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番外三

作品:《小宫女想上位

    if线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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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


    云姒今日, 广袖窄腰,宽腰带束在腰肢上,略施粉黛, 俏生生得让人眼前一亮。


    外, 到了马车前, 许顺福放好了板凳, 谈垣初伸手掀开了提花帘, 却是没有动作,


    ,她仿若有些迟疑,转头看向谈垣初。


    谈垣初仿佛察觉到她的怯意, 垂下视线:


    “无妨,上车吧。”


    本朝男女大防不是很严重, 而且她年岁小,身边有婢女跟着,有些规矩不必过于死板。


    周围人来人往, 云姒没在这时候礼让, 拎起裙摆,踩着板凳弯腰进了马车里。


    马车中也并非相顾无言。


    云姒扫了眼车厢内, 屁股下坐着的仿佛是一整张软塌,比侍郎府中的马车大了不知多少, 但若看谈垣初的身份,这般马车好像又是寻常了。


    某人和她相对而坐,只要一抬眼, 就能看见对方。


    云姒从未和一个外男离得这般近过,还是在这种较为封闭的空间,陡然间竟觉得些许不自在, 她扯了扯手帕,仿若能听见砰砰心跳声。


    有人打破了沉默:


    “听长荣话音,府中是不想让你进宫的,今日夫人怎么放你出来了?”


    谈垣初问得不紧不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以为这次来接人是要费上一些功夫的。


    结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云姒听出他的意思,替娘亲解释:“娘才不会为难我呢。”


    到底年龄轻,规矩也守得不好,又或许是某人一直没端着储君架子,让她有点忘记某人的身份。


    闻言,谈垣初也不知是听出了什么,他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马车一路到了皇宫前才被拦住,云姒掀开珠帘一角,瞧见了皇宫的大门,她才要准备下马车,马车陡然又动了起来。


    猝不及防下,云姒惊呼一声,整个人都往前栽去。


    谈垣初脸色稍变,手疾眼快地拉住人,但惯性下,人依旧往下栽去,只是位置有点偏移。


    云姒栽坐在某人怀中,这也就罢了,下颌撞在了他肩膀上,她只觉得下颌一阵生疼,疼得她几欲要掉下眼泪。


    她轻嘶一口气。


    整个人杏眸都含了湿意,谈垣初也是一惊,明明那般近的距离,二人却没一个心猿意马的,谈垣初也觉得肩膀处传来疼意,紧接着怀中女子呜咽的声音传来,谈垣初脸色稍变,低头问:


    “撞到哪儿了?”


    女子捂住嘴,杏眸含着泪珠,要掉不掉的,让人只觉得心疼坏了。


    谈垣初又追问了一句:“哪里疼?”


    女子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须臾,她杏眸中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人都有点崩溃:


    “牙……要掉了……”


    谈垣初惊愕。


    马车也没再往储秀宫去,在最后一道宫门前停下来时,许顺福只听见马车内传来殿下的急躁声:“许顺福,回东宫!去请太医!”


    许顺福不明所以,却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去请了太医,马车调头回了东宫。


    好一阵兵荒马乱。


    褚桉宫的贵妃娘娘都得了消息。


    等太医到了东宫时,云姒正埋头躲在谈垣初身后,羞愧得不敢见人,谈垣初低声哄着她:


    “你别怕,让太医瞧瞧。”


    佳人直掉眼泪,仿若断了线的珍珠般,从脸上不断滑落,她哽咽着说:“……丑、死了……”


    谈垣初安慰不得,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恐吓她:


    “再不让太医看,就真的要掉了!”


    女子身子一僵,终于挪着身子出来看向太医,她可怜兮兮地攥着他衣袖,仿若要说什么,但一只手捂住嘴,又是说不出话来。


    谈垣初只能再强调:“松手。”


    整个东宫殿内都静悄悄的,许顺福觑了眼云姑娘拉着殿下衣袖的手,心底轻啧了声。


    女子好像格外委屈,松手的时候,泪水也跟着滚了下来,谈垣初很少和女子相处,却在这一刻有点了然她在想什么,些许无奈:


    “没有凶你。”


    她松了手,看都不看他一眼,闭着眼,终于让太医检查她那口牙齿。


    她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许他看。


    太医很快检查好,恭敬躬身道:“回殿下的话,这位姑娘只是磕到了牙,但并无大碍。”


    似乎也看出了女子的担忧,太医额外添了句:


    “不会掉的。”


    云姒睁开杏眸,可怜兮兮地问太医:“真的么?”


    她一点也不想出府一趟就变成了豁牙巴,否则,日后她岂不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了?


