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宇跃跃欲试地转动酒瓶，酒瓶转动几圈，瓶口晃晃悠悠地在姜知柠的方向停下。


    季飞宇激动地吹了个口哨，给薄寒宴使了个眼色。


    三哥，看我的！


    他撑着下巴，揶揄询问：“姜知柠，在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尖锐，姜知柠猛地攥紧手，下意识看向薄寒宴。


    舞台不断有灯光闪烁，映衬的男人的脸庞越发的俊美。


    他仿佛没听到季飞宇的问题一般，还在专心致志地削苹果。


    薄寒宴手很巧，苹果皮完全没有断裂，一整根缓慢下落。


    心尖乱颤，姜知柠耳垂悄然变红。


    她垂下眼睫，轻叹一声，拿起面前的酒杯。


    “我选择喝酒。”


    薄寒宴黑眸沉沉，一直没断过的苹果皮骤然落地。


    程瑾瞥了眼陪酒少爷，见对方还在认真削苹果，没好气地轻轻撞了他一下。


    苹果皮瞬间断裂，少爷脸上一僵，愤怒看向程瑾。


    对上程瑾的眼神，他豁然清醒过来，讨好地拿起酒杯。


    “姜小姐，我替你喝。”


    话音刚落，一旁蓦然响起一道清冷森寒的嗓音，“不必。”


    薄寒宴拿过姜知柠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速度快的姜知柠根本来不及阻止。


    一口气喝了三杯酒，薄寒宴凉凉看向季飞宇。


    “继续。”


    季飞宇一个激灵，转动酒瓶。


    姜知柠怔怔看着薄寒宴，担忧询问：“你没事吧？酒喝得太急很容易醉的。”


    “没事。”


    薄寒宴抬眸看她，幽深眼眸深邃温柔。


    姜知柠心尖一颤，慌忙移开视线。


    看到桌上断裂的苹果皮，她怔了下，以为是薄寒宴之前抢她酒杯不小心弄断的。


    正想着，就听到季飞宇激动的声音。


    “三哥，同样的问题，在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姜知柠的心蓦然收紧，她紧紧攥着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


    不放过任何一丝声音。


    薄寒宴偏头看向姜知柠。


    小女人面上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实则下颌紧绷，唇瓣紧抿，手指更是紧紧地攥起。


    看上去紧张极了。


    他黑眸掠过一抹笑意，把削好的苹果放到姜知柠面前的碟子上，拿起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


    这是默认喝酒了。


    也是，江雪雅不在，自然是只能选择喝酒。


    姜知柠莫名一阵烦躁，自嘲地松开手。


    放松下来后，才发现她之前竟然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空气窜入胸腔，姜知柠不舒服地轻咳两声。


    后背被轻柔拍打，耳畔传来薄寒宴清冷的声音。


    “怎么样，好点没有？”


    两杯水一前一后递到姜知柠面前，姜知柠愣了下，接过程瑾手里的水杯，小口地喝了两口，总算好了不少。


    薄寒宴面色不变，自然地放下水杯，把苹果往姜知柠面前推了推。


    “吃苹果。”


    “姜小姐，吃苹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姜知柠垂眸。


    左边是薄寒宴削好的苹果，右边则是切成小兔子样子的苹果块。


    陪酒少爷满脸骄傲，笃定姜知柠肯定会选他的！


    把苹果切成小兔子样子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更何况，公主都是吃切好的苹果！


    姜知柠手指蜷缩，抬眸看向程瑾。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程瑾放下酒杯，含笑起身，“好。”


    玩了个游戏害得薄寒宴喝了六杯酒，季飞宇也不敢再多话，跟着起身。


    “我送你们。”


    “不用，你们忙吧。”


    姜知柠摆手拒绝，没再看薄寒宴，拉起程瑾往外走。


    程瑾脚步凌乱，显然是喝醉了。


    姜知柠一阵头疼，小声抱怨：“酒瓶又没转到你，你喝个什么劲。现在好了，喝醉了吧。”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程瑾大声嚷嚷，引来不少视线。


    “好好好，你没醉。”


    姜知柠重重叹了口气，艰难带她出了会所。


    “你乖，别动，我打车。”


    单手点开手机打了车，姜知柠这才松了口气。


    她扶着程瑾，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回想薄寒宴选择喝酒的一幕。


    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酸酸涩涩的，难以忽视。


    “呦，两个美人怎么在这里吹风？来，跟哥哥走，哥哥送你们。”


    两个男人勾肩搭背，下流又猥琐的目光在姜知柠和程瑾身上上下打量，越看越惊艳。


    姜知柠小脸紧绷，冷冷道：“让开！”


    “嚯，脾气还不小，正对我的口味。”穿黑衬衫的男人兴奋地吹了个口哨，伸手去拉程瑾。


    “来，跟哥哥走，放心，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选这个了，还是我最爱的白裙子。”


    秃头打了个酒嗝，伸手就要去摸姜知柠的脸。


    浓烈的酒气熏得姜知柠一阵恶心，她蹙起眉，怒气翻涌，带着程瑾后退，灵动嗓音冰冷森寒。


    “滚开！”


    黑衬衫男人啐了一口，往前逼近两步，“臭娘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别和她们废话，直接拉走完事。正好附近有个巷子，嘿嘿，我已经等不及了。”


    秃头兴奋地搓手，伸手就去拽姜知柠。


    姜知柠眉心冰冷，抬起腿一脚踹过去。


    男人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爬起来。


    “妈的，敢打老子，贱人！”


    秃头朝姜知柠扑过来，抬手就朝她打去。


    姜知柠要躲，偏偏黑衬衫男人也往前，逼得她和程瑾靠在墙上，一时躲无可躲。


    姜知柠咬唇，侧身护住程瑾。


    秃头得意扬扬地看着姜知柠，手高高抬起，满脸横肉狰狞扭曲。


    “躲啊，你怎么不躲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落下来。


    这一巴掌是避不开了，姜知柠攥紧手，闭上眼。


    “啊！”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反倒是男人的哀嚎声响起。


    姜知柠疑惑睁开眼，就看到薄寒宴压着男人在打。


    她眼圈一红，心里窜起一股委屈。


    季飞宇三两下把黑衬衫男人打倒在地，跑到姜知柠面前。


    “小嫂子，你没事吧。”


    “叫什么小嫂子！她有名字！”


    程瑾皱眉，睁开眼看了看，疑惑道：“我怎么在这里，姜小柠，我们还没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