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作品:《[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 已经快到午夜了,但挂在一楼走廊上的火把还亮着。莉娜坐在离麦格教授办公室入口几米远的地方,背靠着墙伸开双腿,交叉着脚踝。
在办公室里,哈利正在和邓布利多谈话,毫无疑问,他想从校长那里得到关于密室里发生事情的答案。莉娜懒洋洋地想着他是否能得到它们。她希望邓布利多也能给她一些答案。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有一个猜想,她很怕邓布利多会证实。
在哈利毁了那本日记之后,金妮醒了过来,她羞愧地流着泪。很明显,哈利有很多事想问莉娜,但是他们把这些都放在了一边,注意力集中在安抚金妮和离开密室上。在出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罗恩和洛哈特——令莉娜感到震惊和好笑的是,洛哈特不小心修改了自己的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罗恩见到莉娜的反应不太好,但是哈利向他保证了她是无辜的,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仍然对她很警惕,但是不太反对她的出现了。
然而,凤凰——哈利叫他福克斯——的存在证明了他是一个天赐的礼物,因为通往密室的入口是一个又陡又长的滑道。由于凤凰可以承受极大的重量,福克斯干脆把他们都带回了浴室。然后,凤凰带着一群蓬头垢面的人来到麦格的办公室,不仅变形术老师和邓布利多在里面,金妮和罗恩的父母也在里面。
莉娜让哈利讲述了这个故事,只有当被问及她怎么也在密室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韦斯莱夫妇非常关心金妮,他们并不关心为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想要莉娜,但是她能看出邓布利多和麦格肯定很好奇。最后,邓布利多把韦斯莱们和洛克特都送到了医院,麦格则去了厨房,请家养小精灵们为学校准备一场午夜盛宴,庆祝蛇怪的受害者们醒来。
看到邓布利多想和哈利单独谈谈,莉娜就问他们谈完之后她能不能和校长谈谈。那是三分钟前的事了。莉娜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着地板,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敲多久。
快步走来的脚步声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一开始以为是麦格从厨房回来了,但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转过了拐角。
卢修斯·马尔福。
在过去几年里,莉娜在翻倒巷远远地看见过他几次,但是他们已经有十一年多没有正式见过面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注意到大马尔福几乎没有变老。
而卢修斯花了几秒钟才认出她来。当他终于做到这一点时,他突然在走廊中央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很惊讶他居然认出了她。莉娜抬起头,带着愉快的微笑看着卢修斯,平静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卢修斯。”
就在卢修斯挣扎着开口时,莉娜终于发现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家养小精灵好奇地注视着她。
“莉娜,”卢修斯终于说。“我没有... ...”他咽了一口唾沫。“好吧,你长大了。”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个特别令人吃惊的发现,”莉娜苦笑着说,“但我很惊讶你居然认出了我。”
卢修斯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 “有点像。”他没有说她像谁,莉娜很高兴卢修斯没有说完这句话。
他脸上露出了皱眉的表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莉娜挑了挑眉毛,“我是个学生。”
卢修斯哼了一声。“我知道,”他不耐烦地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莉娜打断了他。“我在等着和校长说话。”她用拇指指着麦格的办公室。
他看着办公室的门,眯起眼睛,“邓布利多来了?”
“是的,”莉娜回答,“但是他现在正和别人在一起。我想你是来处理校董的事情吧?”
卢修斯的目光回到她身上。“正确,”他说。“为什么——”
“我看,没去阿兹卡班对你的肤色有好处。”
前食死徒愣住了。“什么?”他嘶哑地说。
莉娜轻轻地耸了耸肩。“我只是说你看起来不错,”她直率地说。“不做任何判断。纳西莎怎么样了?”
