢喃。


    “我也好喜欢你，帘帘。”


    ……


    夏帘没有吃晚饭，就跟叶时衾做了混账事。


    等到他想起来，已然快到午夜。


    也不叫吃晚饭了，是吃夜宵。


    期间叶时衾怕他发烧，把他抱进浴室。


    等夏帘清理干净后，肚子叫的更欢了。


    夏帘软绵绵地踢了叶时衾一脚，娇娇弱弱的：“我饿了，厨房有面条。”


    叶时衾听话地披上衣服，去楼下厨房开火。


    简单地煮了青菜鸡蛋面，叶时衾端上去给夏帘吃。


    夏帘闻到食物的香味，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


    从小到大他从没这么吃过饭，显然是饿到极致了。


    “帘帘，你慢点吃，不然不消化。”叶时衾哄他。


    夏帘吞了几口，稍微填了肚子后就开始慢慢吃。


    “你饿吗？”


    “不饿。”叶时衾回答。


    夏帘一点一点，吃得很慢，仿佛在有意减缓速度。


    因为他余光瞥见叶时衾的眼神似乎又热烈起来了。


    都几个小时了，还不够吗？？


    夏帘心里发怵，叶时衾某些方面实在是惊为天人，以前不怎么在意，结果现在还是他吃亏。


    他慢吞吞的，一点一点吮面条，红红的嘴巴嘟着，看起来十分可爱，跟小兔子似的。


    叶时衾眼神一暗，拿走夏帘的碗筷：“不想吃的话不用勉强。”


    夏帘瞪大眼睛，伸手：“等等！”


    叶时衾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回去把夏帘拖过来：“帘帘，我们还有夜话要谈呢。”


    “不了不了，我想睡觉——唔！”


    ……


    一直到凌晨。


    叶时衾把夏帘从浴室里抱出来。


    对方已经熟睡去，叶时衾侧躺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卷着夏帘的头发。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浅浅地透过窗帘照进来。


    叶时衾笑了声，脑子里时不时地回忆一下刚才的场面。


    原来夏帘在床上的时候，比平日里更加漂亮。


    整个人都艳丽得叫人发昏，而且声音也很动听，在他耳边轻轻低吟，勾得叶时衾停不下来。


    这一夜真让人惊喜，叶时衾满意地亲亲夏帘的额头。


    随后目光恢复平静，他披上浴袍出门。


    章沉在门外站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觉得大脑空白，手脚也没了知觉。


    夏天的夜晚不冷，但他宛若站在极寒之地，冷得发抖。


    咔哒一声，面前的大门打开。


    章沉抬起干涩的眼，看见叶时衾穿着浴袍站在门口。


    他脚边是两人的衣服，凌乱地铺在地上，夏帘的衣服章沉记得很清楚，是昨天下午刚买的，现在已经变成了碎片，足以昭示两人昨晚在玄关的激烈程度。


    章沉握紧了掌心的兔子吊坠。


    叶时衾明明知道章沉一直站在这里，却装作好像刚看见他的样子。


    “找夏帘？”叶时衾冷道。


    他盯着对方，微微侧头，不经意露出颈肩的抓痕。


    章沉失去了呼吸。


    “你回去吧，”叶时衾冷笑，一字一句道，“他这星期都下不来床。”


    “叶时衾！”章沉感到被极大的羞辱，他一拳挥过去，被叶时衾挡住，甩开。


    章沉被推得向后踉跄几步。


    “嘘，别吵，”叶时衾抬眼，“夏帘睡了。”


    章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叶时衾懒散地把门关上。


    ……


    如叶时衾所说的，夏帘这星期基本都在床上躺着。


    因为第一晚没有套，所以第二天叶时衾叫跑腿送了几盒过来。


    叶时衾下去拿东西的时候，夏帘在房间里羞的捂脸。


    等他回来，两人又开始了。


    叶时衾买的东西有各种口味，全都试了一遍。


    用过的打个结，丢在地上。


    其实两人没有一直在卧室，叶时衾经常抱着他去公寓的任何一个角落。


    夏帘不知道为什么，叶时衾好像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他到最后都受不了，边哭边骂，边骂边打。


    奈何夏帘不会骂人，只会一些“王八蛋”“混蛋”之类的，锤叶时衾的时候也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倒让叶时衾觉得更爽了。


