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几经劝说，当队长的各种好处都一一道尽，可惜戴语不为所动，坚决且干脆，一句话：不当。橙加这边的负责人考虑到戴语的人气，只得妥协。再三劝说利诱不成，只能考虑重新选一个队长。


    既然C位不当，之后选人，为了团队，最好的办法，就是民主选举。


    择日便安排团员们一起开了个会。


    听见戴语不当队长，其他几个成员都有些意外。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国内这种选秀出来的限定团体，全都是C位直接当队长。戴语一个人的粉丝比她们六个人加起来还多，所有人原本都以为戴语会是铁定的队长，大家住在同一栋楼，戴语却一点也透漏过说她不当队长的事。


    六个女孩子不约而同齐齐看向戴语，戴语却只是云淡风清地笑了笑，并不说为什么。一时之间，各有想法。


    原来，像她们这样的偶像团，当队长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比如团队活动、领奖或者一些场合需要有人出来的时候，C位本身人气高，为了不冲突，C位出来自然更合适，不管服气不服气，娱乐圈里，尤其是偶像明星，人气就是底气。C位当队长，站在中心位置，各种活动负责总揽，镜头、焦点都集于一人身上，以前从来没有C位愿意让出这个位置的。


    从公司角度来说，各个娱乐公司推出的限定团，原本就是多家公司旗下的艺人凑在一起，本质上，团体内部的竞争甚至更激烈。为了平衡各家关系，C位当队长是最好的。


    许菲菲目前是团队MC担当，公司选她当MC，其实就是看中她口齿伶俐，也有在比赛阶段表现出来的八面玲珑。果然，她是第一个表示自己愿意当队长：她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戴语不乐意当队长，但许菲菲觉得，当队长就意味着有时候有一些‘特权’，哪怕不是站在团体的中心，活动、接受访问等各种场合，甚至登台打招呼，队长总能捞到发言机会。


    但显然，认为好处多的人不只是许菲菲一个，王璇也立马表示她也愿意当队长。


    “哇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当队长的好不好。”王璇的话音刚落，谭萌立刻跳出来唱反调。


    “起码比你有本事，排名低位的人有什么资格插嘴。”王璇一句话得罪了几个人，周梓萱和杨承希虽然都没有吭声，但显然也不是很乐意听见别人说自己排名低位这种话的。都是十八九岁、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谁没有点虚荣心呢。


    “既然戴语都不当，显然和排名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论排名，跟你也没啥关系吧？”谭萌的脑子转的还挺快。


    戴语听着她们二人小学鸡斗嘴，觉得有点好笑，谁说娱乐圈的女明星都有千八百个心眼的，明明就有中二少年嘛。


    “不然我们投票？”许菲菲出言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吵架，“就有意愿的都可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不记名投票？”


    王璇本能就要吐槽许菲菲，还没有当队长呢都拿出队长的气势了。不料团体经纪人楠姐说：“这个可以。”然后就让助理拿了纸和笔来，让大家投票。


    戴语本来打算全程围观，这时候也忍不住笑着说：“既然要让大家投票，是不是让竞选人都发表一下自己当队长的宣言，可以为团体做什么，如何做，限时三分钟？”


    这个提议得了到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然后，戴语就听了几段不像竞选演讲的演讲。有一说一，她对所有队员都是一视同仁，但是，单听这段竞选宣言，薛言的段位明显比其他几人高出不只一档。


    所有人演讲完，各自投票，她们就这么几个人，也没有公证人，不记名投票也不过是将单子交给经纪人。戴语想，上一次不记名投票，还在初中还是高中，都记不清楚了。这个不记名投票，其实是实名投票，就这么几个人，字迹一看就知道谁投的谁。


    结果出乎戴语的意料，薛言当了队长，却只有三票。


    看着大家配合的鼓掌与笑脸，戴语想，其实她的队友们应该还都是听会演戏的。


    “那就恭喜薛言了。”楠姐笑着也鼓了掌，“接下来还有两个好消息，后天开始，就正是开始录制新专辑了。”


    “那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什么呀？”王璇赶紧问。


    “有一个真人秀的节目。”楠姐话还没有完，谭萌都忍不住问是什么节目了。


    “是一个专门为你们打造的节目，现在还在策划中。”楠姐看了一眼一直几乎都没有说话的戴语，她觉得自己不怎么看得懂戴语，她在娱乐圈十几年，从小助理做到大经纪人，接触 过的明星不知多少，却从来没有戴语这样的，明明是C位，却好像不是很想成为焦点，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她放下心里的想法，看了一眼所有人：“今天的会就这样吧，你们好好练习，准备专辑。其他的事情，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戴语想着后天开始录新专辑的话，自己又很忙，于是第二日一早便去见黛玉，准备问问黛玉的境况，看有没有自己能帮手的。她本来自认很早，不想黛玉早就起来了，而且瞧着黛玉身边的紫鹃雪雁都是隆重打扮了一番的。