“她很好,”他生硬地说,很明显他仍然不信任莉娜。他抿起嘴唇,莉娜看得出他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她一些事情。她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最后,他说,“伊琳娜带你走的时候…她很担心你。”
莉娜怀疑地盯着他。“是的,”她反驳道,“我父母被逮捕的消息一传出来,她就赶到了我家,她的担心是那么明显。哦,等等,对了——她没有来着。”
卢修斯的脸涨得通红。“我们是想——”
“尽可能地让伏地魔和你们保持距离,”莉娜打断了她的话,她说出伏地魔的名字时,莉娜没有注意到卢修斯听到他老主子时退缩的样子。“我知道。”她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我不怪你,”她用更柔和的声音说。“你得考虑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他的未来才是你的首要任务。我明白。”
卢修斯脸上的愤怒和怀疑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莉娜只能形容为一种真诚的同情。“我们原以为魔法部找到你,跟你谈过之后,我们就会被授予监护权,”他平静地说。“我们也会收留你。”他盯着莉娜看了几秒钟,莉娜惊讶地发现卢修斯以往冷冰冰的灰色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温暖。“我们想这么做。但你奶奶先找到了你。”
莉娜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了手。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卢修斯抓住了主动伸出来的手,把莉娜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她稳住自己,对卢修斯微微一笑: “我想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她承认道。
卢修斯慢慢地点点头: “也许是吧。”
莉娜向他身后看去,发现家养小精灵还站在那里,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交流。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是多比,对吧?”她问那个小精灵。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小时候见过他几次。
家养小精灵睁大了他绿色的大眼睛。“是的,莉娜小姐,”他说,急忙低下头。“多比很荣幸莉娜小姐记得他的名字。”
莉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卢修斯就打断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找邓布利多。”
“关于早些时候在密室里发生的事。”
卢修斯严厉地看着她。当他张嘴准备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麦格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哈利站在门口,他看见卢修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莉娜皱起了眉头。不,让哈利吃惊的不是卢修斯的出现,而是多比的存在。
“也许他以前从没见过家养小精灵,”她若有所思地想。
与此同时,卢修斯的脸上露出嘲笑的神色。“波特先生,真是个惊喜。”他拖长了声音,大步走向门口。多比赶紧跟在后面,但莉娜仍然站在原地,靠在墙上。
卢修斯走进办公室,她听见他对校长说: “你回来了。校董们把你停职了,但你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回霍格沃茨。”
门继续开着的时候,莉娜有点着迷地倾听着他们的谈话。当她得知卢修斯勒索其他校董让邓布利多停职时,她并不感到特别惊讶。不过更令人吃惊的,她发现是卢修斯一开始把里德尔的日记放在了金妮的手里。当她想到伏地魔最终发现卢修斯不知不觉地毁掉了他的一个魂器,他会做何反应时,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卢修斯先是把多比踢了出去,然后当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时,莉娜对他说了同样的话。“他会生气的,”他走到她身边时,她低声说。
卢修斯突然停了下来。“你在说什么?”他嘶嘶地说,警惕地回头瞥了一眼办公室。
莉娜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打着墙壁。她说: “放弃那本日记,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人恩怨。他会很生气的。”她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他可能从未告诉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这至少是他自己的错。”
卢修斯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进到只有几英寸,他愤怒地低声说: “黑魔王走了!他已经走了快十二年了!”
莉娜给了他一个扭曲的微笑。“哦,你非常希望那是真的,不是吗?”她喘着气说。“这会让你轻松很多。”她收起了笑容。“成熟点吧,卢修斯,”她严厉地说。“你真的认为一个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吗?”她毫无征兆地抓住他的左前臂,她知道他模糊轮廓的黑魔标记仍在那里。“他要回来了,你需要开始考虑他回来时的选择了。”她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儿子。”
然后莉娜把他推开,她松开了手。卢修斯跌跌撞撞地退了回来,愤怒又害怕地盯着她。他一言不发地转身,沿着走廊大步走去。正当他准备拐弯时,哈利冲出了办公室,叫道: “马尔福先生!”
哈利走到卢修斯跟前时,卢修斯转过身来。“什么事——”他厉声说道,然后被男孩打断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哈利说着,硬把一个东西塞到手里。
莉娜皱起了眉头。这看起来像是里德尔的日记,但是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搞什么?”卢修斯把那个东西扯下来,扔到一边。多比抓住它,惊奇地盯着它看。
就在莉娜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卢修斯轻轻地对哈利说: “总有一天,你会和你父母一样遭遇不幸的,哈利·波特。他们也是爱管闲事的傻瓜。”他转身就走。“来吧,多比。我说,快来!”
但是多比没有动。他举着一只黏糊糊的袜子,看着它,仿佛它是一件无价之宝。
莉娜愿意拿她在古灵阁金库里的每一枚金加隆打赌,如果哈利在那一刻提起他的裤腿,他肯定是只有一只脚是穿着袜子的。
“主人给了多比一只袜子,”小精灵惊奇地说,“主人给了多比。”
“那是什么?”卢修斯啐了一口,“你说什么?”
莉娜举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声,她害怕它会从她嘴里溜走。
“多比拥有一只袜子,”多比难以置信地说。“主人扔的,多比接住了,多比,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家养小精灵,然后向哈利扑去。
“你让我失去了我的仆人,孩子!”