    一个星期后，夏帘费力地睁开眼。


    好累好累，他浑身没劲，而且酸痛。


    叶时衾睡在他旁边，抱着他，听到夏帘的动静，叶时衾醒来。


    “不睡了吗？”叶时衾抬起身子，亲亲夏帘的额头。


    “睡不着了。”夏帘说。


    虽然他很累，但是脑子很清醒。


    叶时衾垂眼看着他，夏帘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全是青紫红痕。


    叶时衾这才发现，确实是太过了。


    这些天头脑不清，光顾着两人胡闹。


    “我看看。”叶时衾起身，掀开被子往下一看，“帘帘你等会儿，我给你上点药。”


    “……”


    药膏冰冰凉凉的，倒让夏帘没那么难受了。


    只不过……


    夏帘咬着唇把枕头扔叶时衾身上：“上个药你都能……？？”


    叶时衾无奈地用被子遮住，低头亲一口他的小脸：“帘帘怎么什么地方都好看。”


    “……”


    夏帘脸热：“我现在肯定不能回家住，起码等这些印记消掉吧。”


    “嗯，这些天你好好休息。”叶时衾揉揉他的脑袋。


    然后他套了件衣服，下床收拾一地狼藉。


    夏帘躺回床上，看着叶时衾把一个个东西放进垃圾桶，心里震惊。


    竟然用了这么多吗？啊？？？


    这些天实在是太荒唐了。


    -


    夏帘差不多休息好后，就要开始准备开学事宜了。


    这天晚上，他跟余明月和夏叔鸿视频电话。


    余明月问他：“都准备好了没有？学生卡，银行卡，电话卡还有录取通知书。”


    “都准备好啦。”夏帘点头，“我到时候就带个包去报道吧，学长学姐说刚开学没什么事情的。”


    “嗯，到时候好好逛逛，多拍点照片回来。”


    “知道啦。”


    夏叔鸿问：“小叶回来了吗？”


    “他还在叶家呢。”夏帘说。


    夏叔鸿点头：“你们在学校里要互相照顾。”


    “嗯嗯。”


    “他有来公寓吗？”


    “啊？”夏帘懵道。


    夏叔鸿：“虽然我说不让他来住，但没说不让他坐坐啊，你有时候可以叫他过去做客。”


    “嗯嗯。”夏帘猛地点头，“下次我让他来做客。”


    “……”夏帘不敢告诉夏叔鸿，叶时衾来是来的，但可不止是来做客。


    突然，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


    夏帘回头，这个时间点谁会敲门啊？


    “谁啊？”夏叔鸿问。


    “外卖！是我点的外卖！”夏帘连忙起身，“我下去一趟。”


    夏帘踩着拖鞋下楼，打开门，就看见叶时衾站在门口。


    叶时衾举起手里的零食晃了晃：“帘帘。”


    “嘘嘘嘘！”夏帘把他拉进客厅，“我在跟我外公外婆视频，你坐这，别发出声音。”


    “这个谢谢！”夏帘拿过他手里的零食，就急忙上楼。


    夏帘坐回书桌前，给他们看手里的东西：“我点的哈哈哈哈，刚刚来的是外卖员。”


    “这都八点了，你一个人住，晚上少点外卖，不安全。”余明月道。


    “知道知道，下次不点了。”


    “那我们先挂了，你早点睡。”


    “嗯，外公外婆再见。”


    夏帘关掉视频，松了口气。


    他想起来叶时衾还在楼下，正要走出房门，结果被吓了一跳：“！”


    叶时衾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外卖员？”


    “……我总不能跟他们说，你大晚上的来我公寓吧。”夏帘努嘴。


    “我们明明在谈恋爱，怎么感觉像偷.情？”


    “那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还小嘛。”夏帘说，“他们怕你欺负我呗。”


    “那怎么办？”叶时衾低头看着他，“我已经欺负了。”


    夏帘耸肩，笑道：“那就只能继续偷.情了。”


    叶时衾思索一阵，同意他的说法：“行。”


    下一秒，他突然把夏帘打横抱起来。


    夏帘惊叫一声，抱住他的脖颈，仰头注视他。


    叶时衾亲亲他的小脸蛋：“那吃点心前，先跟我偷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