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济和尚则是站在虚空中一动未动，不过片刻后气息突然萎靡下去，周围的空间更是瞬间全部崩碎，看得纪辰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这老和尚总是让人不放心。


    慧真低喝一声，漫天风声呼啸而起，突兀的汇聚成一张风刃大网，从天而落，直冲杜爷爷笼罩过去，沿途爆发出阵阵恐怖的波动。


    土黄色的光芒与那魁梧老者挥发出的能量匹练占据了整个天空，地面上道济和尚骂骂咧咧的不断横移身形，与杜爷爷配合出手，一道道神光纵横交错，充斥在这方空间，不时闪过的亮光刺的人都睁不开双眼。


    四道人影快若闪电，已经混战到了一起，胜负还未分倒叫纪辰看了好一场大戏，一幕幕难以想象的场景不断在眼前上演，成片的空间被随手崩碎，却又在随意之间被修复起来，连天日都被遮蔽了，入眼所见只有绚丽的神光。


    “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这俩老货连打架都不敢出力，叫和尚我都没法尽兴出手了，真是无趣。”道济和尚最先退出战局，慧真两人也脱身而出，各自退到一旁，默默调息。


    “沐昆长老，灵儿怎么样了，没受惊吧？”慧真问向那魁梧老者，如果不是送回沐灵儿的时候泄露了踪迹，他们恐怕直到现在都还寻不着天缺寨的方位。


    “唉，灵儿从小就一副古灵精怪的性子，开朗活泼，这回头偷跑出去也是自己的注意，倒是不至于被吓着，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但不知为何却被立下了天地誓。”沐昆长老叹了口气，这种上古誓言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什么？”慧真闻言面色大变，刚刚平复下来的气息陡然暴动，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失去了方才的从容之态。


    “道友若是对我族有何怨气，直接冲着我们这些人来便是，为什么要对灵儿一个小辈立下这么恶毒的誓言？未免太下作了吧！”沐昆面沉似水，声音低沉，明显也是动了真怒。


    沐昆原本对这几位老人心有忌惮，不想真正生死相向，加之看到慧真都被杜爷爷压制了，更不想轻易出手，都不打算现身，可是这天地誓却令他出离了愤怒，今天必须要一战方能泄愤。


    “一道天地誓而已，何来恶毒之说。”杜爷爷笑了笑，道：“这在古时可是修行道侣之间最盛行的，代表了美好的祝愿，圣族的道友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


    “小两口成个亲，立个誓言，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没必要掺和了吧。”道济和尚说道。


    “成亲？”沐昆闻言一愣，旋即笑道：“呵呵，两位道友，到了你我这等境界修为，这种扰乱心绪的小伎俩就没必要再使出来了吧。”


    “嘿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咱几个都是亲家啊，这么打死打活的白白让人看笑话。”


    看到道济和尚带有挑衅意味的嬉笑后，慧真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大袖一挥取出一枚莹白贝壳，稍加催动之后，得到了一则消息，下一刻，两位圣族老祖级别的强者顿时勃然大怒，目呲欲裂，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这不可能，灵儿乃是我族绝对不可能与一个野小子发生任何关联！”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小年轻你情我愿的我们还能拦得住，”道济和尚一副无赖的样子，“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回去安心养胎，动了胎心可就不好了。”


    道济和尚的话很损，可足够有杀伤力，听得慧真与沐昆心中一惊，对视一眼，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


    沐灵儿跑出来这么多天，一直没被寻到，说不定早就被眼前的这几个老家伙给捉住藏了起来，很有可能早就已经被迫与人成亲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


    沐灵儿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圣族弟子能比的，更何况圣族的名声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存在，。


    “老夫今天就是拼着损去千年修为，也要杀了你这个多嘴的秃头！”


    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再起，一直没说话的杨婆婆突然腾空而起，神色冰冷，凝视慧真二人，问道：“那个女娃娃的天地誓是我立的，我传在她脚下的翎羽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


    “一片羽毛而已，你今天就是取出一根凰羽来，也难逃其咎！”暴怒之下的慧真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了。


    “呵，这么快就被人遗忘了吗。”杨婆婆自嘲一笑，满是沧桑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凄然。


    “你这羽衣从何而来？”沐昆眼神一凝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死老婆子，还是下来吧，男人之间的事，你跟着闹腾什么。”瘸爷爷仰着脖子大声喊道。


    杨婆婆没有理会，径自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圣族若是还有些良心，又岂会记不起我这霓裳羽衣。”


    “霓裳羽衣？”


    沐昆喃喃自语，脑海深处的某些救援记忆终于被唤醒了起来，失声道：“当年末帝曾经亲自纺的天蚕丝，制成的羽衣就叫霓裳羽衣，难道你就是......”


    “不错，你猜的很准确，”杨婆婆瘦小的身躯散发出傲然之意，逼视沐昆与慧真，反问道：“怎么，你们要对我动手吗？”


    脸色一阵急促变幻，青红交加，在圣族的名声与杨婆婆的身份之中，他还是做出了决定，缓缓说道：“圣族有训，不得为难与末帝关联者，若有违反，必受天道共罚。”


    “是你，”听到沐昆如此郑重的开口，慧真也是大惊失色，再仔细回想关于霓裳羽衣的来历，就连沐灵儿的怒火都被惊异压了下去，“你居然还活着？”


    “你们很意外是不是，我还要告诉你们两个，这几个人都与我，只不过不想对你们下死手而已。“另外，那个女娃娃不错，为她立下天地誓，神体与道体的结合，。”杨婆婆俨然是以一种训斥的口吻在说话，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看得纪辰一阵心驰神往。


    至于杨婆婆究竟什么身份，他懒得去猜，反正很厉害就是了，反正没人会告诉他就是了。


    “两种体质的结合？”慧真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放心，神体尚未成长起来之后又不是不可挽回，也算是为你们留了一棵好苗子，将来还要感谢我们几个老家伙一番。”


    听到杨婆婆这样说，慧真微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