莉娜毫不犹豫地抽出魔杖指向卢修斯。与此同时,多比喊道: “你不能伤害哈利·波特!”
随着一声巨响,莉娜和多比的魔法同时击中了卢修斯,卢修斯向后摔到了墙上。有那么一会儿,他平躺在那儿,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瘫倒在地板上。莉娜把魔杖放进口袋时,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确信多比已经得到了哈利的保护。卢修斯伸手去拿魔杖,但当多比竖起一根长长的手指威胁性的看着他,他停了下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他指着他以前的主人,恶狠狠地说。”你不能碰哈利·波特。你该走了。”
卢修斯别无选择。他愤怒地瞪了哈利和多比一眼,又短暂地看了一眼莉娜,甩了甩斗篷,匆匆地消失了。
“哈利波特解放了多比!”小精灵尖叫着说,抬头凝视着哈利,月光从最近的窗户照在他那圆圆的眼睛里。“哈利波特放了多比!”
哈利说话时,莉娜注意到里德尔的日记躺在走廊的角落里,那是卢修斯被扔回去时掉在地上的。她伸出手,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嗖地一声飞了过来。哈利和多比注意到了这个动静。
莉娜对他们微微一笑。“我想我可以把这个还给邓布利多,如果卢修斯不留着它的话,”她告诉他们。“晚点再聊,哈利?”
哈利给了她一个试探性的微笑。“当然。”
她向多比点头致意,然后走进麦格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身后的门。邓布利多正坐在麦格的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教授,”莉娜向他打招呼,走到桌子前。
“莱斯特兰奇小姐,”邓布利多礼貌地回答。当莉娜把日记本放在桌上时,他的眉毛微微上扬。“我想马尔福先生不会再用这件东西了吧?”
莉娜坐了下来,她就坐在他的正对面。“我不认为任何人会进一步使用它。”
邓布利多放下羽毛笔,向后靠在椅子上。莉娜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终于说,“你知道那本日记的真正本质,对吗?”
“是的,先生。”
“我明白了。”他好奇地把头偏向一边。“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我相信我们在今晚之前从未正式见过面?”
莉娜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是的,先生。但我想就你与学生的互动而言,这并不罕见。”
“很不幸,这是事实。”邓布利多表示同意。“莱斯特兰奇小姐,我必须向你承认,既然现在有机会与你私下交谈,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谈谈。然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已经经历了很多。因此,今晚我将把满足我好奇心的冲动放在一边,而是尽我所能回答你向我提出的问题。”
“谢谢你,教授,你真是太体贴了。”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但莉娜很肯定,他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里仍然保留着一丝警惕。“你有什么特别想问的吗?”
发现自己正在做这件事之前,莉娜开始用食指卷起一缕松散的头发。与卢修斯的会面把她想与邓布利多讨论的东西抛到了脑后。但现在它又回到了最前沿。
里德尔在密室里说了一些话,莉娜直到当时眼前的威胁过去才真正注意到那些。他不是对莉娜说的,而是对哈利说的。
“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奇怪的相似之处,哈利·波特。”
“是的,先生,”她咬着嘴唇说。看见她停住了,邓布利多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莉娜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住校长的眼睛,问道: “哈利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吗?”
在邓布利多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几乎给她带来了一种极大的满足感。邓布利多的整个身体明显紧张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甚至微微张开,仿佛无声地说:“哦!”
他非常惊讶。
差不多有十秒钟——虽然感觉比这久得多——邓布利多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莉娜。莉娜则一直保持着与他的眼神交流。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莱斯特兰奇小姐,”他说,“如果我向你提问时,你也能给予我同样的礼貌,我将会如实而慎重地回答你的问题。”
莉娜交叉着双臂,“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问我任何问题。”
邓布利多身体前倾,把他粗糙的长手指放在桌子上。他仍然凝视着她。“那是在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之前,”他说,他的语气比莉娜听过的任何话都要严肃。那位和蔼、古怪的老教师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
“莱斯特兰奇小姐,我要对你坦白”他皱着眉头继续说。”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事。当然不是在不知道我现在要问你的问题的答案之前。”
“你想知道什么?”莉娜挑了挑眉毛问道。
“你是否要为蕾诺拉·特拉弗斯现在的状况负责?”
