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妾

作品:《东宫娇宠

    不过也不难理解,男人哪有不风流的。


    单锦荣暗忖,太子平日里严肃古板,可酒后不一样和宠姬调笑?他是老眼昏花,但也不是瞎了,太子这副打扮再加上胸口脖颈处遮不住的几道红色抓痕,一看就是刚从温柔乡出来。太子自负,身边定然也是要美人环绕。


    先不管什么份位,只要橙儿进了宫得了宠,就一切都有回旋之地。


    这是天不亡他单家啊!


    单锦荣压下心中惊喜,状似诚惶诚恐的回道:“此乃小女的福分,但凭殿下差使。”


    “既然这样,今晚席间你也听见苏大人死了个小妾,那正好,就由单小姐填上吧。”


    单锦荣如五雷轰顶,方才的美好畅想刹那间天崩地裂。


    不…不是伺候太子么?


    “殿下!殿下!这…万万不可啊!那苏大人比臣的年岁还大,况且他…”


    京中皆知户部的苏大人有特殊癖好,他府里隔三差五就要抬出个死了的小妾,死状均惨不忍睹。


    太子金口玉言:“孤看三日后就是吉日,丞相抓紧回府准备吧。”


    言罢大步离去。


    单锦荣哪舍得把单橙儿往那火坑了送,他对着太子的背影连连磕头求饶,被白猫拦下。


    “丞相莫要摆出这副姿态,那苏大人不是您的得意门生么?算是亲上加亲呢呵呵。”


    因为苏大人比丞相年岁还大,两人朝堂上又鲜有交集。旁人自然不会把他俩联想到一块去。实则苏大人当官前是个草包,三十多岁还没考取功名。还是他哥哥偶然搭上了当时是科举考官的单锦荣,贿赂了大把钱财才入了官场。后来更是被安排到户部这个肥差,帮单锦荣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可以说苏大人敢在京都城不断地娶小妾死小妾,也是仗着有单丞相这个大靠山。


    单锦荣瘫坐在地,太子连这些都知道了?


    一朝丞相如今成了这副狼狈模样,白猫都没眼再看。


    他冷声警告:“丞相,有些传言还是要信的,您早管束下您的好孙女,让她不这么瞎扑腾惹了我们太子妃,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现下趁殿下还宽了单家些好日子,您就乖乖照办莫要挣扎了。否则,后果可不是您能承担得起的!“


    算上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北冥渊疾步往寝卧赶。恭喜抓住机会见缝插针,跟在身后快速简短的和太子禀报:“殿下,斋藤给陛下递了请示,计划明后日赶回东夷。陛下准了。”


    北冥渊脚步顿住,就因为他晚上威胁了两句?


    他诧异的挑眉,这东夷王子,可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相反他十分的阴毒狠辣。


    略一思索,他嗤笑出声:“真动了情了?”


    “去挑三个暗姬给斋藤送去,就说是孤送给他的侧妃。孤要他半年有喜,两年三子。否则,莫怪东夷改姓北冥。”


    恭喜低头应是。殿下这是杀人诛心啊。暗卫中的暗姬个个样貌出众,而比武功更厉害的是她们从小培养出的高明勾人手段。斋藤此次着急回国定是为了他那小男宠,可殿下又是送人又提要求的。日后,这东夷王子的后院可有的热闹了。啧啧,换了自己,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北冥渊回屋时,江芙等他等的差点再次迷糊过去。男人上床把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后背哄她入眠。


    江芙打着瞌睡不满:“吃完就不见人影儿,男人都是无情种。”


    太子爷已经适应了小姑娘时不时的娇娇小话,他对答如流:“孤的情种都留在了芙芙肚子里。”


    江芙骂他不知羞。


    北冥渊一睁眼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竹林葱葱,高墙围立,应该是谁家的后院。


    日头高挂于天,暖风拂面,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北冥渊顺着竹林边的石子小路往前走,这院子不大,却花鸟鱼虫样样精致,不像京中的品种。可见院子的主人是个会享受的。


    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北冥渊就见到这宅子的主人。


    一位美艳的妇人凭窗而坐,即使只露出了一丝侧容,北冥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芙芙?”


    女子应声抬头,一下怔愣在原地。


    “陛、陛下?您怎么在这儿?”


    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行礼。又反应过来隔着窗子实在不敬,遂绕出房门,也到了窗子外头。


    “你叫我什么?”


    “陛下啊,您怎么…出宫了?”


    江芙往他身后望去,连个侍卫都没跟着,是微服私访么?但他这身行头……


    不管怎样,她不便多问,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江芙恭敬的把北冥渊延请到正厅。


    北冥渊跟着江芙往前走,他满心疑问,途中路过小池塘,下意识的低头瞧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腿上一软,几乎要栽了下去。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纹朝服,唇上也蓄起了小胡须。若是再仔细翻找,估计还能从发间翻出几根银丝。


    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渊心头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他上前拉住正吩咐婢女准备茶水的女子,急于确认:“芙芙你怎么在这?”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江芙疼的白了脸色。


    她就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小心的将手抽出解释:“我…这是我家啊。”


    北冥渊不喜她这样客气的笑,好似他是个外人一般。男子的音调拔高,上位者的气势倾泻而出。


    “你在说什么?皇宫才是你的家!”


    多年的记忆被掀开,女子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她柔声道:“陛下说笑了,民女自十五岁离宫到这江南,便再不敢和皇宫有丝毫牵连。都这么多年了,您就不要再提了罢。”


    不是的,他明明把江芙接回宫了,他们互诉心意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陛下您折煞民女了,民女身份低微,连您最低等的宫妃都不如的。”纵然年少时有过这种奢求,可那也都是过去式了。


    “没有宫妃!孤只有你一个!”


    北冥渊气恼她的胡言乱语,又要上前抓她的手,但这次却被江芙闪身躲开。


    他张嘴想告诉他们在一起后的甜蜜回忆,可却发现脑中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桩,只剩心口如钝刀割肉的剧痛还能勉强证明,他的情意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啊。


    北冥渊的手悬在半空中,望着女子满脸戒备的神色,空无一物的手掌紧握成拳。原来,恃宠而骄的一直都是他罢了,此时此刻,他再怎么也说不出让江芙“不能抗拒他”的要求。


    指甲陷入掌心,冒出的血珠沿着甲缝丝丝渗入。


    很痛,这不是梦。


    如此,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意识到,她,不要他了。


    满腔痛楚如鲠在喉,北冥渊的嘴唇上下开合,声音如破碎的冰棱,绕着舌尖打颤。


    “芙芙,你信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