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太平”下血淋淋的现实

作品:《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当刘崧满面悲苦,好似感同身受般,呜咽着向朱标陈情。


    满朝文武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置信。


    无论是本就出身南方的官员,还是随同老朱一同打天下的淮西勋贵,虽然知道普通出身的官员到地方,在不清楚这地界与朝中那位大员勋贵扯上了干系时,难免会遭受到些排挤。


    但只要识趣。


    大体上都能保持体面。


    总不至于如同曾经的苏州府张“同知”一般,沦落到夹着尾巴做人的地步。


    这也是同朝为官者几乎都奉行的潜规则。


    而刘崧所说之北境官员之境况,对满朝文武而言,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民不与官斗。


    这是自古以来人心共识的铁则。


    若是当了官还要被地方的乡绅踩在头上拉屎,他们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还费的什么劲推翻的元廷。


    “刘大人,慎言。”


    李善长出列提醒了一句道:“大明立国多年,本官也曾出任过朝廷宰相,为何老夫在任时,从未听闻有官员提及此事,更是从未见过一本相及之奏本。”


    “到底是有人欺上瞒下?”


    “还是你危言耸听?”


    刑部尚书吕宗艺看着“抢戏”的李善长,本就显瘦的面庞上更显疾苦,眼里满是幽怨与无奈。


    虽然知道您是想撇清自己与这事的牵扯。


    但您能从胡惟庸案的牵扯中脱身,就别来抢刑部的活了成不成。


    这是我的词啊。


    为与胡惟庸脱开干系,随同太子办案的时候,他吕宗艺不知得罪了多少昔日“同僚”。


    眼下这难得有表现的机会做点事,就算台词被抢,该表的态还是得表得。


    于是乎,他也出列奏到:“启禀太子殿下。”


    “若此事属实,臣以为,当尽早处理,快刀斩乱麻,以免延误秋收,试科举及田亩清丈事宜。”


    朱标当然知道这颗蓄势待发的“地雷”有多棘手。


    无心再与刘崧兜圈子的他径直发问。


    “刘崧,此事牵扯甚广。”


    “你之奏请,可有实证?”


    刘崧跪地叩首,双手摘下头顶乌纱帽,颤抖着从官袖中取出了厚厚一叠渗红的绢布,托于魁首之上,怒不可遏的担保道:“这是臣昔日门生好友托亲友假途北上,自燕王藩地乘漕运船只南下应天才送出的血书。”


    “其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他们在北境遭受的排挤乃至“迫害。”


    “昔年有胡党做靠山,为这些乡绅豪门庇护,让臣之好友门生遭遇百般凌辱时尚且上奏无门,时至今日,这些作威作福的乡绅豪门再也无法凭借着昔日的关系作威作福,这才将其在北境之遭遇,以血书奏来。”


    “臣敢用这乌纱帽及项上人头作保。”


    “若臣的门生好友有半句虚言,请斩某头!”


    这刚直的态度,让满朝文武都不得不抛却了心中的许多小九九。


    随侍朱标的太监忙下了高台,将血书双手捧到了朱标面前。


    招呼左右,将之摊展于朱标的面前。


    常升目力极佳。


    虽是反字,但以他的大脑,就算有复杂的字眼,联系上下文连蒙带猜也能将之读全。


    不看不要紧。


    一看果真“大开眼界”。


    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天高皇帝远,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真就是写实而已。


    因为用的是绢布。


    左右不过是八九封血书,但每封血书,就代表了至少一户官员之家,被北境地方的乡绅豪门给设计陷害至家破人亡。


    或是雇佣泼皮无赖强行奸污县令妻女。


    随后花钱雇人作伪证,逼的受害县令要么只能“枉法”报仇,然后被“闻风”而来的地方巡查御史摘了官帽。”


    或是将官员妻子挤落河中,致其风寒。


    然后封锁所有治疗风寒的药物,令所有郎中都不许给官员家眷医病。


    如此逼的官员不得不跪在那些乡绅面前求药。


    最终却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妻儿的风寒一天天的加重,变作肺痨,最终暴毙于病榻。


    而官员发出的无数封信,派出去的一个又一个去往他处雇佣郎中的家奴,自然也是要么受阻,要么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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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而这八九封血书。


    是那些遭遇了家破人亡,是那些凭借着一股恨意没有疯掉自杀的人,为了有朝一日还能见到报应,死撑着写下来的。


    可那些快活不下去的。


    真被逼疯了的。


    或是撑不过去一命呜呼的人又有多少呢?


    朱标同样想到了这点。


    却不能再往下细想了。


    望着台下那双深邃,好似潜藏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却更显冰冷的眼眸。


    与之对视的朱标心中的怒火也被他强行按捺下来。


    现在的他几乎可以肯定。


    这刘崧就是被“有心人”推出来的一把刀了。


    有人想要捣乱田亩清丈,所以才在眼下这关头,故意抛出“铒”来,意欲以那些北境犯事的乡绅,豪门的罪责和家底牵扯朝廷的精力。


    要是在田亩清丈时一并爆出的,那都不叫个事。


    偏偏是在田亩清丈之前。


    这些官员的公道重要么?


    当然重要。


    可是与“田亩清丈”的国策相比,分量就太轻了。


    可这事能不管么?


    不能。


    原本朝廷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朝廷却不给底下的官员撑腰,那么朝廷的威严何在?


    他朱标的威望何存?


    可一旦严办。


    如何收尾又是一大难题。


    因为朱标的处理态度,将直接关系到接下来负责田亩清丈的官员,对于那些“偷税”的士绅豪门的态度。


    朝廷要的是安稳。


    地方的发展暂时也离不开一些风评良好的地方豪绅的支持。


    若有人借着朱标此次办事的尺度,对踩线的豪绅层层加码。


    最后再被人“有心推动”,演变成“法不责众”。


    那田亩清丈的国策,毫无疑问将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大烂摊子。


    想明白这层关窍。


    朱标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望着下方翘首以待的刘崧,及翘首以待的百官,难掩愤懑的开口道:“列位臣公都议一议,此事当如何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