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红楼]黛玉和她的小兔叽》 贾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栽在这小丫头的手上。
不过他仍觉得黛玉并没有这么大的主意,饶是林如海死前跟她说了这些许,她定然也不可能这般坚定。
很有可能黛玉身后还有人。
可这人,贾琏却一时猜不准是谁。
他试探性地问道:“原来如此,那既然这后手不能说,林姑父给你留的人可否说说?”
“我在此处待了几月也算了解了些,让为兄看看可有那偷奸耍滑狼子野心之人?”
【你不就是吗?】
玄叶早看出来黛玉在防着这贾琏了。
虽然不知这故事情节在如何发展,但作为一个观众他看得很爽,甚至想在富婆妹妹怀里打个滚。
黛玉又是一声轻笑,她安抚着怀中不停逗乐的小家伙,说道:“自然不可能全是贾府的人。”
她说完这话,神情严肃起来,“琏二哥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不成琏二哥哥觉得我父亲会害我?”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终是叫贾琏没了话。
“林妹妹既然如此肯定,那为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盼着林妹妹莫要错信了恶人才是。”
黛玉见他起身要走,忙也跟着起身相送,却遭得对方冷眼。
“林妹妹留步吧,我且先去处理其他事去了。”
他故作生气,想着叫黛玉挽留,可谁知黛玉非但半点不曾慌张,反而依旧笑意盈盈,他瞧着气不打一出来,出门遇见林府管家也只是甩袖而去,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了。
“姑娘。”
见贾琏离开,林管家这才来到黛玉的面前。
黛玉早没了先前面对贾琏时的笑颜。
她看向管家开门见山,“林管家,你跟了我父亲多久了?”
“四十三年了,姑娘,老奴从生下来便在林府了。”
“那我能信得过你是吗?”
其实将他找来,黛玉心中也早有了答案。
她这段时间回想梦中种种,真正能信得过的人不多,管家算是一个。
梦中的管家是她将林家折算卖出前唯一一个哭着求她的人。
但是如果没有那场梦,黛玉觉得她还是会做那样的选择,在正常人的眼中,管家再亲始终只是外人,贾府的人即便不甚亲热,那也是亲人。
可到头来,算计得最多的还是亲人。
“只要姑娘吩咐,老奴什么都能做。老奴答应了老爷,会帮姑娘的。”
黛玉眼神微闪,说道:“话虽如此,我却没办法完全信你,你让明月随我一同入京可好,跟在我身边,我必不会亏待了她。”
明月是林管家最疼爱的孙女 ,也是他家唯一的姑娘,原以为他会不舍。
谁知林管家只是行了一礼,说道:“明月能伺候姑娘,那是她的福气。”
黛玉终究没有那样的硬心肠,她沉默半晌,微微有些哽咽,说:“你不怕我言而无信吗?”
“老奴一家生来就是为林家做事的,现在老爷走了,老爷一家就是为姑娘做事的,老奴相信姑娘也不会寒了忠心之人的心。”
黛玉心痛,他们把林家当家,自己在梦中却亲手将他们的家给毁了。
“林管家放心,我既说了会好好待她,那必不会反悔,我林黛玉在此立誓,只要明月忠心耿耿,我若不好好待她必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姑娘!姑娘何至于斯?老奴从未说过不信姑娘。”
“我既敢立誓,又如何会怕这誓言,我既然决定不会反悔,也不必怕这誓言。”
黛玉严肃道:“只是林管家,我林府日后得靠你多加操持了,这些都是我父亲的心血。”
林管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以往还在自己膝盖旁边学步的姑娘,如今这般懂事,如何不叫人心疼?
他说道:“姑娘吩咐便是。”
“林管家在这府上有多少完全信得过的人?”
林管家思忖半晌,说道:“十不足一。”
黛玉微微颔首,林府百来号人,信得过的竟不足十个。
虽让人痛心,但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了,我需要管家帮我做件事情。”
黛玉把那箱子里的银票取出来,而后将整个箱子递给了林管家,说道:“这是我林府所有基业。”
“其中房产全部交给你,而这些铺子庄子你就交给你信得过的人去打理。”
“账本我看过,十年之内的最低盈利的八成,只需要给我这么多,我信林管家你并非一个贪得无厌之辈,其余的盈利部分你想如何分配都随你,不管多少,我只要我说的那些,然后我要看到明账。”
“你可能做到?”
林管家完全不敢相信,姑娘居然会把这么多的银两全部交给他打理。
这......万一他就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呢?
