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了
作品:《绑定监控系统后》 孙太医替床上沉睡的人掖好被角,对她脖颈上昭然若视的暧昧红痕宛若视而不见。
平静和不远处的英挺身影道:“她体内药性已解,无甚大碍。”
骆惊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刚准备道谢,就听孙太医继续道:“以后还是不要乱用这种药。”
“知道你们年轻人玩得花样多,但是市面上那些药大多伤身。”
骆惊尘:“……”
孙太医,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太医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神秘一笑,塞进他手心:“试试我的药,陛下都说好呢。”
什么……他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骆惊尘顶着满头黑线接过小瓷瓶,默然抱了抱拳。
哎,他真的是个正经人啊,一边忧愁的感叹一边把瓷瓶塞进怀里,想起什么问孙太医:“是内服还是外用?”
“外用。”
菅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般清阁了。
她睁着眼瞪着头顶上熟悉的白色幔帐,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现。
那间昏暗的小房间,不远处是昏死的顾凌风。
她缠在骆惊尘身上,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色胆包天的要摸他!
天啊!她不要活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赶紧把被子拉过头顶,闭眼装死。
骆惊尘看着床上鼓起的一条人形,挑眉:“还没醒啊,看来这碗芙蓉蛋羹只能我自己吃了。”
“我说什么味这么香呢,”菅悦立马扯开被子坐起来,面上毫无异常,“快快快,躺了这么久,我都饿死了。”
“不装睡了?”骆惊尘把食盒搁在桌上,揶揄的看她。
菅悦:“……我真的刚醒,没装。”
等菅悦吃得差不多了,骆惊尘道:“钱爷找到了。”
菅悦立刻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去审人啊!”
骆惊尘语气沉吟:“我晚了一步,人已经被提到刑部大牢了。”
“刑部速度这么快的吗?”菅悦还挺纳闷。
“是老徐提的。”
菅悦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坏了,我们快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一间一间被栅栏隔开的窄小牢房中,囚犯们形状各异。
有人目光呆滞,那是被关进来很久的;有人伸着手大喊冤枉,希望能引起狱卒的注意,这是刚进来不久的。
大牢每日都如此,狱卒们都习惯了,守门的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最深处突然响起一声极为痛苦的嚎叫,震得人神经发麻,听不出是人还是动物发出的哀惧惊叫。
守门人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都关进来了,还不消停,没事瞎叫什么,吓死老子了。”
蜿蜒的窄道通向未知的深处,空心石板的地下层,烛火微微晃动,似乎也为眼前的血腥场面心惊。
一身狱卒服的徐知山眯起眼,素来和善的面容上生出几分凶狠戾气。
他富态的身子被利落收口的灰色短打长裤衬得修长几分,文官的儒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刽子手的血腥可怖。
钱爷伏趴在地上,连脸上那道刀疤都在颤抖,双手双脚烂肉般的耷拉着,已经全部被打断切烂,血迹流了满地,即便如此他仍然竭力向后蹭,想离面前人远一点。
“你……你是谁?”他瞳孔因为剧烈的恐惧缩成针尖大小,额头上因疼痛沁出大颗的汗珠。
“我?”徐知山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他的臂弯处,避开了坚硬的关节,从中间的软肉处刺入,“噗呲”一声,鲜血溅在他眼皮上。
钱爷嗓子眼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刚才高强度的叫喊已经让他的嗓子嘶哑破损,现在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
看着眼前不断抽搐的身体,老徐轻叹:“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罢了。”
钱爷痛苦扭曲的脸上出现几分迷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十年前,在元宵灯节人流鼎沸的大街上,你拐走了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子,头上绑着小兔子形状的发带,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因为父亲的粗心,她走散在人群中,给了你们这群拐子可乘之机。”
老徐将匕首上的血随意的蹭在钱爷脸上,冷锐的刀锋划过他的咽喉,他不敢再动,抖得像条野狗,什么尊严和脸面都顾不上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也是,”老徐松了口,钱爷心头一喜。
