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以谓清白

作品:《震惊朝野!太子殿下夜会国师!

    在城里呆了一夜,宋岑等新兵便被领着去了季洝城与诃古城边界,驻扎于此。


    新主将是南边州郡调过来的,内战时倒是杀了不少南昭人,却没参与过外战,于是争分夺秒地训练新兵,想做出成绩给南昭帝看。


    钟文趴在地铺上,哀叹一声:“好累啊~”


    宋岑坐在营帐角落,瞄他一眼,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她也累得半死。


    宋岑:“你还不去河边?”


    少年转过头,露出一只稍显疲惫的眼睛,看她:“你不也没去?”


    宋岑皱眉解释:“现在河里人挤人。”


    “那我一会儿跟你一块儿。”


    宋岑:“…”


    钟文不再说话,宋岑也安静地坐着,等到营帐里的其他士兵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宋岑伸出左脚轻踹一下钟文:“走了,跟屁虫。”


    钟文撑着手起来,拿着衣服,跟在宋岑后面。


    操练了一天,营帐内的新兵都躺着闲聊,帐内灯早就灭了,宋岑一不小心就被绊了一跤。


    钟文正欲扶她,可宋岑晃了一下,站得稳稳的。


    宋岑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炙热,低声问:“做什么?”


    钟文忙松了手,语气带了些慌乱:“只是想扶你一把。”


    心里却想着,这小子委实发育不好,这手臂比他细了好大一圈,还比他矮上半个头。


    宋岑领着钟文到了河边,走到高芦苇丛密集的地方。


    钟文嘟囔了一声:“干嘛跑到这犄角旮旯洗?“


    钟文脱了衣裳便扑进河,宋岑却只脱了外衣就下了河。


    钟文见宋岑穿衣下水,还背对着他,于是笑着调侃:“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兄弟看不成?”


    宋岑嗓音澄净:“幼时便有此怪癖,钟兄莫见怪。”


    钟文只以为宋岑以前是富贵家的孩子,突然遭遇横祸,不适应这粗劣的环境,便不再调笑。


    等宋岑和钟文偷摸着回到营帐,营帐内已经有人打起了鼾,和帐外虫鸣夹杂在一起,在夜里格外吵人。


    宋岑见钟文不睡觉,就睁着两眼盯着她,总感觉有些渗人,于是翻了个身子对着营帐睡。


    每餐两个馒头或者两个馍,一个月吃上几次粥,每日麻木地个人操练,轮流分组对练,惹得有些吃不了苦的新兵半夜逃走。


    结局自然是被逮回来,遇上上头人心情好,便受个几军棍;不走运的遇上上头人心情不爽快的,便丢了小命。


    …


    “今日终于轮到咱们去跟营妓快活了!前几日去操练的路上瞅到一眼,那身段儿!绝了!”


    离钟文不远的士兵在营帐内跟同伴说着荤。


    钟文旁边的士兵喊:“喂!小文!小宋!走着嘞!几个月才轮上这一次机会呢!”


    钟文踌躇片刻,便叫他们自己先去,自己跟宋岑等会就来。


    那士兵笑着俩少年不懂,推搡着出去了。


    钟文咬着唇,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宋…宋兄。”


    宋岑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来,一脸打趣:“走啊?”


    钟文眼里有些讶异:“宋兄真的要去?”


    宋岑边答边走:“怎么不去?又不是不行。”


    钟文忙爬起来跟上,有些着急:“我以为宋兄…”


    宋岑微微挑眉:“以为我什么?”


    钟文情绪低落,好似有些失望:“以为宋兄应当同那君子兰一般。”


    宋岑弯了弯凤眸,表示愉悦。


    到了地儿,营帐内传来不言说的喘息,宋岑示意着钟文:“你进去带一个出来。”


    钟文惊愕地“啊”了一声,眉毛拧了又拧,才进了营帐。


    不一会儿,营帐里传来一声笑骂:“真俩小屁孩儿,做这事儿都要黏在一起!”


    钟文也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薄纱,对襟半敞开着的女子。


    女子眼里没有光亮,走的步伐轻而无声,只火把下映在地上的影子证明着这确实是个活人。


    宋岑无言,往林子里走,还没进林子,里面就传来营帐里的一样的声音,轻喘和重吼交杂。


    宋岑扭头,眼中掠过一丝厌恶,又往河边走。


    女子跟在宋岑后边,钟文走在最后,没想到宋兄看着一副清冷无欲的正人君子模样,私下里花样儿都来啊。


    宋岑坐在河边,河边潺潺流水声,应和着宋岑启唇:“你俩自己挑地儿吧,若是喜欢这里,我便回避一下。”


    钟文张大了嘴巴,眉梢间多了两分欣喜,八分无语,欣喜的是他的好兄弟果然是个君子,无语的是兄弟自己不做居然让他做。


    钟文:“宋兄说什么事呢?我本就不愿意来的。”


    宋岑背对他们坐着,钟文看不见她眸子里的了然。


    宋岑:“那便都坐过来吧。”


    钟文瞧了眼那女子,女子眼里终于多了丝情绪,走到宋岑旁边,却不敢坐下。


    宋岑仰头看她:“姑娘请。”


    少年穿着布衣,眉黛青山,生了一双凤眼,眸底的温柔饱含淡漠,皮肤算不上特别白皙,但绝不像军人,反倒像个书生,但又比书生看上去有力量,也没有书生那股子儒气。


    女子看得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钟文坐在左边揽着宋岑的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女子安静地坐在河边,只宋岑偶尔搭一搭钟文的话。


    钟文的话很多,说到半夜才找了棵树靠着睡着了。


    宋岑也离河远了些,躺了下来,准备歇息,后背却传来手指的触感。


    宋岑拍掉了女子的手,女子自嘲一笑:“二位公子可是嫌弃奴?”


    宋岑只道:“家已有妻,姑娘自重。”


    女子樱唇微张,有些疑惑:“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女子的薄纱已经到了大腿,可宋岑仍没半分反应:“我既已做了承诺,便不会对不起她。”


    女子不再有动作,只说羡慕那位姐姐的好运。


    宋岑动了动唇,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叹了一口气。


    天还没彻底擦亮,宋岑喊了钟文起来,扫了河畔,女子早就没了影。


    两月便轮一次这事儿,后来钟文都挑这个女子,还被那些兵笑,说别对这些女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娶妻当娶清白贤淑。


    宋岑:…手病犯了,想拧头。


    女子名清乐,姓不再提了,只说是罪臣之女,抄家后被充为营妓。


    前世根本没这段事,宋岑没去那个营帐过,也压着钟文不许去,当然钟文本身也没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