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俩怎么还一前一后到?
作品:《画与刀》 景形将东西搬到温以以家的储物间后,这才来得及好好看看她如今生活的地方。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超大客厅以米白色和浅蓝色为主色调,视觉效果绝佳又格外素雅。沙发靠阳台一侧的空隙里有一台椭圆机,靠墙的架子上放置着泡沫轴、瑜伽垫和弹力带,是简单又实用的健身角。
景形走过餐厅的照片墙,竟然都是他曾经见过的照片。
刚换好家居服的温以以见他看得专注,边扎头发边说:“别看了,都是你看过的。”
景形冲她笑笑,便朝厨房走去。
原以为温以以的厨房还是一尘不染毫无使用痕迹,灶台上的蒸锅和置物架上的刮刀、打蛋器、漏勺等厨具确实让景形大吃一惊。
回头看,透明玻璃门橱柜中,满是玻璃餐盒、精致的碗盘和各式各样的酒杯茶杯咖啡杯;嵌入式蒸烤箱、微波炉排列整齐,两只隔热手套也挂在把手上;双开门冰箱中蔬菜、水果、肉类一应俱全,牛奶等饮品应有尽有。
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时过境迁。
温以以跟来厨房,有些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完全没想到?”
景形转身,深深地看向双手抱臂靠在推拉门框的温以以。
后者则本能地扬扬下巴,像一个表现很好等待老师表扬的小朋友。
景形心忽地一软,朝温以以走去,又在间隔一米时驻足。
他单手撑着门框,微微弯腰使自己的视线与温以以的视线相平,“是,没想到。”
得到期盼已久的肯定,温以以笑道:“今晚我来做饭,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冰箱里还有半个莴笋、胡萝卜,不然简单一点吃孜然拌面怎么样?”
景形颔首道:“辛苦大厨了。”
温以以利落地洗菜切菜,然后煮面的同时用小锅调了个酱汁,最后捞面、面码、泼油一气呵成。
两碗拌面上桌,温以以拍了拍手,坐在景形对面,“怎么样?”
景形回忆着她熟练的动作,问道:“后来,经常自己做饭吗?”
“嗯哼,”温以以将筷子递给他,“你呢?”
“我在国外就是吃食堂,再没做过饭了。”
温以以点点头,不太想细问他这几年的生活,“尝尝!”
景形呼噜噜一大口,果然是色香味俱全。他发自内心地夸赞:“很好吃。”
“好吃吧?金弓也特喜欢吃,天天缠着让我做啊,我之前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
“我知道,金医生又跟我说过。”
温以以无奈地笑笑:“果然是他。”
景形吃饭速度一直不慢,不到三分钟一碗面下肚。他放下筷子,非常耐心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小口小口吃完一整碗。
“饱了吗?”
温以以擦了擦嘴道:“饱了。”
景形自觉起身道:“我去洗碗。”
“不用,就两个碗,我去洗。”
没等温以以离开餐椅,景形先一步摁在她的肩膀,弯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有我在,杂活怎么会让你做?”
等到厨房传来刷拉拉的水流声,温以以这才回过神来。
她踱步去到书房,整个人便窝在了躺椅上。
温以以的书房和阳台相连,落地窗白日里采光绝佳,晚上则视野开阔,很适合休息和发呆。
虽然手捧着还未看完的书,但半天未翻过一页。
景形默默看了半晌,不忍打破这温馨的瞬间,还是温以以从窗户倒影看到了景形的身影。
见她回过头来,景形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温以以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从躺椅中直起身来,“还回去吗?”
“恩,再收拾收拾行李。”
“回国之后,你一个人住吗?”
“对。”
温以以提议:“那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收拾。”
景形拿起外套的手一僵。
温以以看出了他的为难,但她还是倔强地等他的答案。
景形穿好衣服后说:“邢越林走后很多东西需要整理现在家里太乱,下回吧,好吗?”
其实东西早都收拾好了,景形也并不是不想让温以以去自己的家,只是他不想完全遵循温以以的节奏。
温以以太会隐藏了。
景形总觉得,如果按照温以以的步调走下去,那他永远都无法触及这段关系的问题关键,所有苗头都会无形之中被她隐藏,那这破碎的镜子永远都无法再次完整。
不等温以以回答,景形边向门口走去边道:“明天想去哪里?签证还没下来,我们在b市玩两天。”
温以以道:“明天我想休息一天,后面——我想想吧。”
温以以不想闹脾气,百般克制之下只能用拒绝表达情绪。
景形明白,但却装不明白,“好,那——晚上早点休息,我走了。”
“滴——”
如每一次开关门一样,密码锁的响声预示着门锁彻底锁定,但这次却让温以以的五脏六腑不自觉地痉挛。
恋爱中的小脾气是再平常不过的现象,但她却不敢冲着景形表现出来。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像两年前的自己,那个和景形在一起的自己,可结果却适得其反。在景形面前,她既不像曾经的她,也不像真正的她。
察觉自己的情绪不佳,温以以回衣帽间换了件衣服,打车去往17号酒行。
一进门,曾珏羽就看到了这位酒行常客。
他疑惑地问:“听说你和景形复合了,你俩怎么还一前一后到?”
“什么?”温以以拧眉,“景形也在?”
“对,刚来一阵,和我妹在楼上呢,”曾珏羽放下手中的雪克杯,“我给你叫他去。”
“不用!”
曾珏羽察觉异样,问道:“恩?你俩怎么了?”
温以以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没事,他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让他多和朋友玩一玩,我就不打扰了。”
“这有什么打扰,我让——”
“真的不用,我先走了,”温以以起身,开玩笑似的说,“我来过的事情,麻烦别跟他说。他要知道我偷偷来喝酒,肯定又要发火。”
“嗨,没问题,”曾珏羽一口答应,“路上小心!”
“拜拜!”
出了酒行大门,温以以的笑容瞬间消失,与此同时浓浓的无助之感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她和景形的复合,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