    戴语这才想起来，黛玉要拜郑家夫妇为干爹干娘，今天郑家要大宴宾客的嘛。


    戴语便不打扰黛玉，看着紫鹃和雪雁替黛玉装扮。戴语不是很懂古代发髻，但黛玉今日的头发与往日不同，发髻高耸而蓬松，如入云端。又见紫鹃拿出珠钗，戴语也不认得叫什么名字，但插上去后黛玉简直比戴语看过的所有古装剧里的美女还要漂亮。


    等紫鹃雪雁出去了，戴语才找了机会赶紧赞叹一番。


    “你这钗可真好看，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戴语不免吐槽自己，她原本自认书读的不少，可现在才发现，对于中国传统的文化、习俗、风貌等都了解的太少了，夸人都没有几个新鲜词语。


    “这是翡翠丹凤朝阳挂珠钗。”说到这里，黛玉有几分伤感，“这还是我母亲当初替我打造的。”


    戴语见状赶紧岔开话题：“哇哦，难怪一看就贵气逼人啊，你这是整块翡翠雕琢出的一只五尾凤凰吧，真的是太栩栩如生了。还有这凤嘴里衔着的一串细细的同料翡翠珠，竟然如此巧妙，正好珠串最底部是的红色，像是水滴一样恰好在你的眉心。”


    “那是用了玛瑙，所以是红色。”黛玉解释给戴语听，然后把与之配套的整副头面拿出来给她看，顶簪、鬓钗、长簪、挑心、分心、掩鬓、耳坠、手镯、戒指、花钿、小钗等一共十三件，顶簪是一支，鬓钗却是一对，其中讲究等。


    “你这样一套，我估计在我们那儿，起码卖他个几个亿。古董加上这么些珠宝，收藏价值太高了。”戴语啧啧称奇，她也算是看过不少关于国宝的展览，不仅国内各家博物馆办的，还在大英博物馆看过许多中国的国宝，不算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一套头面，不输她见过的大汉馆陶公主那副头面啊。再细看黛玉今日衣服颜色也是主打红色，出乎她原本的以为，黛玉其实很适合红色啊。


    “那等会儿你就从荣国府去郑家吗？那我就不跟你去了，今儿开心点呀，等晚上我再来找你说话。”戴语见紫鹃又回来了，便和黛玉说了就走了。


    看着风风火火的戴语，黛玉早晨起床后的那点儿伤心，也淡了些。本来还想问问戴语新的团队成立了，与那些姑娘可还好相处的，也只能留着下次再说了。旋即又想，戴语看上去没半点不舒心的样子，其实是她多虑了。就像三春与宝钗、湘云，年纪相当的闺阁姑娘，但凡讲道理，哪怕喜好、脾气不同，也没什么处不来的。


    紫鹃将黛玉做好的两套衣服鞋袜，以及绣好的荷包团扇等，全都拿过来再次给黛玉过目，今日这些全都是要送出去的，自然要妥妥贴贴。


    郑家这边自然也是一团喜气，如今郑铎本人是刑部尚书，深受天子重用，加上还有郑夫人娘家陶家，自然就有许多朝中官员的家眷们都来观礼。


    而因着黛玉是荣国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儿，四王八公的要给贾母一个面子，于是南安太妃、北静王妃等人都来出席。


    众人见黛玉生的袅娜纤巧，先是赞叹其样貌出众，又见她在这样场面行为举止丝毫不乱，进退得宜，更是让人喜欢。


    南安太妃曾在贾母寿诞时候见过黛玉，便先笑道：“好孩子，那日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不曾想今日还真是如此。”


    郑家夫人对朝堂的事情却是胸有丘壑的，如今四王八公早已经不复当初，就连南安王府的王爷，为了家族前程，都上了战场。


    “玉儿小孩子，得到太妃青睐，是她的福气。”郑夫人领着黛玉往里走。


    上契仪式是在郑家宗祠举行，无论官客堂客都在两处花厅坐着，诸人亲至，便是见证了，无需亲眼看着黛玉行礼，毕竟男女有别，总不能兼顾。


    等上完契出来，至郑家正院正堂上，黛玉再向郑铎与郑夫人行叩首礼，紫鹃和雪雁就忙着将早已预备妥当的礼物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