现在轮到莉娜面对问题脸色煞白了。她紧紧地抓住胳膊,嘴里突然变得很干。然而,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莉娜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的反应。模棱两可的回答,措辞谨慎的回答。然后她把它们都推到一边。除了一个词。
“是的,”她简单地说。
如果说邓布利多对此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隐瞒了这一点。过了一会儿,他只是回答说: “我明白了,怎么会呢?”
莉娜张开双臂,把它们放在椅子两边。“你是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她问,试图保持着声音中立的态度,她脑海中特拉弗斯随着她的血管变黑而不断抽搐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
邓布利多点点头。“你使用了某种黑魔法,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或者从那以后也没见过。这是一个诅咒,还是被施了魔法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你姨婆的职业...”
莉娜暂时闭上眼睛,几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十一岁,回到了那个走廊上,和那个年长的斯莱特林女孩在一起。
蕾诺拉·特拉弗斯,过去五年里一直萦绕在莉娜噩梦里的面孔之一。
她睁开眼睛,下定决心鼓起勇气。今天在密室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差点儿让黑暗完全控制了她,现在是时候说出真相了。全部真相。
“魔法的起源在于一个黑暗的人工制品,”莉娜告诉他。“但它并没有直接用于...我的攻击”她看见邓布利多开始困惑地皱起眉头。“我所说的人工制品,”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补充道,“就是赫卡特的宇宙灵球。”
那天晚上,莉娜第二次看到她真的把校长吓呆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低声说,“特拉弗斯小姐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是由——”
“是的。”
邓布利多继续盯着莉娜,脸上的表情几乎难以置信。然后他摘下半月形的眼镜,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莱斯特兰奇小姐,”他说着,开始擦拭眼镜,“你说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物品之一。”
“我知道,”莉娜平静地说,“第一手资料。”
最后一次擦拭完,邓布利多又戴上了眼镜。他向后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把下巴放在紧握的手上。“我认为,”他说,“你应该从头开始。”
莉娜把手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他们。“1987年1月16日,”她轻声说。“那就是一切开始的日子”她回头看了看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正在密切地注视着她。“就在那天,瓦莱莉娅把宇宙灵球带回了家。”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故事。
“有时候瓦莱丽娅会带着我去做交易。有时候她回家后就给我看,然后教我怎么做。但是那天晚上,她带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手提箱回家。她把它放到地下室,那里存放着她买的东西,然后把它们交给买家。她回来的时候,我问她箱子里是什么。她告诉我那是非常危险的东西,是某种魔法空气传播疾病的来源。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靠近那个手提箱。
但我不相信她。她似乎对这件事太随意了,太轻蔑了。通常当她带回那么危险的东西时,她都会非常清楚地说明那是什么,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这一次,她好像觉得如果她淡化那个物品的危险性,我就不会对它那么感兴趣了。
我知道如果我试图继续打听下去,不管假装多么不感兴趣,那都会让她警惕起来,会让她更加难以接近。所以我假装无动于衷,瓦莱丽娅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我想接下来几天她带我出去只是为了确保我不会在家无聊然后偷偷溜进地下室。那几天我去了乌克兰的龙保护公园,撒丁岛的魔法博物馆,马拉喀什的街头市场。我不出门的时候,她让我复习一年级的魔药课程,直到我能凭记忆做出完美的魔药。但我没有忘记手提箱的事。
终于,在瓦莱丽娅把它带回家大约一个星期后,我有机会下到地下室。瓦莱丽娅去找某人谈生意的事了,我祖母忙着囤积食品杂货和药剂用品。我一个人在家。
当然,瓦莱丽娅在地下室周围布置了各种各样的保护魔法,但那时我已经知道如何绕过所些——虽然我没有让她知道。我找到手提箱了。我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通过那些神奇的锁,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安全措施——这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要找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最后,我打开了最后一把锁,打开了箱子。”
就在这时,莉娜突然停下来,沉浸在回忆中。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时候?”邓布利多的声音把莉娜从沉思中唤醒。
“当然,”莉娜回答。“我的意思是,我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一点,但一旦我开始感觉到它的影响...我第一次听说赫卡特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瓦莱里娅的一个客户有一个她的小雕像,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她的事情。这个女巫被当做女神一样崇拜,她活了三百多年。我着迷了,读了所有我能读到有关她的书。我第一次在研究中发现宇宙灵球的时候才九岁。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关于它的信息非常少。所以我问了瓦莱丽娅。她告诉我,有些人认为宇宙灵球是她长生不老的源泉,而据说邪恶的赫拉波创造了第一个魂器就是为了复制它。它拥有潜在的改变现实本身的力量,但是每一个试图掌握它的人,迟早都会被它摧毁。”
