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女配的自我觉知20

作品:《我在时空所任职[快穿]

    容秋荻没想到在车上看个手机会晕车,以往她都是开车得那位。


    萧轶径直带她回云岚小区时,她都在想:这个洁癖男不会要回家换衣衫再出去吃,又或者点外卖?


    进家门后,萧轶脱去西装外套,先解领扣,再卷衬衣袖,肃沉张脸说:“你先上楼,一会烧好后下来吃饭。”


    有一瞬间,容秋荻感觉到他的冷……继而想要继续无动于衷,却莫名想要缓解这样的境地。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萧轶脖子下面的第三颗纽扣。做过服装外贸的订单,她知道一件衬衣得一排纽扣里最先定位是领下的第三颗纽扣,胸高点的居中位置,一旦解开,就可以一览无遗。


    【呵……】容秋荻为脑海里得这个想法感到荒谬,听萧轶把“上楼”说两遍……灵光一闪,长长得“哦”了声,惹得萧轶那张沉脸眯起眸。


    容秋荻扬眸,直视他得这个反应。


    两个互不相让的眸光在半空交接,像是缠绵,却更像是在交锋较劲。


    旋即,容秋荻展颜,含笑接上他前面的话:“你真要自己烧啊?唔……真是很有生活气息的萧老师。”


    萧轶从容秋荻的脸上看出妥协以及距离。


    他垂眸笑下,摇头去了厨房。


    “为什么不出去吃?”容秋荻的心下微动,跟进一步。


    对萧轶没有解开第三颗扣子是有些惋惜的。


    食色性也,拒绝恋爱,却可以饱眼福啊。


    何况,比起最初时,与萧轶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和谐很多。


    既不十分的陌生,也不会太过亲密。


    萧轶穿上围裙,西裤边的裙角随他的行走在摆动……容秋荻瞧着,既觉得逗趣,又有些不真实。


    至少在归海遥的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没有男人为她做过一顿饭。


    感激,令容秋荻忍不住勾起唇角。


    萧轶已经调整好心情,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外面的吃食不太习惯。”


    “确定不是因为你的洁癖?”容秋荻直接拆穿,从他打开的冰箱门里看进去,里面已经有一堆的生鲜蔬菜,“田阿姨来过?”


    “嗯,我让她带些菜,冷冻室有冰激凌……哦,今天是她来打扫的日子。”萧轶意识到什么,又说回田阿姨。在某一些事上,他已经自我妥协,在某一些事上,他又试着在坚持自我。


    他暗想:冰激凌是小姑娘最爱的甜品吧,她应该会喜欢。


    回眸时,萧轶对上容秋荻亮晶晶如黑珍珠般水润的眼睛,思绪一下子卡壳。


    有一瞬间,他真想对她妥协,妥协什么……还没有想明白。


    伴随容秋荻眼神里放出的趣味,萧轶的心在刹那漏跳一拍,主动撇开眸光,侧头问:“你要吃什么?”


    容秋荻感觉之前的萧轶又回来,就收敛了眼神,垂落眼睑。


    她从萧轶的臂侧看进冰箱里,轻声说:“随便整两个蔬菜就行,我不挑食。”


    【琉星也不挑食呢。归海遥,有个孩子要养的归海遥有什么资格挑食呢?从小到大都不挑食的,有什么吃什么,而且吃得快……】


    萧轶轻轻地垂眸,看向同样低垂目光的容秋荻。


    他任冰箱开着,冷气从背后侵入脊柱,凉下那股心中的热血和冲动。对于她的心结,一时半会,萧轶只能轻轻地叹息,侧眸说:“那你随便指两个吧。”


    容秋荻的脸有点儿热,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随时间的过去,从萧轶臂弯里吹来的凉气令她更加冷静和理智。


    她继续微笑着,轻声说:“绿色的青菜自然是清炒,红色的五花要酱烧,张嫂做得就很好吃哦。”


    萧轶宠溺地扫过她的脸庞,眸里蕴上笑意:小姑娘嘴上说随便,实际她的要求一点都不低。无论是吃、还是事,亦或者……人。


    “行,我再加个小炒肉丝。你先去忙吧,半个小时后再来。”