    太医笃定地点头。


    云姒这才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杏眸含着湿意,觑了眼被她晾在一边的殿下,仍是没有搭理他,恹恹地耷拉着眸眼,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


    格外可怜。


    谈垣初算是知道她脾性有多大了,是半点都不能说她,否则都要委屈炸。


    人是他亲自接来的,怎么也不能还一个哭啼啼的小姑娘回去。


    谈垣初再一次低声重复:


    “真没有凶你。”


    有了台阶下,她终于抬起一双杏眸看向他,哽咽着控诉:“那殿下便是嫌弃臣女矫情,觉得不耐烦了。”


    含着些许哭腔,声声娇憨,也声声哀怨。


    偏偏让人舍不得重语一句。


    谈垣初自是不认这话,他也隐约意识到一点——不能顺着她的逻辑来。


    殿内安静了片刻,他先是否认了她的话:“没有。”


    再是问:


    “还疼么?”


    他的视线落在她被撞红的下颌上,仿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明摆着担忧。


    云姒杏眸轻颤了颤,她仿佛是炸了毛的猫轻而易举地安抚下来,终于一点点乖顺下来,又抬头看了眼殿下,确认他没有说谎,终于软声说:


    “……不疼了。”


    只是磕了一下,其实早就不疼了,只是她先前觉得牙会掉,才会闹得这么大。


    等现在冷静下来,云姒也觉得些许羞赧,脸颊上悄然飘上一抹绯红。


    谈垣初让人拿来药膏,云姒嫌弃味道不好闻,一脸的抗拒,谈垣初不紧不慢道:


    “擦一点,不然红着不好看。”


    云姒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不好看?!”


    谈垣初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问:“擦不擦?”


    云姒不情不愿地点头。


    谈垣初没有亲自替她上药,终归太亲昵了一点,好在宫中有宫女,药膏很快擦好。


    与此同时,贵妃娘娘也派人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姒咬唇,忙忙冲着谈垣初摇头。


    谈垣初沉默片刻,在张嬷嬷的询问下,面不改色地撒谎:


    “没什么,让母妃不必担心。”


    等一切都结束,再去储秀宫时,已经都是半个时辰后,初选都要过半了,即使如此,也没挡住云姒要去观察的兴致。


    储秀宫不进外男,哪怕谈垣初是当今储君,也不例外。


    谈垣初勾了勾手,解下腰间的玉佩。


    云姒站在游廊下,不解地看向他,等到他冲她招手,云姒才一脸茫然地走近他,谈垣初垂眸,将玉佩系在了她的香囊旁。


    云姒下意识地要躲:


    “这是……”


    谈垣初不疾不徐地解释:“见玉佩如见孤,你带着玉佩去储秀宫,没人会为难你。”


    云姒倏地噤声,她乖顺地站在原地,任由谈垣初动作。


    只是,云姒觑了眼他低眸认真的模样,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却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帕。


    二人靠得这么近,他只要再低头一公分,二人呼吸好像都要交织在一起。


    她从见他的第一面就言明,她想要参加选秀。


    目的根本不言而喻。


    而他今日亲自来接她进宫,似乎也在心照不宣地告诉她什么,仿若是在给她回应。


    云姒不着痕迹地轻抿了抿唇。


    须臾,谈垣初系好了玉佩,抬眼,声音不紧不慢:


    “去吧,孤在这里等你。”


    云姒咬唇,她一步三回头,忽的,又猛然停了下来。


    她转身跑回来,仰头看向谈垣初:


    “殿下让我去储秀宫,会不会觉得为难?”


    谈垣初没想到她会回来,时间过去了很久,再不去储秀宫,今日的初选怕是都快要结束了。


    再听她的问话,谈垣初仿佛隐约笑了一声:


    “不为难。”


    主持选秀的人是他母妃,这次选秀的主要原因根本就是他,在其中行个方便,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话落,女子又说:


    “殿下,臣女的牙没有掉,又能参加三年后的选秀了。”


    世间待女子刻薄,选秀也是如此,女子稍有瑕疵,甚至都见不到圣上的面,在初选时就会刷下来。


    她若是真的掉了牙,三年后的选秀当真不一定能入选。


    谈垣初真要被她逗笑了:


    “哭得那么狠,就是担心不能参加选秀?”


    女子努了努鼻子,小声咕哝:“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怕丑么。”


    谈垣初心想,她倒是坦诚。


    她很快摇了摇头,打断这番对话:


    “殿下,不要岔开话题,您说,三年后,如果臣女当真参加选秀了,臣女能入选么?”


    这仿佛是在问选秀,又仿佛是在问别的事。


    谈垣初垂下视线望向她,有些想提醒她——他们相识其实并不久,他便是给了承诺,她便真的敢信么?


    但女子许是年龄小,又或许她就这般性子,大胆直白得不可思议。


    她只是亭亭立在那里,抬起一双杏眸看向他,就让人觉得只要他说她便会信。


    她甚至都没说想嫁给他,便让他思绪闪过了千万。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许久,谈垣初在她注视下点头:


    “你若来,便自是能入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