莉娜闭上了眼睛,任由记忆冲刷着她。
“它就在那里,在我面前的手提箱里。赫卡特之球,可能是魔法史上最强大的人造物品,它就在我的手中。它想让我接受它。”
“它想要你?”邓布利多尖锐地问。
莉娜睁开眼睛,痛苦地笑了。“哦,是的。这么强大的物体?它有一定的...灵性。所以我把它从箱子里拿出来了。有那么几秒钟,我什么感觉都没有。然后…
我以为我要死了。这并不是戏剧化的说法,我就像一直在接受钻心咒。但这又跟钻心咒不同。就好像所有的空气都从我的肺里被抽走了。就好像我要溺水了,但同时又被活活烧死了。就像被千刀万剐,被巨石砸碎。然后我又听到了宇宙灵球的声音。它不像是在说话,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我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选择结束痛苦,也可以选择忍受痛苦。一个选择意味着死亡,另一个是永恒的痛苦。
在选择出现之前,我以为我会做任何事来结束痛苦。但当面对死亡时…我知道我会不惜一切活下去。
在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呼吸回到了我的身体里,痛苦结束了。因为宇宙灵球就是这么运作的。如果你不会选择死亡,它只会让你活下去,让你尝试去掌握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
我当时只有十一岁,却通过了它的考验。这让我充满了自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自大。我可以成为最终真正掌控宇宙灵球的人。我关上了行李箱,重新锁好所有的锁,这样瓦莱丽娅就不会意识到箱子被打开了。它花费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少得多——宇宙灵球起作用了,尽管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然后我把宇宙灵球带回了我的房间,正好在我奶奶回家之前把它藏起来了。瓦莱丽娅很快就回来了,我一整天都在等她发现,我拿走了宇宙灵球。但她没有。我很激动。我现在可以学习如何控制和使用这样一个具有如此巨大力量的物体,我可以...我当时不知道,但我渴望学习。
直到那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宇宙灵球的测试给我留下了什么。我的胸口上有一个镰刀大小的黑色斑点,正好在我的心脏上方,上面有半英寸长的黑色血管。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我猜它和宇宙灵球有关。那不疼,我也没觉得不舒服,所以我当时没有过度担心。我只是觉得这也许是一种象征,一种我与宇宙灵球联系的物理表现。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小心翼翼地避免在自己的房间里花费过多的时间。我不想引起瓦莱丽娅或者我祖母的怀疑。但是当她们出去了,或者她们忙于其他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把宇宙灵球从它的藏身之处拿出来,开始学习如何使用它。
就好像在那之前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现在终于有人把灯打开了,我能看见了。比如从迎风而行,到顺风而行。在房间里移动物体变得像呼吸一样简单,这以前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只要我打个响指就可以完成。我可以创造出足以愚弄最强大的巫师的幻象。这只仅仅是个开始。很快,随着我的想象力和野心不断扩大,我开始意识到,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说?”邓布利多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和好奇。
莉娜呼吸急促,她的记忆——那些她已经试图掩埋了六年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可以改变地面的形状——从无到有地建成山丘,移走树木,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她开始不舒服地扭动双手。“我可以让死去的植物起死回生,”她平静地说。“我甚至可以让时间停止。”
“时间停止?”
“就一会儿,”莉娜补充道。“我周围的一切都会冻结。风,人,甚至是一场雨。一切都没变,除了我。”
“多久?”邓布利多问道,用一种令人不安的强烈目光盯着她。
莉娜耸了耸肩。“13秒是我做过的最长的时间。但我也许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我——”她停住了。
校长皱着眉头。“如果你有什么?”
莉娜开始感到恶心。她像不顾一切地想把邓布利多的故事讲完,莉娜试图把这种感觉推开,她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关节都发白了。“如果我拥有宇宙灵球的时间更长一些,”她低声地说。
“瓦莱里娅发现你拿走了吗?”
莉娜摇了摇头。“我想她还没有找到买家——或者是她愿意卖给的买家。五个月以来,宇宙灵球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如此,如此迷恋它的力量,以至于我甚至不在乎我胸口上的黑色印记开始生长,黑色的血管甚至延伸到我身体的边缘。
与此同时发生的另一件事就是,我开始和我的祖母谈论即将到来的九月份要去哪所学校上学。我想来霍格沃茨——事实上,我确信我需要来这里。但我祖母想让我去德姆斯特朗。那是她父母曾经就读的学校,她认为那里更符合我的……兴趣。”
邓布利多插嘴了。“我必须说,鉴于你告诉我的一切,我很惊讶你竟然不想去德姆斯特朗。”
莉娜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很荒谬,不是吗?我本可以去一所能满足我欲望和技能的学校。相反,我想去这个由你——黑魔法的敌人——负责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邓布利多坚持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强烈的冲动要来霍格沃茨呢?”