    萧轶说完,取出她指定的两个菜,再加一盒肉丝,直接进厨房,非常干脆的开忙。


    容秋荻瞧他的背影,压了压心里那股不得劲。


    她在原地踌躇两下……自我开解:平时,我会帮张嫂做点活,这会儿,嗯……真不好意思进厨房。


    这么下去,这种慢慢成长的暧昧会突破那条防线后升温吧!?再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狂奔。


    【归海遥啊归海遥,你只是个任务者……何况,萧轶和铁开诚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思绪一旦到这里,有些想法就不是那么好控制。


    区别?有的。


    相对于铁开诚等人来说,萧轶和归海遥才是同等年纪、事业上势均力敌,性格上有相似处,平等和共性的存在令两个灵魂会发生碰撞和交错,一点点从陌生变为熟悉。


    但是,容秋荻又很清醒。


    她会自我警醒:我只是个任务者。这是诉求者的身体,而我只是个拥有五年的合同工。


    诉求者会回来接手这具身体,任何感情最终都由诉求者做决定。


    容秋荻的内心如囚徒困境般在博弈。


    她暗吸口气,咬紧牙关,毅然转身往楼上去。


    萧轶洗菜的动作略顿。他已经无法把这个女孩当作十八岁的小姑娘,她的成熟、稳重、所有的品性都是高贵到令人着迷的。刚刚她就站在那……像一个女皇在思考彼此间的关系。她跑了,意味着她做出了选择。


    萧轶忍不住回头,希冀她能留步,却看到那一角裙衫消失在楼梯口。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些无奈、自我嘲讽,以及成年人的稳重。


    萧轶暗吸口气,继续淘米入电锅,专心做菜。


    他的速度很快,如他运用手术刀般行云流水。


    除却感情,他能把一切都做到极致。


    半个小时后,萧轶就喊容秋荻下来吃饭。


    小姑娘慢腾腾晃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萧轶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说,她也不说。


    他只说:“吃饭吧。白河那里的活不难,你是背书遇到困难吗?”


    等容秋荻拿筷子,萧轶才开始夹菜……第一筷就夹给容秋荻,见她停顿,继续微笑说,“今天有点晚,明日我给你补中药学的知识。”


    “嗯。”容秋荻的心里怎么会不藏事呢?


    伴随在萧轶身边打转越久,她就知道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躲开。她惯来是做事利落的人,却在面对萧轶时有些不忍心。


    【这么住下去,会失控的。一旦失控,任务就宣告失败。归档重来,浪费时间不说,也有损业绩。相柳的头上除空鉴所,还有时空所,这些部门可是上层监管。若是不合格,会被回炉重造吧?】


    容秋荻神神道道地想着有的没的,埋首自顾吃饭。


    清炒的鲜菜味道清淡,挺适口;


    酱烧的五花肉滋味浓厚、口感丰富,就是高压锅焖炖的时间有点久,吃起来太过绵软;


    小炒肉丝……钱江肉丝的口感,一点微甜……其实,若是辣椒炒肉片会更好。


    【所以,我喜欢的口味,萧轶不喜欢……他有洁癖,而我没有……又要纠结什么呢?根本就不合适,也不可能的。】


    她的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我还是要承认萧轶的厨艺挺不错,居家肯定够,做朋友也一定可以。


    容秋荻想到这里……直接放下筷子。


    其实,她一直在等萧轶问今晚何庄的事,但他像是全然忘记,只是依循他的计划做着他自己要做的事。


    说明萧轶一样是个坚定、不轻易改变初衷的人。


    这样的品质大多时候是好的,但有时候却很不好,比如对待感情,会认死理。


    容秋荻就不信有爱情可以在过保质期后还能相濡以沫至白头偕老。


    萧轶见她放下筷,有些不解说:“怎么,不好吃?”


