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作品:《如许春色

    电梯里静得只有如许心怦怦跳的声音。


    “笔友”、“小知”,她提醒自己冷静。


    可一抬眸,正好对上魏戈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睛,和平常一样清澈温柔,但好像又夹杂着一些若有似无的兴奋和期许。


    如许慌忙地避开魏戈的目光,她能感觉到自己耳朵根在发烫。


    “叮!”


    如许的楼层到了,她长长吁了一口气,“魏先生,我到了,早点休息。”


    夜深了,魏戈穿着睡衣,还在书桌前处理邮件。


    他是一个行动派,一旦做了决定,就会全力以赴。如许的事,看着是有很多阻碍,江家、知家,包括他爷爷。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江家知家一打一拉就会立马规矩,老爷子那里是比较麻烦,但是凝一他目前根基已稳,老爷子想动他也没那么轻松,况且,魏家各人的把柄他都拽在手里,不撕破脸,他们日子才好过。


    关键的是,如许的想法。如果她真的能跟他一条心,一切都好办。


    想到这里,魏戈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现在身份亮明了,如许待他应该不一样了,再追追,也许就成了。可怜他从没追过女孩子,该怎么入手呢。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夏砚发了信息。


    魏戈:一个洒脱的女孩,但有很多客观条件的束缚,怎么追好一点?


    夏砚:?


    夏砚:老魏,你什么情况?你追女孩?


    魏戈:嗯。


    夏砚:铁树开花了!谁?我猜猜,那个谁的那个?


    魏戈:知如许。


    夏砚:老魏,你很坦诚,我很高兴。但作为你好兄弟,我得提醒你,慎重一点。不过我知道劝你没用。这种情况,你别兜圈子,立马,直接表白。如果她是真心,你俩一起面对,使上的手段,尽快解决掉这些束缚你们的客观条件。如果她没心,你也趁早打住,及时止损,对谁都好。


    魏戈没有再回复,片刻,他拿出手机给晋元发了个信息。


    今晚失眠的,还有楼下的如许。


    阿怀是她十年来除了秦卿,给她最多支持的人,好几次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她把阿怀当做了知己。


    现实生活中的魏戈,给她带来温暖、安全的魏戈,她把他当做可望不可及的梦。


    她有点晕,好几次拿起手机,想要告诉秦卿,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有点兴奋、有点高兴、有点失落。她以后是不是没办法给阿怀写信了,毕竟她已经有魏戈的微信和电话了。


    如许伸出左手,这只手今天上午一直抓着魏戈的手。她甚至现在还能感觉到魏戈留在她掌心的余温,让她觉得安心。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睡得不好,一晚上都在做梦,梦里全是魏戈。那些阿怀在信里给她说过的事,梦里,魏戈又温柔地给她说了一遍。


    翌日


    如许带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李蜜和晋元面前。


    “知老师,你不会昨晚才认床吧。怪说不得不下来吃早餐,一会儿在飞机上也好好睡睡吧。”


    “没有,昨天可能牙齿不舒服,没睡好。”她哪里是想多睡会儿不下来吃早餐啊,是不想碰见魏戈,太尴尬了。


    好在庆大和商会的人来送魏戈,这会儿正围着他拍马屁呢。


    如许一路上刻意避着魏戈,没其他意思,就是还没有完全接受,魏戈就是阿怀,特别是想到她以前信里那些话,那些关心、那些叮嘱,真是一想起她就脸红。


    下了飞机,晋元提出打车送李蜜和如许回家。


    如许暗暗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已经在飞机想了几十个拒绝魏戈送她回家的理由了。


    简短地道别后,魏戈先行离开了。


    老莫从后视镜看了看魏戈,“魏总,是现在直接去‘下扬州’吗?”


    “嗯,直接去,送我过去了之后你就回家吧,不用等我。”


    “好的,魏总。”


    老莫从来不多言不多语,魏戈说什么是什么。他忠诚,又有眼色,所以,能做魏戈十年的司机。


    今日“下扬州”的包房里难得的清净,更难得的是,桌上的酒夏砚和项铭业一口喝。


    “哟,老魏,约会结束了?”


    “我今天不答应过来,你们两是不是要到我家里赖着不走啊。”


    “不至于,不至于,老魏,兄弟们关心关心你。”夏砚一屁股坐过来,挤到魏戈身边。


    “老魏,你是认真的?”


    魏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却没喝。


    “本来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了。”


    项铭业和夏砚交换了个眼神。


    “老魏,现在怎么打算?”


    “只要她愿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这话让夏砚两人接不下去了,本来一肚子安慰的话,现在说不出来了。不过想想也是,在京市,很少有事是魏戈搞不定的。


    “不过老魏,没看出来你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啊。”


    “我已经认识她十年了,只是最近才碰到她。”


    这话可是惊掉夏砚下巴了,想不到魏戈是这么纯情的人,还会这种矫情文学。


    “那位知小姐,她愿意吗?你们要面对的事很多,她会不会像你一样坚定。”


    魏戈知道项铭业的意思,他们觉得如许的过去会让他难堪,觉得如许不值得他去付出。


    他不想解释,也用不着解释,这是他自己的事儿,只是他不想辜负朋友的关心,才这么开诚布公。


    “老项,肯定是还不愿意啊,不然老魏问什么追求秘诀。”夏砚笑得眉眼都快挤到一起了。


    确实,从小到大,魏戈一直是他妈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年年成绩第一,德智体美劳样样拔尖,全方位无死角。这下被个女人难住了,他夏砚还不算扬眉吐气,赶紧看笑话。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我会给她时间的,不急。”


    魏戈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砚后边还有局,项铭业一晚上没喝酒,打发了司机自己开车送魏戈回家。


    “说吧,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可以说。”一上车魏戈就调低了靠背,双手枕头,闭上了眼睛。


    项铭业微微一笑。


    “你可想好了?选了她,在凝一的路可就难走了。”


    “你知道我的,凝一,不过是别人对我的期望。而且,不过是多花点时间。”


    这确实是项铭业多虑了,关心则乱,他待魏戈向来比自家兄弟还要亲。


    “这位知小姐,外面流言很多,不介意?”


    “铭业,十年前,我母亲第三次自杀那次,我崩溃了。我一个人去了晋南山,想放下一切,做决定的时候,我想留一封书信,当我打开那个信箱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幅画,看了那封信,我突然想通了。”


    “然后你回来了,成了今天的魏戈。说起来我该感谢留下那封信的人。”


    “那个人叫小知,也是江一鸣的太太知如许。谁都有过去,都有身不由己,就是我,到现在也不过是我母亲和爷爷想看到的样子。她知道真正的我,铭业。我试过去接受一个人,去投入一段感情,但很不幸,我好像永远跟她们是两个世界,只有她,我好像伸出手就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