莉娜歪着头,“为什么呢?”
邓布利多扬了扬眉毛。“你说什么?”
“从这里毕业后,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她指出。“你选择回到这里教书,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但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教育者灵魂的召唤。”
沉默了几秒钟,邓布利多才承认道: “我相信你也知道,霍格沃茨的结构中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魔法,这使得它...…独一无二。”
“没错,”莉娜说。“我读了很多关于巫师学校的书,我明白了这一点。这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但每次我这么跟我奶奶说,她都会生气。她告诉我这是个坏主意,莱斯特兰奇这个名字只会给我带来对霍格沃茨的厌恶和不信任,从我走进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会被排斥在外。我会被人不断地监视,尤其是,”她直视着校长那双锐利的眼睛,“从你那里。如果有人想和我交往,他们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但我不在乎。我告诉她,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我可以很好地处理与世隔绝的问题。我们继续争论着,直到瓦莱丽娅告诉我们停下来。一周后,我的教育问题又在谈话中被提起,然后整个事情又会重新开始。我们俩都不肯在这个问题上让步,时间离做决定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这是很危险的。然后有一天,我们又吵架了。但这一次,事情……”莉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再次与邓布利多对视。
“事情失控了。”
1987年6月18日,星期四:
“我不在乎,我不去德姆斯特朗!”
她们站在客厅的两边。家里只有莉娜和伊琳娜,瓦莱丽娅还没有从札格拉布开完会回来。她们已经吵了将近五分钟,但事情仍然毫无进展。
伊琳娜发出一声沮丧的叫喊。“啊!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道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理由? !”莉娜边喊边握紧拳头。她奶奶太让人生气了。表现得好像她知道的比莉娜多太多。要是她知道莉娜有多厉害就好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伊琳娜愤怒地举起双手喊道,“你这个笨女孩——”
“不要叫我傻瓜!”莉娜尖叫道。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莉娜左边的墙上开始出现裂缝。
“那就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伊琳娜喊道。
裂缝开始扩大。
“如果我表现得像个孩子,那是因为你把我当孩子对待!”
“因为你已经证明了你显然没有能力像一个理性的成年人那样讨论问题!”
裂缝已经延伸到了天花板,但还没有止住。
“是你一直把友谊和孤独这些幼稚的概念带进我们的谈话!”莉娜喊道。为什么她的祖母就不能明白,扩展她的魔法知识和技能是她上学时唯一重要的事情呢?
“与人建立联系不是‘幼稚’,莉娜,这很重要!”
“我有关系!”
“我说的不是商业关系——社会关系不仅仅是你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瓦莱丽娅告诉我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她关心的人!”
“是吗? 比如谁?”
伊琳娜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孙女。“你怎么会问我这个?”就在那时,她注意到墙壁和天花板上出现了裂缝。“莉娜——”她开口说,但被打断了。
“你只是害怕我变得如此强大! 你只是害怕...”
“别...”
“怕我!”莉娜向着她祖母喊道。
“你太荒谬了!”伊琳娜咆哮道。“现在,控制一下你自己!”
莉娜气得浑身发抖,“你只是想拖我后腿!”
“拖你后腿? 莉娜,我只是想做我一直在做的事——保护你!”
一切突然变得非常平静,就像莉娜用宇宙灵球停止了时间一样。
“保护我?”莉娜低声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祖母。“你,保护我?”一个声音开始充斥着莉娜的脑袋。她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然后它变得更加清晰——是心跳。声音很快变得更大了,它像鼓一样砰砰作响。
然后声音消失了,莉娜的手里拿着赫卡特的灵球。
伊琳娜的脸被吓得僵住了。她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她开始嘶哑地说,但莉娜没有让她说完。
“保护我?”她重复着,她的声音死一般的平静。“当你站在一旁,任由我母亲对我施咒,伤害我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的吗?保护我?”
伊琳娜又后退了一步。“ 莉娜...”
“你养了一个从来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儿子时,你就是这么做的吗?”莉娜继续说着,慢慢地走向正在后退的祖母。“保护我?”
“莉娜,拜托...”