“我......老奴誓死护好林家基业。”
黛玉点点头,说:“你当林府管家这么些年,我相信你御下也有自己的本事。”
“我今日找你,其他人必定有所察觉,你想办法将这些散给那几人。”
“从明日起你叫所有人一个个来找我,我会一一安抚,混淆视听,不让外人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在谁的手里,这府中只你几人肯定不行,其余人我不会赶走,但你要清楚哪些人做哪些事。”
“做不了,让他滚。”
黛玉深吸一口气说:“不过东西在你们手里,这事情必定瞒不过,所以必须快速建立威信,我希望这些东西不会害了你们。”
林管家也是跟着林如海见过大世面的人。
黛玉只是略一安排他就懂了,说道:“要做好这些事,恐怕还得出点银子找点靠山,也得有合作之人。”
“可有对象?”
林管家沉吟半晌,说道:“根据老奴的观察,近来扬州商会会长施平安或可一试。”
“这施家虽说根基不深,但短短几年时间成立扬州商会且在江南占据一席之地,肯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那有过人之处的多了,为何选他们?”
黛玉有些诧异,她猜或许是父亲也曾对林管家说过这施家的好,所以他才会选那施平安。
不过这施家她的梦中没有,那就说明是个变数,但变数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坏,总要有一个说服她的理由。
林管家说道:“老奴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去他们店里买东西时,觉得那氛围还算不错,如此可窥得一二。”
他这般说得保守,但黛玉和玄叶都看得出来,他对对方的印象应当挺好,不然不至于介绍到黛玉这处来。
“这事情也不能急,我出去看看吧。”
“您去?”林管家一脸惊恐的模样。
黛玉点头,“我不日就要离开扬州了,想趁着这机会看看这扬州景致,可有不妥?”
“是老奴失言。”
黛玉淡淡应了一声,“你自去准备吧。”
林管家拿着那箱子很快走了。
“叽叽!”
【林妹妹真放心把家产都托付给一个管家?】
玄叶虽是个穿越的,但他也不是个红学家,并不知这个中细节如何,对这林府管家更是闻所未闻。
万一这是个比贾府里的人更凶狠的角色呢?
一旁的雪雁也跟他有同样疑惑,“姑娘竟那么相信林管家吗?”
她虽提出了疑问,但是并没有阻止黛玉,说明她自己心中也是倾向于相信林管家的。
黛玉对此似乎不大在意,说道:“他们这些人勤勤恳恳,为林府操劳半生,或许他们得了这些银两心就变了。”
“如果他们变了,这些银两算是我给他们从前为着林府的谢礼,如果他们没变,那这些银两将能让他们更好地为我林家做事。”
玄叶完全没想到黛玉竟有这格局,不得不说,那些银子与其让贾府给吞了,那还不如她自己做点人情。
左右书中即便带了那么多家产进京,黛玉最后还是落得那般结局。
“叽!”
【姑娘真聪明!】
黛玉笑了笑,帮玄叶顺毛,“你日后安心跟着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雪雁还以为是在跟她说话,忙应了是。
黛玉从来不怀疑雪雁的忠心,不用说她也会好好待雪雁的。
“走吧,咱们收拾收拾,晚些时候出门去看看。”
“雪雁,你给我找身你的衣裳。”
雪雁不解,“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乔装打扮一下,出门总归方便些。”
黛玉并不想在意那么多,梦中她在人前最是守规矩,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恐怕就是悄悄看些不被认可的书,可饶是那般注意又有何意思?
“叽,叽叽!”
【雪雁姑娘的衣服或许不大妥当,她那虽是丫鬟的衣裳,可到底富贵了些。】
【林妹妹要想不被人注意,得穿粗使丫头的。】
粗使丫头随便在街上抛头露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有钱人家的,就是一条狗跑出去,也总得叫人多看几眼。
“嗯,你说得对。”
“姑娘说什么?”雪雁听到黛玉的话面露疑惑。
黛玉说道:“你去厨房找厨娘们要几套旧衣裳,小厮的也行,咱们扮得穷酸些出门。”
雪雁有些为难,“这怎么能行呢,姑娘。”
“要不咱们还是戴了帏帽,坐轿子出去吧。”
“父亲尸骨未寒,我们出去游玩,你是想让姑娘我被人戳脊梁骨吗?”
“姑娘......”雪雁显然不是那意思,但是真真说不过自家姑娘,她大体不明白,姑娘明明知道这道理为何还要出去,难道真不怕旁人的闲言碎语吗?
黛玉如今想通了这些事,还真是不怕这些。
父亲若知她,定不会怪罪。
而旁人,说也就说了,自己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打紧的?
她之所以想装扮,不过只是想低调些不被人注意到罢了。
“你这兔子,一直盯着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