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盈送的。”路渊认真道。


    周深又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明天你可以问问，齐老板有没有送酒过来。”路渊将酒瓶子抱怀里，顺势放进了身边的柜子。


    路渊太自信了，从小沙发上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


    “该睡了。”


    周深愣愣地点头，实际上他还想喝两杯的，毕竟难得喝酒啊，前段时间都在忙公司的事，真是能不沾酒就不沾酒，怕的就是喝酒误事。


    但这次又路渊还怕什么？


    路渊肯定能帮忙看着的，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又要靠路渊了。


    周深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人的样子，怎么就有人和他不一样？


    路渊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哪一点使她做事比他更容易？


    周深并不觉得路渊的性别是她的福利，相反，很多时候性别会给路渊带来不便。


    有多少酒桌、饭桌上的男人会相信女人有同等的能力呢？


    不说能力，就说态度，他们总是更加轻佻。


    当然也不是说他一路走下来就容易了。


    所以同样的难，怎么路渊偏偏可以脱颖而出？


    路渊关上门后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周深赖在这里不走了。


    从柜子里拿出酒瓶，路渊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


    她这会已经醉了，却以为自己只是贪杯。


    “最后一口，最后一口……”路渊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路渊端着酒杯的手一颤。


    犹豫了半晌，拿起电话，语气不耐道：“喂？”


    对面很安静，路渊不太确定地拿下手机，看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


    “路渊，你喝醉了？”


    路渊听声音觉得很耳熟，就像是来自前世，或者是异次元。


    “没有。”


    路渊的声音硬邦邦的，心想：这人谁啊？怎么管的这么多？


    罗挚抓住听筒的手微紧，“你照顾好自己。”


    路渊脑子还没转过来，那边就挂断了电话，路渊放下手机，嘀咕道：“莫名其妙。”


    幸福饭馆的小灯灭了，夜里静静的。


    罗挚今天并没有让王栋梁他们的人等他，就说是还不打算回家，而且他只是普通的小店员不会有事，还向王莉要了周深的手机号。


    罗挚和王莉都没觉得这是路渊的电话，他刚刚一瞬间听到路渊的声音是错愕的。


    周深为什么这么晚在路渊那里？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路渊为什么喝醉了？是周深灌醉的吗？


    罗挚走到一半站住了脚，在他面前是电话亭。


    一枚硬币被摁进去，另一边z省的电话开始响铃。


    路渊正在阳台看月亮，听到电话铃声下意识没有理会。


    直到电话响起的第三次，路渊忍无可忍地接起电话，还未出声，那边就传过来一道冰冷地声音。


    “周深？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


    罗挚下意识啧了一声，可反应过来后又开始失落，“姐，周深怎么在你屋里？”


    “没有。”


    路渊这会更醉了，琢磨这个弟弟到底是谁。


    罗挚分辨不清路渊说的是真话假话，“姐，这个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路渊拿下手机看了眼，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的手机啊。”


    罗挚手指微缩，心说：原来是他误会了……路渊酒醒后会不会多想？


    “你是哪个弟弟啊？”


    罗挚被问得很突然，可他并不会和一个醉酒的女人较真，温声说：“罗挚。你哪天回来？”


    “罗挚……”路渊看向外面的星空，眼睛渐渐湿润了，“不知道，我不知道。”


    路渊已经忘记了这世重来的很多事，那些风光的记忆仿佛是水月镜花，看似在眼前，却离得那么远。


    “发生什么了吗？”罗挚的声音依然温柔，他站在电话前，眉头紧蹙，垂落的那只手攥紧成拳。


    “我忘了。”


    路渊叹了口气。


    “不过，罗挚，你要等我回去。”


    路渊想到了那次的约会，只是没有确定时间和地点，但罗挚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要说。


    所以，等等她啊。


    罗挚却不明白，但他乖乖地应声说：“好。”


    路渊松了口气，主动将电话挂断。


    她要好好休息一觉，明天就回去……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路渊懵了。


    昨晚，她都做了什么啊？还想着明天回去？今天能不能拿下订单还另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变卦。


    路渊本来想用手机记录下一些交流软件的制作细节，等到了晚上五点钟再出门参加泉盛的年会。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路渊下意识以为是罗挚打来的，但仔细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


    “喂？”


    “路渊，出来，我带你逛逛青团市。”


    卓盈自信而又张扬的声音传了出来。


    路渊瞥了眼自己的短袖短裤，又瞥了眼昨天换下来的黑色长裙。


    卓盈坐在很是骚包的跑车里，一只胳膊搭在门上，身体歪歪斜斜是那种慵懒且性感的姿势。


    不知道是因为跑车，还是跑车上坐着的美女，路人频频回头，对卓盈充满了好奇心。


    很快，路渊一身黑的出现了，黑色的高跟鞋踩在红砖路上当当作响。


    等路渊坐上车，卓盈才缓慢地开口说：“今天我把你介绍给z省的老板们，你今天这身可不行。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之一，以后我带你去买一身高奢。”


    路渊很想拒绝，可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两万余额陷入了沉默。


    “一定要买一身？”


    路渊觉得自己这身还不错。


    卓盈就像是看出路渊所想了般，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还不错？”


    路渊忍住点头的动作，略有点不耐地看向卓盈，这女人又开始打哑谜了。


    卓盈歪着头，指尖轻点眉尾，“不够贵气。他们虽然不了解衣服，但是却个个眼光毒辣，尤其是几个重要的老板，他们见多识广，这裙子肯定是不行的。”


    路渊转开头，不去和那双过分真诚的眼睛对视。


    “你为什么帮我？是想换个人操控了？”


    路渊不认为自己是齐老板，非要靠她不可，所以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被卓盈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