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帅哥急眼也很厉害的

作品:《我学捉鬼的那些年

    房间里一片死寂,感觉像坟场。


    我看了看刘文龙:“咋样?”


    他点头:“差不多了吧,你看……”


    刘然和李大伯忍不住朝我们身后凑过来,大家抱团取暖。


    我们齐刷刷往纸扎人看去。


    纸扎人眼睛原本是深褐色纸,点了两滴血之后,变成黑色,此刻缓缓抬起手,动作无比灵活,宛若真人。


    它扭头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张开嘴。


    其实它说到底还是纸扎人,张开嘴就看到后面的墙,慎得慌,而且感觉很悲催。


    尤其是听到它发出尖锐的、凄厉的喊声。


    那种不甘心的嚎叫,简直能洞穿人的耳膜,直击灵魂的悲伤。


    它突然飘起来,嚎叫声也变成鬼哭声,脸部浮现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儿子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大伯惊恐地问。


    “它是你儿子,但死前性子偏执,近乎疯狂,死后也是难缠的鬼……”


    刘文龙很头痛。


    他看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


    原本按照我俩的计划,要么收,要么打死,毕竟难缠,而且怨气冲天,都已经影响一整栋楼,影响这条过阴地了。


    可不知沈旎说的是,李大海只是影响过阴地的一个元素。


    我们最终要解决的,是过阴地的问题。否则,这房子永远没办法正常居住。


    刘文龙是沈旎的小迷弟,对沈旎言听计从,自然是要听她指挥。


    纸扎人越发不稳定,浑身散发戾气,屋内的温度又降低几度,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说,哈口气都是白雾。


    刘文龙见势不妙,踏罡步冲过去,捏指诀一指,手中五帝钱嗖地飞出:“给我退!”


    纸扎人急忙朝后飘开躲避。


    五帝钱叮叮咚咚全打在墙上,居然有一枚嵌进墙里。


    我冲他竖大拇指。


    他无暇回应,因为纸扎人躲开五帝钱之后,又冲我来了。


    它不断发出瘆人的鬼哭声,张开手臂要拥抱我。


    擦!


    哥们儿缺你那份拥抱啊?


    在这屋里,要抱也是刘然抱好吗?


    跟这帮家伙一比,原本颜值中等的刘然,简直就是天仙。


    “别让他碰你,他在抓替身!”


    刘文龙喝道。


    我赶紧转身跑。


    可这货是纸扎的,轻飘飘,阴风一吹速度更快。


    我快它更快,眨眼窜到我跟前。


    我能感受到劣质的札纸触碰皮肤,反手就是一拐子。


    啪!


    纸破了,纸人还缠着我。


    “下、来、陪、我……”


    它张嘴说话了。


    “卧槽!”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回头就是一拳。


    噗!


    纸又破了。


    可它还是缠着我,一直缠着我。


    我手扒拉它,手串碰到纸,噼里啪啦炸了俩窟窿。


    可雷击木手串这玩意儿好像有冷却时间一样,炸完就暂时歇菜了。


    纸扎人继续卷我,直至整张纸把我裹起来。


    巨大的负面情绪,漫无边际朝我袭来,全部来自李大海。


    它遮住我眼睛,堵住我耳朵,似要把我从这个世界割裂出去。


    “刘文龙快想办法啊!”


    我大喊。


    尽管现在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凭借皮肤的湿冷触感也知道,屋子里准又起鬼雾了,十有八九鬼打墙。


    果然,刘然道:“你们在哪啊?我看不见你们了……”


    李大伯也吓得直叫:“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屋子里怎么会起雾?”


    “正在想办法,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是说鬼皮这种事。”刘文龙道。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我一脑门黑线。


    “你该不会是现翻书吧?”


    “额,是的,别急。鬼皮太冷僻,平时也没机会练习……”


    刘文龙越这么说我越急。


    这小伙子看起来敦厚老实一尘不染,我还以为真是高手下山呢,原来也有他不懂的地方。


    纸扎人越裹越紧,快让我窒息了。


    最要命的是,忽然我眼前一晃,出现一张又白又胖的脸。


    惨白无血色的脸孔,瞪大眼盯着我,嘴里直说:“跟我下去……”


    我猜这就是李大海。


    真是胖啊,白白胖胖的,关键是长得还不好看。


    长的不好看也就算了,他龇牙咧嘴吓唬人。


    两颗大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龇出来了。


    最可恨的是,已经这么丑了,还离老子近,还作妖!


    他居然硬生生从耳朵眼里长出两只手。


    那双手须青须青的,又胖,看着好像即将腐烂的尸体。


    他伸过来,掐住我脖子。


    嘴里还在嘀咕:“跟我下去……”


    “神特么跟你下去,滚蛋!”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狗急了也跳墙,何况哥们儿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神勇无敌的大好青年。


    我怒了。


    愤怒将恐慌压住,我脑海里突然泛起一个碎片记忆。


    是之前跟刘文龙学茅山道术的时候,学过的一个驱鬼的指诀。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闭着眼掐着诀狠狠往他身上一打。


    啪!


    一声爆响。


    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一招上,肌肉紧绷,浑身哆嗦,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一直咬着牙闭着眼,保持那个姿势。


    过了不知多久,我睁开眼,看看周遭。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灯光明亮。


    我站在客厅正中,临时供桌已经被掀翻了,香炉倒着,香灰撒一地。


    地上,有一枚枚奇怪的脚印,杂乱无序。


    那脚印不像是人,更像鸡爪子。


    刘然在大门口,李大伯窝阳台角落,都是瑟瑟发抖。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刘文龙站在厕所和三个房间之间的走道,手里拿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口袋。


    道具眼熟,之前抓李秀秀的时候用的就是它。奇快妏敩


    “搞定了?”我小心地问。


    刘文龙汗流浃背,衣服都浸透了。


    他冲我点头:“嗯,在这里了。”


    按照沈旎的说辞,搞定李大海,是纠正出错的过阴地的第一步。


    可是她貌似说要让李大海怨气消散,而不是简单地抓起来。


    否则,今晚折腾的也没意义。


    关键就在这里。


    李大海虽然被控制住,可它一点都不老实。


    口袋东凸西拐,可以想像它在激烈挣扎,不断发出鬼哭狼嚎。


    屋子里虽然没雾了,灯光也明亮,但依旧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