“你怎么会记得自己拐过的姑娘呢,毕竟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
他平静的表情下是凌然的愤怒,是十年日日夜夜的痛恨懊悔,是对始作俑者恨不得扒皮抽筋的咬牙切齿。
恨意有多强烈,欲望就有多强烈。
这十年,他从未有一刻忘记,也永远不会原谅。受害者的痛苦绝望,刻骨伤痕,唯有作恶者的鲜血方可洗涤。
他读书人出身,从来秉承端方儒雅方为君子之道,但这一刻,他只想拿起屠刀狠狠斩向伤害自己女儿的人。
“我一直在想,你们是为什么会选中我的女儿,她那么乖巧那么可爱,我疼爱她还来不及,你们怎么忍心?”老徐情绪激动,匕首锋利的刃划破他的下巴,渗出了血滴。
钱爷已经发不出声音,瘫在地上,只能徒劳的用头磕向地面,努力忏悔自己的过错,希望得到原谅,饶他一命。
他只是为了钱,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愿受苦,只好当拐子,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至于那些受害人和家属的痛苦,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肮脏的心灵永远不会忏悔,只是局势所迫暂时低头,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地道里的蟑螂,只要有一点机会让他们逃出去,罪恶永远不会停止。
痛苦也不会停止。
罪恶之人拿着鲜血换来的金钱逍遥快活,受害的人却日夜生活在地狱中,永生永世也换不来清白的名声和尊严。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圣贤书上教他仁义礼智信,写善恶到头终有报,可他等了十年,也没有等到属于他的善报。
他苦苦追寻十年,依旧找不到女儿的下落,即使他在宫中信息最为集中的宫史馆任职,各地大小消息都会经他的手,他也找不到一点线索。
在他几乎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在一个酒醉书生的画册上见到了她。
十年了,她的模样早已有了巨大的变化,但她肩上那颗朱砂痣,他绝不可能认错。
他揪着那书生的衣领问她在哪,那书生笑得□□,笑他这么大年纪还惦记着春香楼的眉绣姑娘。
真是老不羞。
他愣住了,他的女儿,被捧在心尖上的娇娇儿,现在居然是春香楼的当红姑娘。
他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几乎站不住。
那一天,他闯进春香楼,却被打了出来。因为没有介绍人,这春香楼不接生客。
可笑的是,他从来不去这种地方,身边的人也都不可能去这种地方,让他去找一个老客当介绍人,他去哪找?
宋晋福是这时找上门的,他似乎认识他,上来就叫他徐大人。
在得知他狱卒的身份后,徐知山心中隐约有了个计划。
宋晋福是春香楼的老客,他终于进了春香楼,可是要见眉绣姑娘,需要很大一笔银子。
这件事太可笑了,他作为父亲,居然要作为嫖客付出嫖资才能见自己女儿一眼。
这种痛彻心扉的痛苦羞辱,都是那群该死的拐子带给他的。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搭进去半年的俸禄,他终于见到了眉绣。
她眉眼冷漠,熟练的倒酒看茶,和记忆中那个喝药都要抱在怀里哄好久的小女孩一点都不一样。
他老泪纵横,叫她的小名儿,她却一脸迷茫。
他将一切都告诉她,还把她小时候每天都要听的睡前故事三只小羊讲给她听。
她似乎有所触动,可是最后还是冷漠的拒绝了他给她赎身的建议。
“你是大官,我却是春香楼的姑娘,我们的父女缘分,早在十年前就尽了。”她是这样说的。
不,不会的,这些都怪那些该死的拐子,如果他们都死了,谁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
你还是我最干净乖巧的女儿。
徐知书眼神一厉,手中匕首高高举起,就要狠狠朝钱爷的咽喉扎下去。
钱爷惊恐瞪眼。
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菅悦推开前面开路的骆惊尘,看清徐知山的动作大喊一声:“老徐,不要!”
徐知山却猩红着眼,什么也听不到了。
骆惊尘掷出一物,击在他后肘,他手筋一麻,力气散去,准头一歪,迎着近在咫尺的惊惧目光,戳进了钱爷的眼眶。
菅悦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过去,探头一看,松了口气,钱爷人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活着就行,虽然看他现在的模样,不如死了。
骆惊尘带来的两个兄弟把浑身绷紧被仇恨支配的徐知山拉开驾到一边,瞅着地上的人眼角抽了抽。
这受伤的程度,感觉也活不了几天。
再看钱爷,瞎了一只眼,手脚被捣烂,右手臂弯被捅出一个大洞,汩汩淌血。
“呃,章太医极力吹嘘的那金疮药还有吗?”菅悦问骆惊尘。
骆惊尘:“……有也不给他用啊。”
菅悦:“那到时人死了怎么办?老徐不得担责任吗?”
骆惊尘:“怕什么,这么多目击证人,至少现在没死,以后死了和老徐有什么关系?”
菅悦恍然大悟:“对啊,这事还是你有经验。”
钱爷被他们围着你一句我一句,气得直接呕出一口血,一蹬腿不动了。
菅悦震惊:“这就死了?”
骆惊尘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不过很微弱,估计就这两天的事了。”
“那赶紧把案子结了,还能让他赶上顿断头饭。”
菅悦转头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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