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知道长歌昨晚带朱颜做的事情，等到崔夫人一走，她就将长歌喊来。


    “你做这个做什么？”


    张氏问长歌，“这个就能救朱家？”


    “刷脸。”


    长歌淡淡说了一个张氏听不懂的词，随后，长歌又开口。


    “我需要一笔钱。”


    很显然，这笔钱，可以让武朝朝廷出。


    “缺多少？”


    张氏皱眉，长歌该不会是真的想造反吧！


    “我警告过你，朱家是忠臣，不会做那等乱臣贼子。”张氏面对长歌，总有种看不透得的感觉，只能再一次强调。


    “一千两黄金。”


    长歌回答，“我从未想过造反。”


    今日阳光明媚，长歌仰头看天，张目对日，却不见半分躲闪。


    张氏给崔夫人的回应是可以无偿将折叠椅子的发明交给崔大人。


    崔大人立马却不敢真的据为己有。


    一边心中暗叹朱家真是大公无私，从来不曾想过在这种事情上牟利。


    官署里的工匠们都是在这行业格外出色的人，不到一天的功夫，他们就从这上面研究出了其他东西。


    “大人，请看。”


    崔致远一到工部，就被木工坊的管事喊走，到了木工坊内，他发现其他部门的人也在，双目看到中间的台子，不由的一愣。


    上面放的是各种和椅子和折叠干脆半点没关系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一种新式梯子。


    那管事的说道，“我们都仔细研究了下大人带来的这些东西里面的原理，发现能大大得节省空间，也能造福于民，同时，我们还研究了这种渡壕梯。”


    当今天下大小城池都在城门前有一道长长的沟壑，以往都是军队专门运送渡壕车，到强攻的时候，强行渡壕，人员损失不说，还颇为浪费人力物力。


    而这个不同。


    工匠示意崔致远看，几个人摆弄了一下，就将一个大梯子变成了折叠桥。


    这！


    崔致远的手颤抖，连说三个好字。


    在反复实验之后，崔致远终于将得到的成果写到了奏折上。


    虽然崔致远没有在朝


    堂上提起是从长歌等人设计的折叠椅中得到的灵感，可是却是在奏折中写出来了。


    当天，长歌就接到了皇后的封赏。


    不到一个月，接到了两次封赏，长歌一时间风头无两。


    转眼间，中秋将至。


    边关也同时传来捷报，武朝大败乌桓，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消息传到武都，武安帝大悦，亲自接朱颜父亲，抚远大将军朱鹏于武都城外。


    将军府内自然更是喜气洋洋，张氏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忙东忙西，只是将长歌身边原本的秋香换成了春香，名义上是为了照顾长歌，实际上是为了监视长歌的一举一动。


    春香以为这是张氏对长歌失而复得的爱，事无巨细的汇报着长歌的行踪。


    长歌来来回回上街，今天去了米店，后天去了工坊，大后天又跑到了铁匠铺。


    张氏不知道其中端倪，又问春香朱颜情况，才知道长歌每日都给朱颜留课业。


    对朱颜，她分明尽到了长姐的责任。


    张氏复杂，干脆放任，让春香除非特殊，不必再事无巨细汇报。


    这些，长歌都清楚，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按部就班的做事。


    看似是在混日子，实际上却颇有章法。


    只是，内中规律，除了她无几人知晓。


    “长姐，父亲要回来了！”


    大军班师回朝这一日，朱颜十分激动，一大早起来找秦萝，“我们去看爹爹，我在燕楼定了最好的位置。”


    燕喜楼是武都最好的酒楼，长歌还没去过这里，立刻答应。


    姐妹两人结伴而行，出来就看到柳氏格外精神的走过来，满脸喜悦，吩咐着下人做事情。


    瞧见长歌，柳氏本能的想起了自己挨的打。


    正要说话，被张氏打断。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张氏是正妻，柳氏是妾室，主母说话，柳氏不能不听，只能放弃。


    朱颜定的位置，的确是最好的位置，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武朝最精锐的大军带着一身肃杀和血气，从城门进来。


    为首的男人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寒光铠甲，腰间别着一把佩刀，瞧着三十多岁，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是两个年轻小将，两个人眉宇间和朱颜有七八分相似。


    一个满脸堆笑，瞧着十分温和，笑容如沐春风，一个和朱鹏一样冷着一张脸，望而生畏。


    再看旁边的朱三郎，也是温文尔雅，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一个像是芝兰玉树的君子，一个倒像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不过，这个贵公子长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这个名义上面的二哥哥朱允炆是个从战场里杀了不少敌人的带刺的狐狸。


    按照惯例，大将军班师回朝，要先到皇宫面见皇帝，忙完才能回家。


    大军过后，朱颜和朱允霖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一回头，才看到长歌不见了。


    长歌此刻正在楼下看热闹。


    是个面色憔悴的女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在她的面前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男人脸上挂着极端厌恶的表情，“谁让你来武都了？”


    “公公婆婆去世了。”


    女人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同县发了大水，公公婆婆临死前让我来找你。”


    发大水！


    女人的话像是一个闷雷炸响，众人议论纷纷，长歌看过武朝的舆图，同县位于安州，她记得没错的话，和同县同样情况的地方有四五个。


    如果同县大水到了不可管控的地步，那么这些地方，只怕是都不能幸免。


    结果，女人下一秒泪流满面，“决堤了，大水把房子都冲走了，若不是我带着宝儿打算来京城找你，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相公。”


    男人厌恶的表情收敛，手却碰也不碰女人，“走，你们先跟我回家。”


    “站住！”


    刚下来的朱颜看清楚女人的脸，眼眸微闪，上前拦住。


    “哪里来的小娃娃，拦着我们做什么？”


    男人下意识说完，才看到朱颜身后跟着的朱允霖和几个婆子婢女，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贵人，男人满脸堆笑。


    “这位小姐，不知道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