    “不是。我刚在车上看手机有点头晕……吃不了太多。不好意思,今晚让你辛苦。”容秋荻一言双关。


    麻烦你跑何庄接人,挺远挺辛苦。


    吃不下太多饭菜,浪费你的厨艺,挺辛苦。


    萧轶的目光凝在她的碗内。


    其实小姑娘吃东西很快,已经见底,而且吃菜不多……这样的习惯不像是一个被楚老师宠爱的外甥女会有的。


    至少楚老师对吃饭这一点,一定要求“细嚼慢咽”。


    突然,萧轶升起个荒唐的想法,关联那个奇怪可怕的梦境:她不是容秋荻。


    那她是谁呢?为此,那天的清晨一直令他神思不嘱。


    他压了压心境,轻声说:“不辛苦,你若累了,就早点去休息,我会收拾的。”


    容秋荻忍不住笑了声,撩眸看去,细声说:“这……不太好吧?”


    萧轶的目光里有着宠溺,顺话意说:“家里有洗碗机,我全放进去就行,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像个女主人一样帮我忙吗?”


    容秋荻的神色一下子愣住,目光快速从他的眼中凝在眼下的盘盏。


    同时,她听到相柳久违的声音。


    相柳机械声:“宿主,不要OOC。萧轶在怀疑你不是容秋荻本人。”


    容秋荻停摆的心再次跳动。


    她头皮一紧,抓起桌面上的碗,直接把碗底的饭粒吃干净,又在嘴巴里细细地咀嚼。


    相柳有点无奈:“宿主,你这么聪明,不要犯糊涂。你明明知道诉求者的特点,还故意露破绽给萧轶。这样做最终受伤得只会是你。”


    容秋荻咽下去后,直接忽视他刚才的那句话,朝对面的萧轶微笑:“我吃好了,萧老师,你慢用。另外,你不要同我外公告状啊,说我浪费这一桌的食物。”


    她绽放个干巴巴的笑容,收起碗筷,径直去放入厨房的洗碗机。


    萧轶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微微地敛眉,目光随她穿过客厅跟上楼。


    直至那道身影再次毫不留恋的消失,他才低头继续吃饭,又自觉好笑:“刚刚怎么会说出来?呵呵……今晚辛苦!?”


    【什么都没干有什么辛苦,三分钟的辛苦都没有……】


    萧轶的脑海里过完这句,直接抚额头。


    【……没脸了,已经要失控了。】


    他快速地吃完饭后,收拾餐桌和厨房。


    十点前,萧轶还在书房给容秋荻挑拣她接下来要读的医书,整齐地归放在书桌后才回房间。


    而容秋荻已经靠在床背,拿本《脉学》让相柳扫描,默默地背记。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她打哈欠下楼。


    【萧轶说冰箱里有冰激凌,正好试下,降降心火。】


    她走下楼,厨房的小灯还……亮着。


    萧轶穿一身藏青底印有小白猫图案的套装睡衣,端两杯温牛奶离开吧台。


    他已经料到容秋荻会下楼……先一步准备牛奶。


    听到开关门声,他就知道这大姑娘一直在努力用功。


    容秋荻本要回楼上,被看到也只能无声地接过杯子,拿在手上。


    萧轶已经咕咚喝完,默默地回厨房把杯子洗净后晾在一边。


    容秋荻也想学他的动作,“咕咚”声一出,就挺尴尬……上头。


    环境太安静,声音根本避不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自我感觉尴尬……一个女孩子别样的矜持。


    因为在意,才会介意。


    “我回楼上去喝吧,谢谢。”


    【我……在意了。】


    萧轶看她上楼,拉了拉唇角,也关灯回房。


    容秋荻靠在门背后,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有稍许的停顿,心都吊起来。直至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轻舒口气,离开房门边,一口闷完牛奶,凶巴巴说:“相柳,前面的任务者也会遇到这种事吗?”


    相柳机械地问:“宿主指代什么事?”


    容秋荻气地摇头。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通,才想到一个理由。


    她又问:“天道要选男主,祂会有意把我和萧轶撮合在一起吗?”