”你收留我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吗?保护我?”房间里的温度开始下降,但莉娜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伊琳娜惊恐的脸上。“或者你这么做是因为你想让自己对之前的所有失败感觉好一点?”
“莉娜,别说了——”
“不,”莉娜嘘了一声。”我不会停下来的。你终于要听我说了——看着我!”
伊琳娜一直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好像要逃跑似的,她猛地回过头来,望着莉娜,眼睛因为害怕而睁得大大的。其他人可能会感到一阵怜悯。但莉娜只是觉得恶心。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莉娜咆哮着,她现在离她祖母不到两米远。“我从来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你什么都不是。”
“莉娜!”
“只有一个悲伤的老妇人—”
“莉娜!”
“她很难过,因为她终于意识到,当她死的时候—”
“莉娜!”
“没有人会为她哭泣!”
伊琳娜跌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女,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有东西从莉娜身上出来了。某种黑色的东西,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但都不是这些。它从莉娜的手中流出,向伊琳娜移动。
当莉娜再次说话时,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她的声音比她能想象的任何人类的声音都要更低沉,更刺耳,更寒冷。
“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黑色物质开始包围伊琳娜,就在这时,莉娜听到有人从前门进来——瓦莱丽娅,喊着她回家了。当黑暗开始通过她的嘴、鼻子、耳朵进入伊琳娜时,莉娜开始感到头晕。她几乎失去知觉,她看到瓦莱丽娅跑进房间,对她大喊大叫,惊慌失措。但莉娜完全听不清她说什么。
接着,一片漆黑。
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我在法国加莱的一个酒店房间里醒来。瓦莱丽娅坐在我的床边,她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星期。”
“伊琳娜呢?”邓布利多问。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瓦莱丽娅告诉我她及时赶到,并且阻止了宇宙灵球。伊琳娜没事,但她不想让我再住在她家了。”莉娜试图微笑,但结果更像是个鬼脸。“我能理解,真的”
“赫卡特之球呢?”
莉娜用手捋了捋头发。“瓦莱丽娅把我和它分开了,尽管它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想她也是差点被这些事要了命,虽然她对此一直含糊其辞。但我想她把它送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从来没问过是在哪里。”
“但是你并没有真的和它分开,是吗?”邓布利多说着,胳膊肘撑着身子向前倾。
“不完全是,”停顿了一会儿,莉娜承认。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做了一个决定。她耸耸肩膀上的长袍,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
邓布利多张大了嘴,大概是为了抗议她的行为,然后他停了下来。她猜他已经意识到她要给他看什么了。
她解开第三颗纽扣,莉娜扒开了衬衫,露出了左胸上方留下的加隆大小的黑色印记,以及周围两英寸长的黑色血管。
“过去六年一直是这样,”她轻声说,“不大不小,只有一次例外。”
“蕾诺拉·特拉弗斯。”
莉娜点点头,她重新扣上衬衫的扣子。“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开始,我就向所有斯莱特林——尤其是那些在战争期间与伏地魔结盟的家族——明确表示,我没有兴趣与他们交朋友。有些人对此反应不太好,包括特拉弗斯。一天晚上,晚饭后我正在回斯莱特林地牢的路上,她突然追上了我。她…呃,她应该是想审问我对血统的看法。我没有理她,她就生气了。她说我父母是英雄,他们会以我为耻。”莉娜的手抽搐了。“如果他们是她的父母,她会尽一切努力继承他们的遗志。”
为了不让她的手继续抽搐,莉娜把指甲伸进手掌。她开始做深呼吸,清楚地意识到邓布利多正在研究她的每一个动作。
“我很生气,”她继续说。”真的很生气,自从和我祖母吵架后,这还是第一次我真的生气。当然,有些言论和表情也让我很困扰。但这次不一样。特拉弗斯说的那些话…就在那时,我开始在脑海里听到同样的声音。像鼓声一样的心跳。我想伤害她。真的,想深深地伤害她。
但在事情发生之前一群赫奇帕奇转进了这条走廊。你可能会说,我终于醒悟了。我离开了特拉弗斯,那天晚上的剩余时间,我都尽力避开她。后来,回到宿舍之后,我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还有我皮肤上的印记。
我之前昏迷了三个星期才醒来,我以为一切都回到了我接触宇宙灵球之前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比以前更虚弱了。像点火、缩小和放大物体这样的事情变得更加困难。说实话,我觉得整个宇宙灵球的考验削弱了我好几年的魔法能力。我还记得那天早上在加莱醒来后,我对自己发誓我再也不会去找宇宙灵球了。在这件事上,我很坚决。
但那天晚上,在特拉弗斯事件发生后,我躺在床上,我开始意识到,我和宇宙灵球之间的分离也许并不像我和瓦莱丽娅想象的那样彻底。”
莉娜停顿了一会儿,一边把头发盘在手指上,一边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话。
“我能给出的最好的比喻是一种麻瓜的比喻——当我与宇宙灵球连接时,它就像一个枪伤。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子弹卡在我的心脏里,皮肤上面的黑色印记是子弹穿过心脏时留下的疤痕。然后瓦莱丽娅把它拉了出来,但是留下了一些弹片。还有一小部分宇宙灵球的魔力在我的身体里面流动,在那之前,它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但我对特拉弗斯的愤怒唤醒了它。
直到一周以后,我才重新遇见她。那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来,就在宵禁前。我找到了一条捷径,一条通往斯莱特林地牢的秘密通道。但恰好它通向的走廊就是特拉弗斯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正走着的那条。那条走廊上只有我们。周围没有其他人。我们只是对视了一会儿。然后...”
