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体育老师

作品:《我学捉鬼的那些年

    “仇人?没有哇……”


    大叔傻眼。


    听到有人在儿子墓地作恶,他更心痛了。


    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以前干工地也好,现在做这一行也罢,经常和人打交道。


    这一天接触下来,我感觉这个大叔就是个很普通,很本分的人,不会坑害别人,也没啥大本事。


    他说没仇人,我信。


    但是这世上,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结仇的方式荒唐到你都想不出原因。


    有可能你路过他家门口,不小心踩到他家的花草,这就结仇了。


    人的心胸,是不一样的。


    小气的人,一根针的仇都能记很久。


    我和刘文龙帮着大叔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说,好像是同族有个堂兄弟,也是老光棍儿。


    当时大叔把这个女人领回家,那个堂兄弟眼馋,数次上门来骚扰女人,还提出共享。


    大叔当然是果断拒绝。


    那个堂兄弟和大叔不同。


    大叔娶不上媳妇,是因为穷,穷也是因为家里人口多。


    而几个兄弟姐妹成家之后,赡养父母的责任都落到他身上。


    他一直勤勉工作,供养父母,尤其是他母亲,去世之前五年,都瘫痪在床。


    那些年,正好是大叔最年富力强的青春岁月。


    在那种情况下,谁肯嫁给他?


    等到送走父母,他也三十好几,自己过了几年孤单日子,直到在大桥底下捡到阿姨为止。


    而他的堂兄弟,则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不务正业,年轻时候还因为耍流氓坐了两年牢。


    “要是他是正经人,我就让出去了,可他不是,女人跟着他会吃苦。”


    大叔朴实的让人心疼。


    我和刘文龙都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堂兄弟搞的鬼。


    “行,事儿都解决了,您也把心放肚子里,往后和阿姨相濡以沫,好好过日子吧。”


    我安抚他。


    他深深叹口气,眼角周围皱纹丛生:“也只好这样了。”


    我们聊了一会,就各自睡下。


    早上起床,叔叔阿姨已经准备好饭菜。


    吃过饭,我悄悄在碗底压了五百块钱,聊表心意。


    大叔带着我们去找那个堂兄弟。


    那家伙也已经快六十岁,一看就很猥琐。


    一番旁敲侧击加吓唬,他就承认是自己做的。


    我二话不说,上去一脚给干翻。


    老逼等吓得嗷嗷叫,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就指着他:“你再装,老子让你一辈子起不来!”


    他大概是看到我的确很凶不好惹,就灰溜溜爬起来。


    我让他跟大叔道歉,他就跪下求饶,膝盖骨软的一批。


    不过无论如何,这事儿过后,他应该是不敢了。


    事后刘文龙告诫我:“尧哥儿,咱可不敢这么冲动咧,那家伙那么老了,万一真出事咋办?”


    “哎,当是就是气急了。”


    “你现在脾气忒大了。”刘文龙摇头。


    与大叔告别,他对我俩竟依依不舍,还说以后我们去他摊儿上吃云吞,一分钱都不收。


    我们表示以后会常来,话题一转,我问他认不认识陈明明一家。


    大叔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我觉得这里有事儿。


    金水镇虽然经济上也还可以,有几家工厂,外来人口也不少,但毕竟是个镇,来来回回都是熟人。奇快妏敩


    大叔果然认识陈家。


    他说陈家爸爸和他的堂兄弟是牌友,经常一起喝酒打牌,都不务正业。


    但是陈家的两个孩子是真好,人长得俊俏,学习好,脑瓜聪明。


    陈家妈妈也勤勤恳恳,赚的不多,一家人却也饿不着。


    镇上认识他家的人都说,只要熬几年,孩子长大了,考上大学就好了。


    谁又能想到,女儿刚长大就没了,儿子又变成这样。


    但是大叔说起这家的时候,态度有些含混。


    他好像不愿意跟陈家裹在一起。


    “他们家的事,我就知道这么点。”大叔说。


    “行,谢谢啦!再见!”


    从大叔家出来,我和刘文龙开车到了镇那一头,找地方停好车,一路打听着,来到陈家的出租屋。


    路上,在个小超市,买了一箱牛奶,一些水果带着。


    陈家住的这一片,是镇上最残破的棚户区,房租低廉,据说一间屋,一个月只要一百多块钱。


    他家房子正后面,是一口小鱼塘,但看样子早就废了,里面绿油油长满一层藻类。


    岸边也是荒草丛生,有人把这里当成垃圾堆,这个季节,蚊蝇到处飞。


    虽说我也是穷人家出身,可看到如此艰苦的环境,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刘文龙悄悄告诉我:“这地方风水就不好,那口水塘破财损丁,难怪陈家运道差。”


    “是吧?”


    我当然相信他,不过又觉得,陈家的遭遇,可能不光是跟这风水有关系。


    “嗯,其实不光他家,住在这一排的邻居,多多少少也都会走霉运,程度不同而已。”


    刘文龙道。


    我叹口气,和他一起走上前。


    一个头发干枯蓬乱,穿着橙色背心的妇女,正弯腰在门口打扫。


    我怀疑她就是陈妈妈,便问:“阿姨,请问你是陈明明的妈妈吗?”


    她哆嗦了一下,迷茫地抬起头看着我。


    “你们是谁?”


    我来的路上就想过了,身份怎么说呢?


    朋友?


    显然不合适。


    陈明明才十五岁,未成年,我俩都已经是被社会毒打过的大老爷们儿,怎么会是他朋友?


    因此我们决定,做他的体育老师。


    “哦,我是他体育老师,来家访的。”我笑眯眯地说,“这是给您的。”


    陈妈妈受宠若惊,赶紧放下扫把,在衣服上擦擦手:“老师来啦?!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礼物呢,快请进,家里乱,请别嫌弃。”


    我们进屋。


    其实和陈明明接触的时候,我对他家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进门之后,只觉得眼熟。


    两间屋,外面搭个窝棚,勉强站个人,窝棚里放着灶当厨房用。


    我们所在的这间屋,是客厅、杂物房、饭厅,一家人住里屋,里面应该还有个自建的小阁楼。


    两间屋加起来,面积也就25、6平米,十分局促。


    家里有一张破双人沙发,上面堆满了衣物。


    进门之后,陈妈妈赶紧忙着拾掇出空地,让我俩坐下。


    “我们是来问问关于陈明明情况的。”


    我刚开口,一个人走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