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大早上醒来，发现蒋凌琛就在身边，吓了一大跳。


    正在处理文件的他，往这边扫了一眼。


    “你什么表情？”


    “我还以为你会彻夜陪他。”


    “我认床，在你这边好睡。”


    洛薇歌冷笑一声，心里却高兴。


    “切，不信。”


    “刚毕业没几天，你不偷懒休息些时间，大早上起来去哪里？”


    洛薇歌本来想等进了公司再说，结果现在又莫名其妙进了宣传部，实在没法跟蒋凌琛提起。


    说了就好像明摆告诉他，自己没有了他的帮忙，就是不行。


    于是她顺口搪塞：“林楠收到了新公司的offer，我去陪她看看公司什么样。


    顺便也参考一下，自己未来怎么选择。”


    蒋凌琛神色微妙地变了下，语气波澜不惊：“只有这些？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他的眼神沉静无比，就像是广阔的海面，看久了会让人有种畏惧的感觉。


    洛薇歌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偷偷刷你卡了，行了吧？”


    “巴不得你多刷。”


    蒋凌琛低笑，“钱多用点，不必替我省。”


    洛薇歌非要挑事：“我又不爱化妆品和奢侈品，要想多花点，就得找男模。”


    蒋凌琛没笑，头也不抬地开口：“那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怎么不打断我的？”


    “因为没管教好你，我也有一份责任。”


    眼瞧着他的语气逐渐认真，洛薇歌生怕把人急眼了，公主可不得哄着。


    赶紧转身狠狠亲了一口，她才匆忙跑走。


    坐上出租车，洛薇歌忽然想起奶奶的话，还没给秦家人答复。


    翻出上次留的秦慕容的电话，她赶紧拨通。


    “秦先生你好，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向老先生传达一声，我奶奶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想见到别人，只好让秦老先生失望了。”


    “好。”秦慕容语气淡然，“不过，我有个问题。”


    “您请说。”


    “只是暂时不能见，还是永远都不能见？”


    洛薇歌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有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秦慕容品出来了点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奶奶的话里，好像也没显出什么，他和秦老爷子有必然不能见面的事。


    除非，秦慕容知道更深一层的东西。


    她不敢深挖，怕触及这些顶级豪门的雷区，不小心惹上麻烦。


    “我奶奶的意思是，她就是在外面捡来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亲生父母大概是养不起我，才把我丢了。”


    “嗯。”秦慕容依然声音平和，“意思是，彻底不必相见？”


    “对。”


    “那洛小姐，京城虽然很大，但也不是什么永远碰不上。”


    秦慕容微笑着开口，“我会帮你拒绝我爷爷，但至于两人会不会偶然碰面，就看你奶奶是不是会常常出门了。”


    洛薇歌疑惑了瞬间，没太听懂。


    但还是能够感觉到，秦慕容是在威胁她。


    合着上次让秦可芮登门道歉的事，她都快忘了，秦慕容还在替她记仇，非要刺她一下不可！


    洛薇歌滴水不漏地回话：“秦先生，各自扫好门前雪吧。”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秦慕容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旁边的助理谨慎地开口：“怎么样，她知道了吗，当年的事？”


    秦慕容缓缓摇头：“没试出来，小小年纪，城府不浅。


    不过她大概是知道些东西的，不想让爷爷见到她奶奶。


    也刚好，了却我一桩烦心事。


    记得把消息压好，省的日后给小芮惹来麻烦。”


    助理点头，片刻，又谨慎地贴近他的耳畔。


    “黎莺那边，出动静了。”


    秦慕容唇畔带了一丝笑意：“哦？”


    “洋楼那边，死了个人。”


    秦慕容一脸毫不在意的神色：“她们那边玩死人不是常有的事？”


    “不，这次死的，是上次在学校泼硫酸的那个男学生。”


    助理的眼底带着后怕，“她们处理的手段太快太干净了，我们也差点没看清。”


    当年蒋凌琛的哥哥去世，在整个蒋氏风雨飘摇之际，秦家主动伸出橄榄枝建立合作。


    他跟蒋凌琛表面上关系和谐，两家融洽，实则谁也没放心过对方。


    秦慕容甚至担心，蒋凌琛哥哥留了后手。


    特地安排了人偷偷跟着黎莺。


    没想到，后手没跟到，反而发现了黎莺真正的秘密。


    “唔，所以毕业典礼上的事，是她指使的人？倒是不出所料。”


    秦慕容当即懂了，“她是该恨洛薇歌的。”


    “秦总，那这次我们怎么处理，像之前一样假装不知道，还是……”


    “你信不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倒霉蛋，过几天会被宣布死在实验室里？”


    秦慕容把玩着手表，手指尤其珍惜地划过上面碎裂的痕迹，仿佛那是工匠精心雕琢出来的作品。


    助理身上起了层白毛汗。


    那痕迹，明明是有次，秦总和秦可芮独处之后，被她亲自砸的。


    没想到他倒看成了宝贝，从来都没修也不换。


    他收回目光，赶紧开口：“肯定的，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秦慕容看了眼表：“该陪小芮吃早饭了，我去叫她。”


    起身走了两步，他又轻描淡写道：“公开吧，这次我有用。”


    洛薇歌到了公司，把晚上需要见面的几位资料，全部整理了出来。


    又把何芳交代完的工作做好，便开始学习自己专业相关的课程。


    姜云打了一天斗地主，可算抓住了她摸鱼，阴阳怪气地呸了一口。


    “你来上班还是来进修呢？什么时候做什么工作不知道？看的什么东西啊。”


    洛薇歌一边记笔记，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500万豆都能输光的人，还想起来教训别人了？”


    “我休闲娱乐一下你也盯着，你有病啊！”


    洛薇歌冷笑：“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脑子蠢，只能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但有些人就是能用一成时间，完成你的三倍效率，然后其余的时间提升自我？”


    “还提升自我，我看你就是不甘心待在这里，早就想跳槽了吧，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非得像你一样脸比城墙还厚才行？”洛薇歌还嘴。


    “你他妈的……”


    姜云骤然发了火，拎起咖啡就要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