莉娜停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她的声音很小很小,“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也许她是想威胁我或者让我领教一下她的黑魔法。也许她只是出于谨慎。我只知道当她拿出魔杖,我就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反应。
黑色的东西从我体内涌出,比我攻击伊琳娜的时候要快得多。特拉弗斯张开嘴她,可能是想尖叫,但那直接从嘴里进了她的身体。我看着它占据了她的身体。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血管。她倒在地上,抽搐着。”莉娜的喉咙哽住了,她紧紧攥着拳头。“我只是看着。直到我注意到我自己的血管开始变黑,我才……我…其实我想过发生了什么。
我意识到我会杀了她。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足以阻止黑色物质从我体内流出。但我没法从特拉弗斯那里把那些东西逼出来。她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睁着那双乌黑的眼睛。我知道她没有死,但我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所以我就把她留在了那里。我直接去了宿舍的洗手间。脱掉我的衣服。我在镜子里看到,黑色的血管已经蔓延到我的脖子,我的背部,我的手腕和脚踝。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在一个小时的后,黑色血管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最初的印记。后来我在这个领域做了更多的研究,我开始怀疑我以某种方式迫使宇宙灵球的魔法注入了我自己的魔法。”她的眼前闪过她手背上的血管变成黑色的画面。“我今晚在密室里找到了一些证据”她疲倦地瘫坐在椅子上。“不管怎样,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心跳的声音了。即使在我最愤怒,最害怕的时候。”
很长一段时间,邓布利多和莉娜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坐在椅子上,莉娜茫然地盯着校长身后的墙壁,邓布利多低头看着桌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一分钟后,邓布利多终于抬起头来,说道: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是的,我相信在哈利体内存在着伏地魔的一部分灵魂。虽然是无意的。”
莉娜惊讶地眨了眨眼。她还以为邓布利多会在她把一切都告诉他之后拒绝给她答复。“哦,对。”
“我得承认,”他说,身子前倾,“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莉娜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里德尔,那本日记,他对哈利说,他们之间有‘奇怪的相似之处’——”
“我们上次谈话的时候,哈利也是这么说的。”邓布利多说。“我认为,这是他非常关心的问题。”
“我相信是的,”莉娜表示同意。“但我认为,他可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全部含义。我想连里德尔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过去的六个月里我一直在想哈利怎么可能是一个蛇佬腔。当我们从密室回来的时候,我想起了里德尔说的话,然后... 我终于明白了。哈利会说蛇语,是因为伏地魔会。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就像宇宙灵球和我自己。莉娜默默地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说完。她认为她没有必要说出来;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自己也能做出这样的比较。
邓布利多慢慢地点点头,但是他有一会儿没有说话。最后,他终于说: “当然,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东西要说。不过,我认为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突然站起来,莉娜也跟着站了起来。“所以我建议我们去大礼堂和其他人一起参加庆祝晚宴——除非你想去医院看望庞弗雷夫人?”
莉娜摇了摇头,她感到有点困惑。“不,我想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校长低下了头。“当然。那么明天晚上,我们可以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从桌上拿起几样东西,包括里德尔的日记,放进了口袋。然后他朝门口做了个手势。“我们走吧?”
莉娜紧张地把松散的头发拨到耳后,犹豫地问道: “这...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被开除?”
那天晚上,莉娜最后一次感觉到邓布利多的锐利目光。
老巫师笑了。
“不,莱斯特兰奇小姐,我不会开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