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作品:《如许春色

    魏戈到的时候,陆盈正指挥着佣人收拾她不穿的旧衣。


    魏戈看见忙前忙后的佣人,问到:“妈,这是干什么?”


    陆盈转头看了魏戈一眼,“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悦悦搞了个旧衣捐赠活动,提议大家给偏远地区的老人妇女送点衣服。”


    魏戈皱眉。“你们这些衣服也不合适啊,不保暖、不方便,真想做好事就买点适合人家的新衣服吧。”


    “悦悦想做,我支持就是。她说买的没有真心,自己的衣服,带着情感。”


    魏戈不再说话,坐到旁边看起手机。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陪我去趟悦悦的活动现场。她不错,又乖又听话,长得漂亮家世又好。最近这几个月,多亏了她照顾我,你多了解了解她。”


    魏戈起身收起手机,语气冷淡地说到:“妈,我再说一次,目前我并不想接受任何一个女人。您不用再费心了。”


    陆盈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还在怪我?你还忘不了那个知如许?”


    “妈,咱们就不说这事儿了吧。”


    陆盈见他脸色不太好,也就不再提起。


    两人又说了些家常,并无其他事。


    魏戈最近工作越发没日没夜了,晋元看着他的状态有点担心。


    最近光纤的项目敲定了,城投的陈主任帮了大忙。今晚魏戈组了局,要感谢感谢陈主任。


    那个陈主任出了名的能喝,晋元特地嘱咐两个副总,替魏戈挡着点。谁知到了饭桌上,魏戈来者不拒,饭吃到一半,人已经要醉了。


    魏戈起身去卫生间,刚出包房,就看到他二叔魏子逸正和几个前几天被开了的分公司的副总。


    魏子逸透过半掩的门看清包房里的人,冷笑道:“原来项目你早拿下了,怎么,看我们在外面斗个你死我活,很有成就感?”


    魏戈也不反驳,顺手关了门。


    “二叔说笑了,我身为凝一的主席,这是我该做的。”


    魏子逸斜眼看他,阴阳怪气地说,“我以前没发现你还真是个能人,都做出这种事了老爷子还能把位置给你。”


    魏戈不再搭理他们,径直走了。


    等魏戈再回到包房的时候,陈主任也差不多到位了,几人又说了些场面话,该说的该做的都完成了,就准备散了。


    晋元和其他几人走在前面送陈主任出去,魏戈最后才慢腾腾穿过大厅离开。


    魏子逸和几个副总今天没定包房,他们见只有魏戈一人走过来,其中一人大声说到:“魏总,您这要是投了江家那个项目,那不等于是救了江一鸣的命。他准备怎么感谢您?”


    “江家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另一个人似笑非笑地搭话。


    “你别说,还真有。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个老婆,是个人才,本事好着,伺候老板最有一手,搞定了多少大人物。”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试过。他那个老婆有什么过人之处?”


    魏子逸仰头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只是笑。


    那两人心下顿时明白,胆子也放开了。


    “别的不说,起码是知长短懂深浅,有容乃大,要不迷得住魏总家那个……”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子一紧,被一股力量带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还没反应,拳头就落到了他脸上,嘴里泛起阵阵血腥味,来不及看清是谁压在他身上,连忙伸出手挡在面前。


    周围的人硬是愣了半分钟才起身去拉魏戈。


    魏戈此时双眼泛红,力气出奇的大,手臂一甩,来拉的人一个踉跄向后方倒去。


    “再让我听见你们说她一句,我就让你们在京市消失,不管你们是谁的狗。”魏戈拽着躺着地上那人的衣领,冷冷说到。


    魏子逸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魏戈说到:“你简直无法无天。”


    “二叔,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希望你能安享晚年,别来惹我。”魏戈站起来,右手全是血。


    晋元回到大厅,看到这场景,心中一惊,上前挡在魏戈前面,还没来得及开口,魏戈就已经转身离开。


    晋元给身边的两个副总使了个眼色,见两人微微点头后,自己就跟上魏戈离开了酒店。


    魏戈上了车,一言不发。


    晋元仔细地看了看魏戈的手,确定是受伤了。


    他开始以为魏戈手上的血迹是被打那人的,可血液这么些时间了,还没有凝固,衬衫上也蹭得到处都是。


    “魏总,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魏戈闭眼靠在椅背上,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晋元示意老莫先去医院。


    开到半路,魏戈突然开口,“回家,只是被手表挂到而已,先送我回家。”


    以晋元对魏戈的了解,这个时候还愿意给句解释,已经是极限了,不能惹。


    魏戈回家换了身干净衣服,简单冲洗了下伤口,缠上一层白色的纱布。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魏戈一时恍惚。还是自己吗?他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也许从多年前母亲第一次自杀开始,他就不再是自己了。


    走出公寓,魏戈叫了一辆出租车,给了一个让司机无法拒绝的价格,三个多小时后,他到了禹城。


    他应该是疯了,不过疯得还不够彻底。手机屏幕上是如许的号码,不过迟迟按下拨打键。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却又在最后一步退缩了。


    魏戈心里不是怕如许拒绝,而是怕看见,如许同他一样,被痛苦折磨。


    天已经发白,魏戈手上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回京市的路上,陆盈打了三个电话,无非就是让他回家一趟。


    魏戈语气冷冷的,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