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子？”


    看到黄严，曾庆松微微一愣，然后目光就落在了秦川的身上，淡淡的道：“无妨，既然他是你朋友，倒是可以让他来试试。”


    “不过小友，想为我这画画上眼睛，老夫得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若是能答上，我便让你画。”


    “怎么样？”


    见此。


    在场的人莫不是讥讽的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秦川跟那些出风头的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那些爱出风头的人还要愚蠢。


    毕竟能在这种场合作死的。


    那就不是愚蠢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如果这要是他们的话，这风头也出了，就该借着黄严给的台阶下来算了，但秦川却是看着曾庆松点头：“好，曾老您请问。”


    好嘛。


    这话一出。


    他们看秦川的眼神，就跟看一个小丑没有两样了。


    就算是原本一些想着等拍卖会结束，跟秦川打好关系的人，此时也都纷纷打消了念头。


    秦川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无疑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不管他跟黄严以及李宗兴的关系有多好，但他如此行径，必然会让这两人对他产生反感，就这还有什么跟他打关系的必要呢？


    甚至此时已经有人堂而皇之的开口嘲讽：“咦，赶紧下去吧。”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下去吧。”


    “下去……”


    人群中，赵世杰的脸上也浮现出报复的快感。


    他的想法跟其他人一样。


    在他看来，秦川这个屌丝肯定会被黄严跟李宗兴抛弃，一旦没有了这两位给他撑腰，那秦川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拿捏的臭虫了。


    想什么时候玩儿死他，就什么时候玩儿死他。


    当然。


    作为当事人的李宗兴却没有那样的想法。


    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川。


    黄严虽然也有些无奈，倒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就在此时。


    秦川转头看向黄严道：“严哥，相信我。”


    “行吧。”


    “我信你！”


    说着，黄严也没有任何要下去的意思，干脆就站在台上看着，显然他跟曾庆松认识，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还真没他这么大的胆子。


    曾庆松将秦川所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显然。


    他对秦川的表现还是很认可的，然后他便开口问道：“小友，你知道这画中的神龙，为什么没有眼睛吗？”


    “怕它飞了。”


    “噗……哈哈哈……”


    秦川的回答，让下面的人没忍住，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脑残回答？


    甚至他们觉得，哪怕是自己回答这个问题，都要比秦川回答得好啊。


    还怕它飞了？


    你怎么不说怕它活过来把人给吃了呢？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一旁站着的黄严，此时都有种以手掩面的冲动，这太丢人了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简直绝了。


    就算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


    黄严忍不住提醒道：“那个，兄弟啊，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吧。”


    “小黄。”


    “你也在圈内混迹了这么些年，还不如你这小兄弟。”


    说完。


    曾庆松扫视了下面一圈，态度有些冷漠：“有这么好笑吗？”


    “谁想笑，出去笑！”


    好嘛。


    这话一出，下面瞬间就安静了。


    见状，曾庆松这才看向秦川道：“说说，为什么怕它飞了？”


    “张僧繇。”


    “卧槽？”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黄严瞬间就不觉得秦川是在开玩笑了，甚至还爆了一句粗口，有些错愕的看着秦川问道：“兄弟，你……你说这是张僧繇的手笔？”


    秦川点头。


    黄严恍然道：“难怪你说怕他飞了，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也怕它有眼睛飞了啊。”


    张僧繇。


    南朝梁时的画家，也是六朝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之一。


    当然。


    张僧繇成名还是在梁武帝让他给安乐寺画四条金龙时，当时的张僧繇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将画给画出来了，但都是没有眼睛的。


    但张僧繇给其中的两条点上眼睛之后，那两条金龙顿时变成了真龙腾空而起。


    至此！


    张僧繇一夜成名。


    不仅如此。


    张僧繇在画之一道上的艺术，对后世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甚至后人更是将他与顾恺之，陆探微并列为六朝三大家。


    可见张僧繇的影响力何等巨大了。


    当然，张僧繇也是画龙点睛的典故主人公。


    看这画中的金龙，栩栩如生的样子，还真像张僧繇的手笔。


    黄严此时才开始细细观赏曾老拿出的画，越看越是觉得惊奇，甚至都有些眼热了。


    见他这般。


    曾老没好气道：“小黄，这画是我的，你少打它的主意。”


    “不然以后你休想再进我的门。”


    “咳咳……”


    好嘛。


    黄严本来是想说这幅画借他观赏几天来的，然后再找个理由就不还给曾老了，拿另外一个物件跟他交换，结果被直接点破。


    他都不好意思再说了。


    整得还挺尴尬。


    他忍不住对曾庆松道：“咳咳，曾老，瞧您这话说得，您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然而。


    曾庆松却是一脸认真的点头：“自信点，把像字去掉，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小子。”


    “在我这里划拉的宝贝还少了？”


    好家伙。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震。


    他们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黄严了。


    这货还真是跟谁都能搭上关系啊，这人际关系，也是绝了。


    黄严有些不好意思。


    但曾老此时却是看向了秦川，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秦川道：“小友，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实不相瞒。”


    “我也曾找过当世的几位大家看过，但他们却是无一人敢下笔。”


    “你有把握吗？”


    “当然。”


    “若是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你可要比下面那帮附庸风雅之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古玩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种交际手段。”


    “只观其形，不明其意。”


    说着。


    曾庆松对那些人表现出了强烈的厌恶。


    这整得秦川还有些尴尬。


    他也只是通过古玩赚钱的啊貌似。


    算不算附庸风雅之人？


    不过秦川见曾老都如此严肃，他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对黄严道：“我想我可以试试……”