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要再查一查，现在我们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家钱庄的存在。”


    叶宇摇了摇头，“若是打草惊蛇，也许就会发生像张俭那样的情况。”


    “先跟着程文远做事，看看他整个西山州到底什么情况。”


    说着他命令道，“晚上你们继续出去，让他们以为你们在吃喝玩乐。暗中调查清楚这家钱庄的人。”


    说话间，只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叶宇带着人前去打开门，见到了一个长得较为清秀的年轻人。


    “宇文先生，在下是程管家派来和您接洽的。”


    此人笑着报出姓名，“在下名叫钱源。”


    “程先生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叶宇点头问道，“我们已经休息好了，可以做事了。”


    “宇文先生不要心急，先前您已经为程先生做过一些事。”


    钱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这些钱，是程先生的谢礼，当然包括了之前先生送来的丝绸和茶叶。”


    “哟？这些玩意儿这么值钱么？”


    叶宇装出一阵惊喜。


    “这我就不知道了。”


    “都是程管家的意思。”


    钱源说着微微一笑低下头，“我只是一个负责传达消息的。”


    “辛苦钱大人了。”


    叶宇笑着收下钱，银票上和他想的一样，都印着钜城钱庄这几个字。


    “除了银票，程管家还给你安排了一些事。”


    钱源说着，将一封信拿出，“在下只是传话的，信的内容，还请宇文先生自己看。”


    说罢，将信交出之后，他便迅速离开大院。


    “看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


    回到房间中，心腹护卫开口道。


    “我觉得不见得。”


    叶宇摇了摇头，将看完的信给心腹护卫。


    “这……”


    心腹护卫皱起眉头。


    信上，是程文远给他们的任务——催债。


    他们需要到山里一个村子去催债。


    如果他们不还钱，就将村子里面的年轻人都抓来。


    因为叶宇一行初来乍到，因此他还在信的第二张之附上地图。


    十足的恶人做派。


    “让我们去做坏事。”


    叶宇见心腹护卫抬起头，缓缓开口，“还是出城，这段时间他们可以随便搜索这儿。”


    “是否要留下人？”


    “不留了，我们都出去。”


    叶宇命令道，“在暗处的那几个让他们继续躲好。”


    说着，他将明面上的土著护卫，召集过来。


    “程文远要对别的村庄百姓动手。”


    “如果我们不做，程文远必然会发现我们有问题。”


    “如果我们做了，那我们就是在伤天害理。”


    叶宇将这番话说出，最后问道，“我们是否应该做？”


    “殿下，应该还有别的方法。”


    沉默一阵，一个土著护卫开口，“我部落里的酋长曾经跟我们说过这类事情。”


    “是啊！”


    剩下两三个一个部落的土著护卫恍然大悟。


    “一件事如果只有两个错误的选择，那么一定会有第三种选择。”


    话糙理不糙，叶宇点点头。


    “确实还有第三种办法。”


    “全杀了。”


    见他们大吃一惊，叶宇缓缓解释，“伪造他们的死亡，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


    “没错，这些人都是证人！”


    心腹护卫点头道。


    “不仅仅是证人，而是将程文远背后的孙大人揪出来扳倒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宇点头之后，命令道，“整理装备，出发。”


    “殿下，我们需要带那些东西么？”


    “不需要，那些东西是最后的杀手锏。现在没必要亮着。”


    说罢，他们一同离开钜城。


    地图上所指着的村长离钜城很远。


    就算骑马也有足足三天的路程！


    好在带了足够的干粮，他们全程速度不快，全当郊游了。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村庄，看到了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是一个处在群山之中的村子。


    山洪刚刚退去。


    走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只感觉脚底发窸窸窣窣的声音。


    房屋也有大半破旧不堪，村民的脸上都带着苦涩。


    若是赈灾的银两真的落实到这儿了，恐怕叶宇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幅景象。


    “有人来了！”


    一个村民看到叶宇他们全副武装走进来，惊恐地说道。


    没过多久，他们也带着各种草叉，镰刀聚集过来。


    “你们是来催债的么？”


    “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赶紧滚回去！”


    这些村民充满敌意。


    愤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也不知是没吃饱，还是害怕，还有人浑身都在颤抖。


    “确实我是程文远派来的，但我不是来催债的。”


    “这些东西你们先拿上。”


    “应该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吧？”


    叶宇说着微微一笑，一招手，身后的马车中拿出了不少食物。


    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土著护卫一路打猎所得。


    “他派我来是一回事，我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


    叶宇继续解释着，土著护卫忙着在湿漉漉的地上生火。


    随后他们用大片的草席扑在地上，此处便可以坐人。


    “先吃饱再说，我有些话要问你们。”


    叶宇说着，席地而坐，丝毫没有“官架子”。


    村民们见状也都放下了农具，招呼亲戚朋友们坐了过来。


    整个村子，只剩下一百多人。


    叶宇看过村子的规模，已经不算小，这些房屋若是完好，应该可以容纳起码五百人。


    这些村民饿了好几天，哪见得这么多丰盛的食物？


    一个个拿着各种肉，便分食起来。


    “不要急，慢慢吃，东西是够的。”


    叶宇说着笑着，等待着村民吃饭。


    还好他提早想到了这种情况。


    因此要村民们帮他，就必须让他们的衣食住行得到保证。


    “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宇文夜，算是从外地来找活干的。”


    一些村民已经吃饱发出满意的声音。


    “宇文大人想要问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欠下程文远钱的？”


    叶宇缓缓问道，保持微笑，态度相当和善。


    在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之下，叶宇大概弄明白了，程文远的套路。


    和前世那些平台不谋而合。


    首先程文远拥有一家地下钱庄。


    虽然不符合南朝钱庄制度，但在西山州暗中存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