    “会。”相柳毫不犹豫的回复,“宿主,认识到这点你就可以尝试从这种情感困境里脱身。我只是你的辅助,不能每一次都提醒你而无法令你成长。你要清醒的知道,天道撮合得是诉求者和萧轶。”


    容秋荻悟了,也能安心地入睡


    【全是天道这家伙在使坏嘛。我怎么可能会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不存在的。】


    相柳感知到宿主的想法,忍不住如人般叹息:这句诗前一句是“求之不得”,宿主,你还是动了凡心。


    **


    翌日,容秋荻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有早饭,还贴张最普通的那种黄色便利签。


    “今日医院有早会。早饭放在桌上,若是喜欢热的口感,就放微波炉叮一分钟。萧轶。”


    容秋荻拿过便利贴,翘起的嘴角又被她直直地拉平。


    她毫不犹豫得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怀揣平静的心情吃掉三明治,默念几遍“归海遥”这个名字。


    直至关上萧轶家的门,赶上公车,容秋荻才从“萧轶”两字的氛围里脱身。


    一上公车,容秋荻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


    【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这些人……有多少会同我有牵连呢?】


    【我不能继续在住他家了,会出事的吧。】


    容秋荻很清醒地意识到会出什么事。


    她是不会对萧轶付出真心的,高度的精神洁癖令她清楚的意识到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开始。


    【首先,我不能拿诉求者的身体做什么。其次,萧轶是那个会认真的男人,而我同样必须回归柏兰星。】


    容秋荻听到公车的提示声,走到后车门。


    她一眼扫见后排高凳上坐着的何鹿祐。


    “……何同学,你好。”


    何鹿祐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过来,有点吓到容秋荻。


    但少年人的眼里闪过笑意,还轻轻得朝她点头。


    公车到站,门打开。


    容秋荻沉张脸赶紧下车。


    反派何鹿祐的年纪也不小,十八成年,但阴沉的气质却一点不弱。


    她默默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往马路对面的商务楼去。


    何鹿祐朝公车司机说:“师傅,等下……我下车。”


    他一下车,目光穿过车流、行人,望向过马路的高挑纤细的身影,目送她走进白氏中医馆。


    不由莞尔:“容同学,我们很有缘。”


    容秋荻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小,一进诊所就看到骆冰亦和骆东东在聊天。


    她朝骆东东点头,从门口的边角过道到诊所后面的换衣室。


    因为骆冰亦背对大门口,又缠骆东东在说话,就没发现门口进来个熟人。


    骆东东对骆冰亦这个妹妹不太感冒,尤其她问关于怀孕的事。


    “冰亦,你很快就是大学生,问这个做什么?怀孕生产也是婚后的事。”


    骆冰亦抿唇,拉骆东东的手臂,恳求说:“姐,我不是怕嘛。”


    “你和你男朋友做好措施不就行?”骆东东翻个白眼,直接说,“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个想法,肯定会生气。”


    骆冰亦哼唧出声:“我又不是十八岁,二十了,我都到法定结婚年龄。


    算了,你不肯和我说,我去找别人。”


    “等等,”骆东东从柜台下面递本小册子给她,《白氏易孕手册》。


    “谢谢姐。”骆冰亦拿到东西赶紧放入包,又同骆东东扯两句,就离开诊所。


    楚维岚还在车库等她。


    容秋荻躲在过道,等人走后才出来。


    骆东东睨她一眼,奇怪说,:“你做什么鬼鬼祟祟,进门还嘘。嘘什么嘘?”


    容秋荻干巴巴得朝她笑下。


    白河的办公室里没人,她朝骆东东问:“老板没来?”


    “他哪里有这么早啊,住在何庄呢。


    过来要半个小时,遇上早高峰可能要一个小时。”骆东东解释说。


    “何庄?”这么巧!?


    容秋荻记的何莲生就住在何庄,确实挺远。


    一早上,白河接待两个客人,其余是买药的客户。


    骆东东卖掉几盒西药,配出两帖清凉茶。


    容秋荻一个早上都在背《脉学》三套。


    白河闲得很,没事干朝容秋荻说:“你背一天有收获么?”


    容秋荻搭上超级配合的骆东东的脉搏,诊一分钟:“脉搏78下,脉象有神,不服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


    结论么……好脉,身体健康,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